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合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招,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风鬓雪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低下,听人笑语。
作这首词的是女词人李清照,描写得是他南渡长江,寓居临安,参加元宵大会之事,那时赵明诚已然亡故,李清照寓居他乡,人事茫茫,这喜乐的元宵会却成了女词人的哀怨乡。她和赵明诚少年夫妻,情深意重,是当时少有的少年璧人。金人南下,他夫妻匆忙南奔,“长江之水天上来,”赵明诚一路颠簸,终于积劳病世,这美满夫妻天人永隔,当真是说不尽的凄凉苦楚,其实当时神州沉浮,中原板荡,妻离子散的又岂止他们二人。
这时正是南宋高宗绍兴十五年,距靖康之变也已过了十九个年头了。河北天桂山中,细雨朦朦,一短卦少年昂头挺胸,兴致勃勃的在山中行走,他背负长剑,肩上搭着弓箭,一副老猎人打扮。双手提着两只野鸡,三只野兔,兴高采烈的走在山路上。正是中州大侠周士通之子周远道,他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但行走起来,英气勃勃,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显然心中有什么大好事一般。
周远道斜眼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心头喜滋滋地道“母亲最爱吃兔子肉了,今日打了两只,他老人家总算能好好补补身子了。”一念及此,心中一阵窃喜。又想到自己弟弟肉嘟嘟的小脸心中不禁一荡“不知我那弟弟长大了没有。”他母亲今年六月间又生了一个孩子,直令周远道大喜过望,他是小孩子心性。天天抱着弟弟,盼望弟弟早些长大,好陪自己来玩。周士通夫妇看再眼里,心中既欢喜又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周士通剑法精绝,人称“中州一剑”乃是武林中了不得的高手,五年前海陵王完颜亮找上门来,要征辟周士通为官,周士通为人方正刚直,莫说金人是外族仇敌,就是赵宋朝廷也难让他屈身效力,当下一口回绝。其时金人尽得中原,声势浩大,完颜亮是金国皇室宗亲,位高权重,周士通夫妻唯恐为完颜亮所害,便辞别亲友,举家搬迁到了河北天桂山了。
天桂山位于太行山北麓,山上奇峰林立,溶洞密集,是北方少有的喀斯特地貌,周远道转过了一个山坳,又沿着山路往下走了半晌,募然间出现一条峡谷,峡谷两边怪岩林立,谷中一条小河传谷流过,河水潺潺,清澈见底,一路向东朝山下流去,河边芳草萋萋,沙鸥阵阵,周远道卷起裤腿,轻轻涉过溪水,溪水哗啦啦的流动,周远道把兔子在手中前后摇动,水波阵阵,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心中高兴嘴里忍不住唱起了歌来,“哎嗨,下了个高山嗬吆...哎嘿..望平了川吆,...平川里一朵好牡丹呀....”歌声阵阵,在这空谷来回传荡,他涉水而上,转眼只间眼前突然出来一片湖泊,那湖泊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静静地矗立在空谷中。岸边坐落着几间木屋,正是周远道家了。
周远道放下裤腿,往家中跑去“咯吱”一声推开木门,喊道“娘,我回来了”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人挑开门帘,从屋里走出来,正是周士通。周士通说道“大惊小怪,你娘正睡觉着呢,莫吵醒了他”周远道悻悻道“知道了”只听见一人道“远道,回来了”正是他母亲沈青的声音。周远道欢呼雀跃,跑进了房中。周士通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走进了房中。
