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杨运当起了宅男。白天和村里的男人一起锻炼身体,打熬筋骨,晚上则按照书上的要求修炼,观想铜雀印。几乎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还好他们家是巫家,养他一个闲人还是养的起的。
这天一大早,天麻麻亮,杨运准时起床,穿好衣服。就往门外的空地走去。村中间的空地平时是大家的锻炼场所,各种石锁,木人都有。只见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挥动拳脚,打的到处一阵嘣蹦响声。
大家都在努力锻炼,身体是在这苍莽山中生活的依仗,谁也不敢在这上面偷懒。间或有一些小孩子的叫声,那是不懂事的小孩在被大人教训,这里的教训就是拳头,反正这里的人普遍皮糙肉厚,小孩子也是,打几巴掌,踹几脚也不会有事。杨运在一群彪形大汉中穿过,来到边缘一个白胡子老头身前,闭着眼睛扎下马步站好。
老头身材高大,不胖也不瘦,身上的皮肤呈铜色,就像由青铜浇筑的一般,充满了力量感。他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和细小的伤疤,看着杨运,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犹如老虎看到猎物般,充满煞气。他是村里活的最老的猎手,这就是实力,即使是身为巫的父亲也对这老头恭恭敬敬。现在老头并没有收他为徒,只是接受父亲的委托,训练他罢了。
杨运已经这样站了近1个月,每天除了中午给半个时辰吃饭,其它时间就是站。和他原来想的站桩不一样,不仅要站,还要集中注意力,因为不知道老头什么时候就会一拳或一腿打过来,一步留神就会被打到。这导致杨运不仅身体累,精神也累。他不明白要练下盘要这样站,和前世的经验对不上啊。老头只是要杨运这样做,并不和他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如果收他为徒,才会和他详细解说。
今天眼看着快到日中十分,杨运没有关注到时间,他时刻都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应对任何方向来的打击,以免被打到。突然左耳旁有风声传来,杨运立刻右脚脚尖外斜,重心集中到左脚,准备抗击冲击。但冲击并没有到来,他转头一看,老头已收脚,嘴角轻轻扯了下。应该是笑容,但配合他满脸皱纹和伤痕,却如恶鬼般可怕。
”你合格了“,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震得人耳朵嗡嗡响,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杨运还是吓了一跳。
”你的资质并不好,花了一个月才能听风辨位!“听了这句话杨运也有点无奈。他的心里是个21世纪的心,虽然重生在这个世界,但人生观,世界观已经成型,改不了。这导致他的杂念比这个世界的人多得多,在学这种纯粹的身体能力时,心思太多反倒不如土著。
”但你的毅力得到了我的肯定,虽然不知道你最后能达到什么成就,但最少不会太丢我的脸。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带好行李,我们去村外修炼。“老头难得说了许多话,说完也不等杨运答应,转头就走了。
老头刚走,四周就围上了一圈人,显然老头收杨运为徒,这件事在村里算是件大事了。”老头看上了你哪一点啊!“一个铁塔般高大的男子开口问道。四周的人纷纷附合:”是啊!是啊!这可是铜头啊!“
杨运看向这个名叫杨石和自己同岁的男子,村里都姓杨,大家都沾亲带故,特别是生存都不容易。没什么坏心思。
”或许是我坚持下来了吧。”杨运想了想回答到。
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对村里其它人来说老头的要求其实不难,很多比杨运还小的人都可以做到。但对杨运来说很难,他心思较多,站着站着心思就飞了,这个习惯相信现代社会的人都有这个毛病,很简单但却很难治的毛病。这一个月在夜晚观想青铜雀的帮助下,杨运才慢慢收摄了心思,总算能把注意力长时间集中在一件事情上了。老头应该是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问题,才给了他这个对别人来说很简单的考验。
离开广场,在家门口的水井里打了桶水洗了洗。回到家推开门一看,一只黑猫做在一个方桌的一边,另一边做着他的父母。对父母微笑着说:“我回来了!”。
母亲满年笑容,给他摆好碗筷:“快坐下来吃饭,累坏了吧。为什么要去拜师铜老头,你是秀才,不需要太在意武功。最近都瘦了一圈。”
杨运内心一暖,自己前世是父母去世后,在回忆中才感到丝丝父爱母爱。并不是不存在,只是眼花缭乱的现代社会,无时无刻都有各种信息往人的五感中灌输,渐渐把这些纯粹的感情淹没在了汪洋大海般的信息中。
“哇!这是我最爱吃的鱼,今天有口服了。”杨运夸张的赞叹道
父母相视一笑“你啊!”父亲笑着说。“别人喜欢吃肉,你却喜欢吃鱼。”
这不是没办法吗,他是中国南方人,这里以肉食为主。实在是不习惯,所以他从小就爱吃青菜,鱼虾。而他父母认为他现在长的这么瘦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身材在现代那绝对是模特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也不瘦,身上肌肉匀称,脸也在端庄中带点清秀小生的味道,在现代绝对可以秒杀一堆小资。但在这里,他就显得瘦弱了,肌肉不够鼓,宽度也不够宽,脸也不够横。这导致对自己身材有点自恋的他,在村里不吃香。虽然他也对这些长的太壮的村姑不感兴趣,但终究有点受伤。
拿起筷子,大口开始吃起来。旁边的黑猫在杨运落座后就开始吃自己碗里的烤鱼和肉。这只黑猫是杨运在县城捡的,一只普通的猫,虽然是猫,但和现代的猫是决然不同的,是一种野兽,有人驯养的,但极少。
杨运有前世的秘密,在这个娱乐几乎没有的世界,养只宠物,没事逗逗猫,是他的一大乐趣。特别是这只猫很傲娇,经常不理他的逗弄,这反倒让他更喜欢。
吃完饭,杨运把明天要和铜老头出去训练的事说了。他父母没有说什么,母亲去给他收拾行李,父亲则给他讲铜老头的光辉历史,让他好好学。和前世送子女出去上学的父母没什么两样。两个世界虽然有很多不同,但相同的地方还是一样。
回到房里,看着青铜雀印开始了今天的观想。四周的声音渐渐消失,随着眼前的青铜雀在杨运脑子里渐渐成型,他的五感开始收缩。听觉从远处的兽鸣开始消失,到村里小孩子的哭喊声,到父母在外的交谈声,最后到自己的心跳声,全部消失。视觉也从房间里开始向青铜雀印集中,青铜雀开始展翅向自己眼中飞来,最后飞到自己思海中。
五感彻底消失,青铜雀犹如活了过来一样,杨运的思维和它合二为一,成为了一只青铜雀。在无边的黑暗中犹如精灵般自由飞舞,荡起阵阵涟漪,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黑暗开始被撼动。在涟漪中无名的物质被青铜雀吸收,雀身上的铜绿在减少,纹路也在变得更清晰,更复杂,就像要活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