巨大的压力，逼迫着牧凌跪下。
“咔嚓～”
腿部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牧凌牙齿都快咬碎了，汗水顺着额头流下，身上犹如背了千斤重的东西一般，压得牧凌几乎喘不过气。
“小子，你还是自己乖乖跪下，我要做的事，没有办不成的。”疯老头带着笑意。
“你，休想！”牧凌咬牙说道。
身上的压力越发的沉重，牧凌的双腿正在弯曲。
“啧啧，最鄙视你们这种人。”疯老头语带笑意：“把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当做真理，搞什么“不跪天不跪地”，一点儿也不懂得变通之道，脑子实在有问题。”
“老头，你可不要搞错了。”牧凌冷冷的看着疯老头：“老子这双腿不值什么钱，但不是轻易就可以折服的。凭你，不值得老子这一跪！”
“哼哼～”疯老头冷笑：“那我就要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压力加重。
砰！
牧凌几乎跪倒在地，他伸出双手，按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跪下。
“还不服吗？”
压力再增。
牧凌的双手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汗水不断的从牧凌脸上流下，滴在地上，将地面打湿。
背后犹如千斤巨石压住，牧凌觉得自己的腰似乎已经断裂。
“最后一次。”疯老头的声音变冷：“跪，还是死！”
“你他娘废话真多。”牧凌声音寒冷，艰难的说道：“凭你，莫说现在不跪，下辈子也不可能！”
疯老头冷笑一声。
咔嚓！
身上的骨头正在碎裂，能够清楚的听到声音。
牧凌的双腿慢慢的跪向地面。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牧凌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不仅如此，疯老头似乎不仅仅是要他跪下了，还要他死。
压力的挤迫，使得牧凌身上的骨头正在慢慢碎裂。受到挤迫，牧凌的嘴巴，眼睛，耳朵，已经流出了鲜血。
不仅如此，身上的皮肤也正在慢慢裂开，鲜血如泉涌一般，从牧凌身上流出，将地面染红。
牧凌眼中满是怒火。
不甘啊！
若是对方不是修道者，哪怕修为不是很高，牧凌绝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相差太多了，完全就是仙人与凡人的差别。
凭什么？
牧凌不怕任何人，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对方有多少人，自己从未怕过。
打不过，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可怕的。
可牧凌不服。
哪怕能碰到对方一下，一下就可以。
可这种差距，对方根本连手指都没动过，比杀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这死的实在是太屈辱了。
自己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就这样被人杀死。
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不下跪。
这太他娘的可笑了。
无边的怒火，牧凌的右眼，正在慢慢的化为红色，如血一般。
“何必呢，早点跪下去不就结了。”疯老头冷笑着说道。
“老头，你听好了。”
这时，随着牧凌的右眼慢慢化为红色，身上的压力也似乎变得轻了，他正在慢慢的站起来。
“不是不跪天不跪地，这个世界，有太多值得下跪的人，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人……”
“绝对不是你！”
右眼彻底化为红色，如同鲜血一般，牧凌竟挣开了身上强大的压力，站了起来。
一瞬间，原本乌黑的头发，右边的一半化为了红色，如同鲜血染红。
一只黑眼，一只红眼，一边黑发，一边红发。
牧凌整个人如同入魔一般，变得狰狞无比，十分的骇人。
“怎么回事？”疯老头喃喃道，似乎有些惊讶。
“啊！”
牧凌怒吼，整个人冲向了疯老头，右手上变得一片血红。
这时，疯老头终于动了。
他的双手晃动。
一阵响声传来，原本外面的指向天空的八根铁链，如有灵性一般，从外面窜了起来，缠在牧凌的身上。
八根铁链，将牧凌的双手、双脚、身体捆了个严严实实。
“啊！”
牧凌大吼，不断的挣扎着，不过铁链很结实，牧凌无法挣动，也无法前进半步。
这时，两只金色的大手突然出现在牧凌的两侧。
砰！
两只大手交击在一起，重重的拍在了牧凌的身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一瞬间，牧凌红化的眼睛、头发变回原样。
铁链散去，重新回到原地。
砰。
牧凌的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无力的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呼～”似乎很费力，疯老头长出了一口气。
“出来吧。”疯老头淡淡说道。
原本只有两人的山洞里，瞬间多出了一个白衣老者。
老者白衣白发，身后背着一把宝剑，正是将牧凌他们带回的林远之。
林远之恭敬的对着疯老头鞠了一躬，尊敬的叫道：“老祖。”
这疯老头来头竟如此大！林远之都要叫一声“老祖”！
“这小子不错。”疯老头依旧没回过身，背朝着林远之。
“能让老祖夸奖，看来这小子的确很不错啊。”林远之笑着说道。
“少来这一套。”疯老头笑着说道：“你让他来打扫这平日里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的地方，不就是想让我收他为徒。”
年过花甲的林远之，竟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让老祖看破了。不过，这小子体质实在特殊，排斥真气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想，他既然排斥真气，那么必然适合老祖的修炼方法，所以就让他来试试。老祖曾经可是威震一方，这种传承，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
牧凌来打扫禁地，就是林远之安排的。
“哼！”疯老头冷笑：“少来，你不就是想振兴清元门嘛，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人恶心。”
“嘿嘿～”林远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小子，老子很满意。”疯老头身上突然浮起一道流光，落入林远之的手上：“这个拿去给他服下，等他醒了，让他来见我。”
可这时，林远之面露难色：“不满老祖，半年前上界的圣谕，不知老祖还记得不？”
“怎么了？”疯老头寒声问道。
“这个…”林远之面露难色：“我原本以为这小子适合修炼老祖的传承，才让他过来的。可刚刚老祖的压迫下，他所显露的，似乎，就是上界所说的“血灾星”……”
“那又如何？”疯老头声音更加的寒冷。
“老祖您应该知道的。”林远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血灾星”可是上界亲自点名要……”
疯老头打断林远之的话语，冷冷说道：“老子收徒弟，难不成还要上界允许？”
“这倒不是。”林远之为难的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疯老头身体动了动，林远之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一般。
“上界说他是“血灾星”，他就是“血灾星”吗？”疯老头寒声说道：“一群早就升天的人而已，还有心思管下界的事，吃饱了撑的！”
“这……”林远之面露为难。
“这什么这，老子只管收徒，不管他是什么“血灾星”。这个徒弟，老子收定了，谁他娘的也管不着，上界也不行。”
“我知道了。”林远之点了点头。
“把他带回去吧。”疯老头说道：“还有，这件事最好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时候还没到。”
“是。”林远之恭敬的说道，随后将牧凌扛起来，转身朝洞外走去。
“老祖，冒昧问一下。”林远之停下身子：“虽然这小子比较适合您的传承，可为什么您就这么认定了，连上界的命令都要违抗。我们曾经可是带了那么多天资聪颖、也很适合您传承的少年来，那时候您可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偏偏这小子？”
疯老头没有说话，一时间山洞陷入沉默。
半晌，疯老头才开口道：“修炼最重要的是什么？”
林远之虽然疑惑，但还是说道：“天资、毅力、气运。”
“错！”疯老头冷冷说道：“那是强者所需要的，并不是至尊王者的所需要。”
林远之疑惑的看着疯老头。
缓了缓疯老头似有感慨的说道：“这小子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些，但他具备了你们所没有，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林远之疑惑问道。
“血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