房里已经烧伤了火炭,甚是暖和,沈青道‘家里有很多吃的,你怎么不听话,又跑出去打猎’周远道笑道“我馋兔子肉了,就去打了两只”周士通说道“说谎,前天刚吃完兔子肉,哪里就馋了,明明是偷懒不肯用功学武,你再这样,看我怎么教训你”周远道心中嘟朗道“练功有甚么好玩的,.”朝母亲做了个鬼脸,拿起沈青织毛衣的毛线团逗起弟弟来,他弟弟不过三个月大,正是嗜睡的时候,周远道揪了一根线头,伸进周远山的鼻孔,婴孩感触最是敏锐,只听“阿,切”一声周远山睁开毛茸茸的眼睛,小口一张“啊....”哭了起来,周士通骂道“兔崽子,就知道拨弄你弟弟”说着举手徉打,周远道闪身躲开,朝周远山挤眉弄眼,食指在他鼻子上刮了个羞,说道“鼻涕鬼,鼻涕鬼”沈青把儿子抱在怀里,不住的在怀里轻颠,哄道,“不哭不哭,远山不哭......”那小孩极是硬气,不一会儿就止住了哭声。沈青把孩子递到周士通怀中,说道“九哥,你抱着孩子,我去给咱收拾晚饭”周士通道“你抱着吧,我去收拾”说着把孩子往沈青怀中递去。沈青道“远道要吃兔子肉,你做的不合他的口”周士通狠狠地腕了儿子一眼,说道“去给你娘帮忙”周远道吐了吐舌头,跟沈青进了厨房。
沈青说道,“往后要努力练功,可不能一天到晚的在山中乱跑”周远道心中不喜,长长的应道“是”沈青道“你贪玩原也是天性,不过学武之道,贵在持之以恒,切不可一曝十寒”周远道说道“知道了”沈青看见儿子耷拉着个脑袋,心道“沈青呀沈青,你在他这个年纪,比他可贪玩多了,怎么嫁了周士通也学的跟他一般刻板了,这就是人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想到这儿心中不禁莞尔。摸了摸周远道的脑袋。周远道唯恐母亲沾上生水伤了身子,抢着把兔子的内脏去了,又冲洗了个干净。沈青道笑着说道“我儿这么能干,以后你媳妇可要享福了”周远道说道“我要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不要旁人”沈青道“这么大的小子了,净说胡话”周远道不住的往火塘里添柴,不一会就烧开了一锅水,沈青把兔子剁碎,煮了一大锅,又炒了几个小菜,周远道欢天喜地的把晚饭端到堂屋,一家人就开始晚餐了。
北方天气九月中旬已然极冷,可周远道一家却是炉火通明,温暖如昔,周士通道,“去年我在墙上加了一尺土坯墙,果然暖和了不少”沈青道“是呀,我在家里还流汗呢,得把炉火熄小一些,周士通道“嗯,家里太热,远道出去容易着凉,”周远道嘴里嚼着兔子肉,说道“娘,我今日个发现了一头老虎”周士通道“在哪呢”周远道说道“在草垛山南哇的山涧里头”周士通道“怎地没把它杀了?”周远道说道“我离它远着呢,只是远远的看见”周士通自言自语道“快过年了,明日个得拿两张虎皮,在山下给咱换上一千斤粮食,再打点酒,哎哪有过年不喝酒的么”周远道一听下山,兴奋道“爹,让我去吧,我一定给您老人家打上好的竹叶青。”周士通笑道“好,你去就你去,不过你要记得,只能跟山下的老李头换,不能跟旁人换”周远道说道“这是甚么道理?不是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么”沈青道“听你爹的,老李头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女,就指着咱们的虎皮呢”周远道说道“知道了”
一家人吃完饭,正在屋里闲话,突然,水声“哗啦啦,哗啦啦”的响了,显然是有什么人涉水而过,而且还不止一个。周士通从墙上取下宝剑,说道“远道。照看好你母亲,我出去看看”跃出门去。沈青脸色惨白,双手发凉,喃喃说道“这么隐蔽的地方,他们也能找的到么”只听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中州大侠”可教我家王爷一通好找呀,接着“砰砰擦擦”刀剑相交声大作,声音连密杂乱,显然是数人围殴周士通。沈青将周远山递到周远道怀中说道,“远道,快带你弟弟躲到地窖你去,我和你爹爹不喊你,千万不能出来”拔出宝剑,跃了出去。又一个沉闷的声音道“嗨嗨,还有个娘们,崔老二,这小娘皮嫩的很啊”哈哈哈哈哈....沈青怒道,“狗贼,敢到天桂山来撒野,”长剑狰的一声,就朝敌人刺去,周远道窗前一看,只见五个大汉正围着他父母团团厮杀,其中四个人围攻他父亲,一个与他母亲捉对厮杀,其余四人将周士通围在中心。周士通虽斗四人,尚可支持,沈青生产不久。兼之那恶人修为更深,已然落了下风。周远道眼见父母遭难,如何忍得。匆匆将周远山藏到地窖,心中恨道“恶贼,到我家来撒野,要你知道周爷爷的厉害”拔出长剑,就要相助父母。