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完成的念星丹摆放在面前,叶晚已经把自己的精气神调整到巅峰状态,他伸手拈起一枚念星丹送入口中,丹药化成一股清流在身体内流转一个周天,然后汇聚在眉间轮。眉间轮变得更加璀璨了,叶晚运转无定经,气海内的灵力汹涌澎湃,开始在经脉间快速流转。
体内其余三轮也飞速旋转起来,四道光轮在体内共鸣,印堂微微发热,叶晚即便在闭目内视,可还是能清楚的觉察到阁楼的一切,一砖一瓦,楼梯殿堂,自然而然的映入心中,连地上一粒微笑的灰尘都清清楚楚的在心底浮现,原来这就是神念。
克制住心头的欢喜,叶晚再次拈一枚念星丹送入口中,心底映现的景象更加清楚了,神念甚至能透过阁楼的墙壁,看到外面入口处的风景。
一连吞下三枚念星丹,叶晚集中心神开始开辟识海。经过端木长青的夺舍一战,叶晚已经清楚识海的所在,眉间轮璀璨发光,叶晚把神念收回体内,延展到识海所在。
一连三天,叶晚不知疲倦的催动着神念,念星丹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识海内依旧是荒芜的灰色。是自己太着急了吗?叶晚正犹豫着要不要停止的时候,气海内的轮回塔轻轻一震,气海掀起无边风浪,灵力疯狂的涌入经脉,流向识海。
奔腾的灵力和神念混在一起,洗刷着识海的每个角落,每洗刷一次,灰蒙蒙的颜色便淡去一分,这样的洗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若不是识海的灵力是被轮回塔凝练过,比一般的灵力不知道浑厚多少,早就枯竭了。
眉间轮洒下许许多多光点,犹如流星一样落入苍莽的空间内,那些光点落地,变成一个小小的空间。落入的光点越来越多,无数个小空间终于连接在一起,识海内的灰色瞬间褪去,变得晶莹剔透,神念在这个晶莹剔透的空间里肆意穿行,畅通无阻。
沸腾的灵力退回气海,叶晚站在这片晶莹的空间,感觉自己就是这里的主宰。终于开辟出了识海。
叶晚看着眼前剩下的几粒念星丹,准备再接再厉把识海拓展的更大一些,轮回塔却轻轻一跃,从气海跳到了识海。
叶晚有些无语,轮回塔在他的身体里简直就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听自己指使。
轮回塔再次旋转,每旋转一次,识海的空间就收缩一点。叶晚欲哭无泪的看着轮回塔,他还在想要不要拓展识海,轮回塔倒好,直接帮自己压缩了识海。虽然知道轮回塔不会害自己,叶晚还是很郁闷,他吸收了端木长青的记忆,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很清楚的知道识海和气海一样,越大越好。
当识海缩小到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的时候,轮回塔才停止了旋转,又跳回气海。
叶晚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几粒念星丹,他已经明确的感觉到如果自己服下这些丹药,拓展识海,轮回塔肯定会再次跳出来给自己压缩回去。认命的把丹药收到瓶子里塞回戒指,叶晚神念外放,原本只能看到阁楼门外的神念,却扫视到方圆十里内的一切。
轮回塔虽然压缩了自己的识海,却帮自己增强了神念的强度。叶晚无比欣喜,要知道天人境的强者神念才覆盖方圆十里。经过轮回塔的帮忙,自己的神念已经能和天人境的强者相媲美了。
发出一声清澈的长啸,叶晚激荡的心神终于平定下来。
神念扫过轮回塔,心神一动,叶晚出现在灰色世界。九幽果然没骗自己,有了神念,他终于可以在轮回塔内的世界来去自如了。
轻车熟路的出现在九幽面前,叶晚有些惊讶,那个一个身影就能站成一个世界的九幽,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不是叶晚的错觉,他总觉得九幽比起自己上次见他,苍老了许多,也沧桑了许多。
“见过前辈,”叶晚很是恭敬,没有九幽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在叶晚心里,九幽和老头子一样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九幽并没有转身,却能明白叶晚的想法,“你不用拘束,你和我之间只是一个交易而已,帮你就等于帮我自己。所以你没必要太过领情。”
叶晚沉默不语,他觉察到九幽似乎有些刻意的想和自己保持距离。
“补天草你好好保存着,除了补缺和补道,补天草还有更大的用处。”九幽知道叶晚想要问什么,直接给出答案。
“九幽前辈,我还想问下关于心轮的事情。”叶晚翻遍端木长青的记忆,也没有发现关于练气境开辟心轮的任何消息,端木长青可是一个来自大陆中心的圣境强者,连他都不知道这方面的信息,叶晚有些不安,他担心自己走错路。
“没听过的事情并不代表不存在,”九幽终于还是转过了身,淡淡的看着叶晚问道:“你可曾留意过头顶的星空,你每次仰望星空的时候会不会好奇,无数星星洒落在黑夜,却又彼此相隔不知道多么远的距离和时间。”
叶晚想起在地球的时候也曾经陪晓梦一起看过星星,两人甚至还去北极等过极光,可惜极光的出现并没有规律,有些人去北极第一天就能看到,有些人等了一生却等不到。他和晓梦运气不好,在北极的冰天雪地搭着帐篷住了一个月,什么都没看见。
不管星空还是极光,这些都是大自然最深层次的奥秘。
九幽继续说道:“你仰望星空的时候,会发觉宇宙的浩瀚,感觉自身的渺小。其实人体自身的奥妙并不在宇宙之下,人体的复杂也并不比宇宙的复杂少多少,只是看挖掘的程度。我可以告诉你,人体的奥秘远比宇宙复杂。三脉七轮只是这片大陆对人体的一个认知程度而已,并不是脉轮的极限。”
“前辈的意思是还可以开更多的脉轮?”叶晚有些懵。
沉默了许久,九幽才继续说话,“我曾见遇见过一个人,他告诉我求道不如求自身。他认为人自身的潜力是无限的,人身的奥秘不在天地大道之下。我当时并不赞同他的说法,我觉得只要站在一定的高度,就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天地不过如此,宇宙不过如此,人身亦不过如此。这是我和他的分歧,也是身与道之争。”
“那不知道最后九幽前辈和那位前辈谁胜出了?”叶晚第一次听到身与道的说法,有些好奇。
九幽长长叹了口气,“等你站到那样的高度,你再来问我答案吧。”
“你很不错,修行一日千里,但你知道你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你的眼界,在天水国你可以说是顶级天才了,但世界这么大,你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九幽说完转过身去,“继续努力修炼吧,等你到了天人境再来见我。”
叶晚退出轮回塔内的世界,闭目冥思良久,也想不明白九幽说的身与道之争,但他明白九幽的意思,三脉七轮并不是极限,或许自己可以开出更多的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