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做,才会做的理所应当,知道为什么想做,才会做的心甘情愿,纵使狼狈了,也不难堪。
何姝瑶对着铜镜惨淡的一笑,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想通,只是代表了放弃,而有些东西,却是放弃了也换不回来。
那些无辜逝去的亡灵,恐怕一定会怨恨她,恨她这个本该不存在的女人给他们带来了灭顶的灾难,如果非要她背着这么痛苦的包袱前行,那她宁可选择不做什么尊贵的蛇王,不被全蛇族都拥戴敬仰,她只想认真的活一次,做一个简单的何姝瑶。
一想到现代的自己,何姝瑶停止了思绪,如若不是她执意要进入那片森林,博娜也不会为此丧命,自己也不会意外被眼镜蛇咬伤,她知道全家人恨极了她,是她害死了他们的骄傲,掐灭了他们的希望,把博娜的一生都埋葬在了那片绿色的海洋,他们没有医治那条中毒的腿,慢慢的看着它一天天溃散腐烂最终导致残废。
何姝瑶静静的闭上眼睛,从此她开始变得胆小懦弱,不似以前的胆大心细,她始终忘不了博娜美丽动人的面庞和自己腐烂的腿,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竟是也难逃因为她而白白逝去生命的人。
“为什么要那样做,王明明可以杀死他。”
听到声音,何姝瑶从思绪里回过神,转头便看见执叶正默默地看着她。
执叶长着一张妖孽般妩媚风情的脸,俊美的容貌正微微蹙着眉头,他不能理解何姝瑶的所作所为,以何姝瑶的实力,根本不用把顾明潇放在眼里,就像大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留着也没用,更何况这背后包含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可是王……”
执叶还想说什么,却被何姝瑶出声制止了。
“我说过此事不必多言,如果你们觉得我实在没用,可以赶出去,我绝无一句怨言。”
执叶面色一沉,赶忙跪地说:“请王恕罪。”
何姝瑶见执叶突然跪地,脸上也是写满了惊讶。
“哎,执叶你这是干嘛?我说着玩呢,我好好做你们的蛇王,你快起来吧!”
说着她急忙上前扶起执叶,“请蛇王不要抛弃我们。”
“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何姝瑶很是无奈,每次都是这样让她为难,就好像自己真的应该担负起蛇王这个职位似的。
“不过这件事情真的让我很难过,我决定离开几天,执叶你不必跟来,我只是想散散心,我答应你不会抛弃你们定是不会食言。”
“执叶明白。”
当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薄纱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何姝瑶的房间里,看着那张空空荡荡的床,他的嘴角渐渐上扬了一个冷淡的弧度。
归云阁里,一张小巧的红木圆桌上摆着一壶酒和几碟小菜,何姝瑶用手捻起一粒花生米,却迟迟不肯放进嘴里。
她此刻的心情复杂的如同一个正被顽皮的猫越缠越乱的线团。
“我就是想简单的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啊!”
“你身后有这么多条亡灵,怎能如此简单的活着?”
听到这个魅惑一般的声音,何姝瑶浑身一震,继而转头。
“怎么又是你!”
"莫不是蛇王在为失去的力量而惋惜?"
顾明潇清俊的面庞漾起一抹冷笑,更加称的他俊逸出尘。
何姝瑶不作声,默默地望着楼阁下面繁华的街巷,飘荡的思绪让她呈现出一种呆滞的表情。
顾明潇从窗檐上下来,很快便发现桌上那几盘正冒着袅袅热气的饭菜,他的嘴角挂着淡漠的笑,冷若冰霜的脸上寒气四射。
"蛇王真是好雅致,面对这么多条亡灵竟是能够泰然自若。"
何姝瑶的身体动了动,顾明潇走过去,便看见她吐出一大口红色的鲜血,黏稠的液体顺着胸口流淌到地面,晕染出一朵分外妖异的血色玫瑰。
"我平生最怕痛,这样做,够不够?"
何姝瑶双手紧紧握着那根被自己鲜血浸满的筷子,身体因为疼痛在不住的颤抖。
"怎是能够呢?"
顾明潇盯着何姝瑶渐渐发白的脸颊,冷声说:"你的命要由林乡镇的百姓说了算,你这么做是在给我演苦肉计吗?"
何姝瑶愕然的望着顾明潇,"你以为我在演戏?"
见顾明潇那副明摆着就是的表情,何姝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我靠,我有病啊我演戏给你看!啊,咝!"
何姝瑶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疼的直倒吸凉气,这家伙竟然这么不领情,早望不插那么深了,不得不说,真的好疼啊!
"还说不是演戏。"
"不管你信不信,快点找郎中啊,我快痛死了!"
话音一落,何姝瑶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连她自己都没谱顾明潇这个冷血动物会不会救她,只能听天由命了,就算死了她也无憾,反正她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