那阴测测的声音又道“崔老二,周老儿有个儿子,就藏在这房里,你先把他料理了动起手来就更方便了”崔老二道“好主意,嗨嗨”撇下沈青纵身往屋里扑来,沈青担心儿子安危,哪里肯舍,长剑疾刺,崔老二身子一晃,挥掌向沈青面门劈去,原来所谓的入屋杀周远道不过是个幌子。只是要引得沈青相救之时,剑法露出破绽。“仓”的一声周远道长剑刺出,疾刺崔老二心脏,他于崔老二本就甚近,这一剑又使得迅捷异常,崔老二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只得回剑招架。沈青死里逃生,剑法更添凌厉,周远道剑势一变,运转家传内功长剑凌空劈下,这一剑出剑更胜前招,沈青闪到崔老二身后长剑直削崔老二肩膀,崔老二无可招架,向后退了半步,又堪堪闪过。这一下崔老二先机尽失,周远道圈转'长剑,拦腰横削,崔老二纵身从剑上跃过。周远道不长剑反撩,刺他后心,他变招极快,崔老二背后又不生眼睛,如何知晓这惊天一剑,此是崔老二再行跃过已无处借力,回剑抵挡已有所不及,总算他武功了得,挥掌击向旁边的柱子,借着反冲之力闪过,只听得噗一声,崔老二的后背还是被周远道剑锋所伤,划出一道长长长的口子。但总算解了必死之局,当下恨恨道;好杂种这般伤你爷爷,说着从腰间掏出判官笔神色狰狞,扑杀上来。周远道万料不到这人如此捍勇,倒也吃了一惊,连忙运功抵挡,他与他母亲以二敌一,招数上大占优势。崔老二倒也奈何他们母子不得。判官笔的功夫本来讲究轻灵迅捷,笔势绵密,崔老二却使得呆滞晦涩。但一笔一戳莫不劲力奇大,周远道与他笔剑相交,每一次都被震得虎口隐隐作痛,幸而他母子合斗一人,倒也堪堪斗个平手。这时听得与他父亲相斗的一人阴参参的说。”崔老二,就你这两把刷子还总发春秋大梦。痴心妄想。.......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收拾不了,还给人家伤了,真丢我们阴山六鳄的脸,“崔老二久久奈何不下周家母子,又兼为周远道所伤,心中正自气愤。听得此言也是怒不可遏,骂道;”贺老六,放你娘的狗臭屁,,要不是我大意,这周家先祖所传来路不明,粗浅不堪的剑法怎能伤了爷爷我。“他这几声说的甚为响亮,显然是为了激怒周家诸人,周士通,沈青神情自若不为所动,仍然见招拆招,专心与敌人相斗’但周远道毕竟年轻气盛听得他辱及先祖,如何沉的住气,喝骂道;”你个奸贼,既然我先祖所传剑法如此平庸,怎的你连我的一击挡也挡不住,“那唤作崔老二的憋了个大红脸答不上来,贺老六却讪笑道”;不错不错,周家先祖是了不得的,至少这匿人剑法,欺师灭祖的本事我是比不了的。“他一说罢其余四人皆哈哈大笑。周远道听他如此大言,直气的五内俱焚,偏生对头武功高他甚多。他只得与母亲尽力合斗。原来他方才伤崔老二的一招乃是家传剑法中的绝招。唤作韦陀三献杵,乃是达摩剑法中的绝招。他祖上曾在凉州崇戒寺出家,那崇戒寺与少林同属佛门,广有往来。北宋初崇戒寺有一高僧广德,入少林开坛论法,少林僧众以佛教同们不甚戒备,最终竟然被广德盗得一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达摩剑法,其后双方失和,少林发现经书失踪便疑到广德头上。派遣数十名高手来凉州崇戒寺前来索经,不料那位高僧广德竟然据经之意甚坚,一口咬定少林寺含血喷人,污人清白,最后竟自直坠崇戒寺的高塔来证清白,这样一来少林竟落得个以强欺弱逼迫同门的罪名,加之少林僧众亦不能百分百确定便是广德盗经,便不便为难崇戒寺。其后周家先祖入崇戒寺习得这门神技,还俗之后便历代相传,成为周家的镇族神功之一,与这阴山六锷所言匿人剑谱,欺师灭祖是万万沾不边的,只是周家先祖推源究理,这达摩剑被门中前辈所匿,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是以周父周母便不予周远道讲述这达摩剑法的来由。其实达摩剑法虽然号称绝技,但他习练时日尚浅,岂足尽一击克强敌之功,只是崔老二狂妄大意,小瞧了他,兼之这招韦陀三献杵行招极险,这才让他以二流巅峰的实力,跨跃一个大境界,一个小境界。伤了一流中等强者。他几人嘴里说着这些孟浪话,手下的招数却是丝毫没有迟缓,周士通知道这几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一流中期,与自己相距甚远。