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的刀很快,“噗哧”一下把李斌的裙摆削去一块,李斌躲闪稍微再慢一点,就会削到大腿。
李斌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小四这么年轻,刀却这么快。
李斌不敢再掉以轻心了,集中精神,扬起钝刀,挑开小四的快刀。
小四舌头吐出嘴外,往斜上勾着,刀锋一转,对李斌的下巴从下往上就是一刺。
李斌见这架势,心想小四的刀不仅快,还狠,根本不留情。
想到这里,李斌忙仰头后退。如果李斌没有把下巴的胡子刮了,刀尖就会擦到胡子。
这一个回合下来,李斌明显处于下风,完全被小四的节奏控制着。
小四看出李斌的囧相,对李斌狂妄地说道:“肥姐不让你使用暗器,我看是多虑了。”
李斌确实想用暗器了,但是事先答应了肥姐的规则,而且这时候用暗器,明显是承认了自己的刀法不如小四的。
小四又继续言语呵斥着李斌道:“听说你把小惠强奸了,你可知道小惠是我一直追求的女人,你竟然占她便宜?”
李斌心想:“为了爱情而报仇的刀,确实比迷茫追求爱的刀快。至少,小四知道自己爱的女人是谁,而且觉得杀了我是为了爱情,他不迷茫,尽管他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小惠答不答应他。而我李斌虽然知道我没有强奸小惠,但我不知道梦里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她接不接受自己谈过六次恋爱还和小惠发生了关系的过去,更不知道她要不要我去追求她。我的刀慢,是因为我对未来迷茫。”
小四看到李斌在愣神,抓住这个机会,脚步如飞靠近李斌,右手握刀从左往右就是一扫,闪电一般划了一个光弧。
李斌却还愣在那里,看到了这光弧,心想自己就这么被人拦腰截断了吗?不,不行,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个梦里的女孩是谁,结果会怎样,至少自己知道要见到圣树找到那个女孩,找到爱情的答案,如果就这么死了,就见不到圣树了。这才第三关,既然必须要过这一关,至少我眼前的目标就是要打败小四,不管他的刀有多快,他的内心有多仇恨我,我自己有多么令人厌恶,我必须要打赢他。
想到这里,李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翻手腕,手中钝刀从胸口往下挥出,就听到“当”的一声剧烈的金属撞击声。
还没等别人从这撞击声中回过神来,李斌的刀已经变换了方向,刀刃顺着小四的刀身就来到了小四的手腕处,生生贴在小四快刀的把柄护手上。
小四想抽回刀,李斌借势往前逼近,钝刀依然不离快刀半点。李斌见小四有点慌乱,趁势一个起脚,朝小四胸膛踢过去。小四一个趔趄,躲了过去,但李斌并没有收脚,脚在空中一个变向,朝小四握刀的手腕踢去。
这下小四再也躲不开了,就听“嘭”的一声,小四的手腕被踢到。可是小四依然握紧快刀,死不撒手。
李斌见小四这么固执地握着快刀。索性退后了两步,笑着对小四道:“你输了。”
小四目露凶光,对李斌道:“我没有输,你没杀了我,就不算输,我要为小惠报仇!”
李斌的笑容凝固在空气中,握紧了一下手中的钝刀把柄,看到小四疯了一样朝自己直接捅过来一刀,锋利的刀尖穿透空气,直奔自己的胸口过来。
李斌轻轻一侧身子,用钝刀接住快刀,用手中钝刀猛地往下一弹小四的快刀刀身,突然手腕一翻,变换钝刀方向,朝小四的胸膛扫去,就听“嘭”的一声,李斌的刀重重砍在小四的胸膛上。
小四的身子都飞起来了,倒在身后的红木地板上,目光呆滞看着天花板,仿佛死了一样。
李斌静静收起钝刀,放在了兵器架上,抱起小四,检查伤情。
小四目光动了动,看了看李斌,低低的声音嘶哑着对李斌说道:“你的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
李斌微微一笑,道:“你启发了我。不管自己对未来多么迷茫,只要知道眼前要做什么,就能专心,速度就会快了。这就是快刀的秘诀。”
小四闭了下眼,对李斌道:“我输了。”
李斌转身对肥姐一抱拳,道:“肥姐,你看现在,算我过关了吧?”
肥姐脸色更难看了,对李斌吼道:“想过关,哪有那么容易,还有老娘这一关呢!”
说罢,肥姐从凳子上站起,走到李斌面前,手心一握一摊,虎爪状朝李斌扑去,仿佛要把李斌的肉体撕碎。
李斌发现肥姐的手心变成了黑色,心里一惊。以前李斌听师父吴素说过,手心能变黑的掌叫铁沙掌,一旦被打中,即使很轻的一下,也会中毒而死,很是毒辣。
李斌忙退后躲开,大声对肥姐道:“肥姐,这一次有什么规则?”
肥姐见一掌打空,听到李斌的问题,遂停了一下,对李斌道:“还是不允许你使用暗器。”
李斌有些不解地问肥姐道:“肥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处处要置我于死地?”
肥姐“哼”的一声冷笑,对李斌道:“因为你要闯关,而我负责把关。各为其主。你这么大了,应该不会像小孩子那么认为关是好闯的吧?”
李斌不再问。这世上很多事真的没有必要去问。各为其主的安排,终究会有矛盾,矛盾不可调和时,不是分开,就是战争。李斌暗暗提气,防止肥姐的攻击。
此时坐在一旁的龙一看不下去了,他知道李斌的厉害,也对李斌这个年轻人有一种好感。不管谁受伤,龙一都不太想看到,尤其不想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肥姐受伤。虽然肥姐很肥,狠辣,但龙一就是喜欢她。这世上的爱本就没有理由。
龙一遂上前温柔地对肥姐道:“肥姐,既然李斌已经打赢了小四,也没有伤到小四,根据规则,已经过关了,我看就让他过关吧,你看呢?”
肥姐生气地扭头瞪着龙一,大声道:“你居然帮他说话?”
龙一惊吓得瞪大了眼,忙对肥姐解释道:“不是帮李斌说话,是为你说话。”
肥姐不解,问道:“哦,帮我说话?”
肥姐慢慢放下双手,松弛了脸部狰狞的表情,让龙一说出不杀李斌的理由。如果龙一说不出什么理由,肥姐就会大开杀戒,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