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缓缓扭头看了看窗外点点霓虹,道:“我无父无母,四海为家,无钱无势,公主,哈哈,高攀不上啊。”
李斌夹了一粒花生,塞进嘴里,呱唧吃着,道:“这就更要打擂台了。即使公主没看上你,也会给你一笔银两,作为擂主的奖金。有了钱,娶个媳妇,平静过这一生,岂不很好?”
吴家歪嘴一笑,道:“我要的就是这四海为家的自由自在,钱,真的不需要。”
自由,岂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东西。有钱了,未必会有更多自由。
李斌想到自己受各种规则的束缚,到现在还在拼命争取自己的爱情,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心中不禁有些凄凉。人死如灯灭,哪有什么钱财身世甚至爱情的分别?
李斌沉默一会儿,却也坚持道:“打完明天吧,我想再请你喝酒。”
吴家觉得李斌很看得起自己。这些年,没有人会请自己喝酒,李斌是第一个,而且还要再请。想起自己孩提时被有父母的孩子欺负,想摸摸流浪狗,却被咬,睡桥洞,居然还被其他流浪汉轰。
有一天,吴家捡了把断剑,狂风中挥舞着,黑夜里挥舞着,孤独时挥舞着。独孤的时间太久了,挥舞的次数也足够多了,竟然一缕清风从体内拂上脑海,泛起顿悟的波涛,武功居然上身,自己能打过别人了,也能打跑疯狗了,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看到欺负别人的人,自己就会上前用断剑教训他。可是被救的人没有一个请自己喝酒,都像躲瘟疫一般躲避自己,生怕被传染上什么病似的。
眼前的李斌,并没有受自己任何恩惠,却给了自己很多暖意。吴家真的不忍拒绝他。但也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斌笑了笑,道:“我在阴阳界,也是个孤儿。我来自现实中的谭城。可是我幸运的是遇到一个爱我的女人。我现在明白,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强求不来,有时候绝望时,反而会突然出现,就像流星。但要珍惜,否则,只能像在雨天等待下一颗遥遥无期的流星了。”
吴家看了眼窗外的星空,真的有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过天边。他想抓住它的尾巴,真的想,可是流星很快消失在天际,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吴家心生些许遗憾。
李斌轻轻举起杯,向吴家一敬,正要喝下去,吴家也举起杯,碰了下李斌的酒杯,道:“这擂台,我打完。但你要每天都请我喝酒。”说完,一仰脖,干个底朝天。
李斌笑着看着吴家,没有问他转变的理由,因为他想说的时候一定会主动说。李斌也干了杯中酒。二人对视一笑,秋天凉夜的房间里一片温暖。
七天的擂台赛在吴家全胜的战绩中落下帷幕。
七里城府邸内,李斌引领着吴家拜见上官城主。上官城主看到这个小伙子很精神,有些喜欢。上官紫玉看到吴家,也有些心动。
吴家把自己身世一说,原以为上官城主和公主会嫌弃,没想到他们都不在乎。而吴家看到上官紫玉苗条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也很喜欢。于是李斌帮忙筹备着这一桩美事,准备择个良辰吉日,举行盛大婚礼。
当天晚上,府邸内大摆一桌,众人一起喝酒聊天。李斌喝的高了,被小樱扶着进了房间休息。上官紫玉中途拉着吴家去了后花园里溜达。
夜色如血。大家酒散休息。吴家在屋内睡下了。
第二天,大家都在府邸聚合了,却没见到吴家。一个仆人过去叫他,却惊呼一声逃出来,说吴家死在床上。
李斌等人过去一看,只见吴家咽喉处有一把三寸飞刀,刀把上刻有一只蝴蝶。吴家仰面朝天,眼睛还睁着,似乎刚一发现有异常就被人一刀穿喉了。
李斌痛心疾首,上前捂闭了吴家的双眼。这世界依然很冷酷地运转着。
上官公主来到现场,看到这一幕,流出眼泪。看到蝴蝶飞刀,不禁面露惊恐,道:“是他?”
李斌听出上官公主的惊讶,忙上前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上官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说了,道:“小时候邻居家一个男孩,叫周宇,经常会找我玩,可以说青梅竹马,后来长大,私定终身,我赠送给他这柄蝴蝶飞刀。再后来,我的父亲并不同意我和他来往,原因是他父亲为官不正,被我父亲免职。他们一家回了乡下。我和他便分离了。他一定因为嫉恨才杀了吴家。”
李斌点了下头。上官城主听到这儿,气得直吹胡子,道:“这个兔崽子,也跟他爹学坏了,居然杀人,幸好当初没有答应嫁给他。李斌,你要能捉拿他归案,算你过了一关。”
李斌一抱拳,道:“好的。为了我朋友吴家,我也要亲自捉拿他归案。”
就在这时,一柄飞刀从窗外射向李斌。李斌飞身躲开飞刀,破窗而出,奔着飞刀过来的方向追了出去。飞刀很快,李斌速度更快,众人惊诧之际,李斌已经不见了踪影,空留破窗户框歪歪斜斜地咧着嘴。
李斌跟着黑影穿梭在府邸旁边的树林,很快便追上黑影,大喝一声:“站住!”
黑影眼看跑不过李斌,干脆站定转身,面向李斌。
李斌看着眼前这位脖颈处有道刀疤的黑衣年轻人,道:“你就是周宇?”
周宇冷笑道:“不错。要抓我,看你的本事。来吧!”
李斌压住火气,道:“为何杀我朋友?”
周宇仰天大笑,就要说话时,被李斌闪电般迅速上前扭住脖颈,摔倒在地,一个重拳打昏头颅,扭送回府邸。
上官城主惊叹李斌的效率之高。
审问中,周宇说出自己这些年来对上官紫玉的相思之情和试图拿蝴蝶飞刀割颈自杀被父亲拦下,并说道自己要让接近上官紫玉的男人死。情到深处自然黑,自古情殇烈火煨。
李斌心想自己的爱情还不算太凄苦,至少没有发生家破人亡的惨剧。
上官城主要判周宇死刑,立即执行,可是上官紫玉求情,毕竟周宇是为她而自暴自弃。遂叛为终身监禁。
几个士兵正要押解周宇到大牢,就见一道寒光掠过众人眼前,李斌都没来得及去防住,飞刀就插进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