单打独斗均非自己对手。纵是以二敌一,自己也能稳操胜券,但这四人身法武功。莫不契合如一,四人攻守之间,各司其职,他虽数次以长剑压制敌手,但每一次敌人总能借人多之利,攻他所必救,他心中暗中寻思,近日局势如何尽在于我,我若能出奇制胜,夫人孩子自能免于危难。趟不能击杀强敌,一家四口必然尽为贼人所制。当下不敢再想,长啸一声。剑圈抖落疾刺贺老六,他这一剑运上了释尊瑜伽功,去势极为凌厉,宝剑破空之后,风雷之声不绝于耳,贺老六甫见一剑当胸而来连忙闪身后跃,同时把剑往上一撩,封住周士通来路。他这一招用的极妙,料想自己封他来路,老三,老四老五攻他必救,周世通这一招虽然了得,但也必为他化解,却不想周世通竟浑似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也不变招仍是长剑中宫直进。但破空之声更甚,显然是又加了几分力道。月色下那一柄长剑泛着寒光。确是一柄稀世罕有的宝剑,当真是;曲幽小径美,月色寒光来。这一下其余几人皆惊;这等宝剑再配上如此内力,莫说贺老六只是初入门径的一流高手,就是自己等人,也难以抵挡。只听噗嗯一声,贺老六的长剑已被劈断,左肩胛骨也已被洞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哀叫不已,周世通一击得手,便觉背后剑气侵体,知是这阴山六鳄的其余三人到了。慌忙之下就地一个打滚,闪身避开。其时山里适逢微雨,地上尚有积水,他这一滚溅得自己满身泥泞,甚是狼狈,但却堪堪避开了敌人的杀招,他是武林大家,这一滚如此狼狈,大失他武林高手的风范,但生死存亡之际,如何计较这许多,他方站定,就听见贺老六在血水中大声哀叫,只见他右手唔着左肩双腿蜷缩。在地上打着滚,鲜血从他伤口中涔涔流出,顺着衣服的褶皱流到地上。当真是惨不忍赌,他心肠本软,见得此景,心中无限叹息,那贺忠寒贺老六,俞叫俞响,声音凄厉,惨不可闻,周远道寻思,此番他重伤如此一生武功尽废,想这阴山六鳄平素仗着武功高强得罪的人岂在少数,这番他成个废人,仇家来寻,岂能有好?当下便欲一剑了结了这贺老六,给他个痛快。只听那老五汤佩元怒道:“贼子狠辣至斯,欲行灭尽斩绝之事焉,”冲杀上来。周士通无奈,将贺老六抄在手中,以重手法点他臂泉穴为其止血,那余下的三人也不管贺老六的死活,将周士通围住又是一阵厮杀,周士通一击伤敌,气力大振,双方便又拼斗了起来,阴山六锷中,以老六追云剑贺忠寒俢为最浅,这贺忠寒知道内力俢为非朝夕之功,便另辟奚径,加紧对轻功的修练。竞练得一身鬼神难测的轻身功夫。这一次四锷围杀周士通,贺忠寒以轻身功夫前后支应,四锷每有破绽露出时,他便抢先补去。是以以周士通武功之强。竞也无法奈何。这姓贺的一死,周士通压力顿减,剑法中的种种妙处便发挥出来了。又斗的三十几招,浙觉三锷中的老五星锤手汤佩元劲力有松,当下全力防守,寻机而攻,那三锷慕纪英与四锷钟万金见周士通剑招渐有不继,心中均想。我四兄弟前前后后与这老小子斗了不下六百余招,他岂有不力竭之理。不自觉间互相对望一眼,蓦地,长剑注力,一前一后相继朝周士通刺来,这一招妙到毫颠。周士通挡的了第一剑,第二剑甫至,断难抵挡。只能闪避。那老五星锤手汤佩元,岂能让周士通安然避开,他使一只流星锤,便将飞锤掷向周士通背后,而锤上铁索抖落成圈。正是要将周士通的长剑夺来,周士通看他锤法。己明其意所在,暗想,你贪得无厌,却帮我一个大忙。当下也不转身。使出上乘轻功,提身后妖。避开慕纪英和钟万金的杀招。长剑向后一摆,正好落在那汤佩元的链圈之中。汤佩元见周士通果然中招,心下大喜。运劲引锤,就要将周士通的宝剑夺去,周士通轻功本就了得,他这一引锤,周士通也不撒剑,借由其力向前一跃,快似闪电便到汤佩元跟前,他手中本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再加上本身乃是一流上等的高手,手腕一抖。便将铁链削断。长剑向汤佩元颈中横劈,嗤的一声,一股鲜血自汤佩元颈中飞溅而出。这几下兔起鹘落。莫说汤佩元没看清楚。就是慕纪英和钟万金也只看了个大概。等他俩回过头来吋。汤佩元的头还在地上兀自滚动。这一下二人即惊且怒。慕纪英战战兢兢地喝道,“崔老二,你再不料理掉这恶婆娘和臭小子,就等着给众位兄弟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