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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各怀鬼胎

翌日清晨,刘小天很早就起床,亲自安排那些个官吏府中购置的药,这事可大可小,真要是一不小心捅出什么篓子来,那就是真的摊上大事了,就算是侥幸留下一条小命,坐牢受刑也是逃不掉的。为此刘小天也是煞费苦心,特意配置了几副升级版的板蓝根,给其中一些年纪较大的官吏。像太傅王传道,如今已经年过8旬,免疫力早就开始变差了,对待这样的老人,尤其还是朝中重臣,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刘小天特意在其药粉中加了几味辅料,让药性温和容易吸收!

“七叔,您记住了,一定要叮嘱他们,红色纸包着的那些是给他们老爷的,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本店概不负责!”临走了刘小天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七叔一声。

“老朽一定不会忘记的,你放心吧!”七叔边指挥人装车边说道。

经过这两天刘小天的板蓝根这么一闹,以前门可罗雀的太和医馆今非昔比,成为大名各个阶层官员百姓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医馆的名气也是蒸蒸日上,这几天七叔也是抽空又招了两个年轻小伙子。事实上,这两人也是那天那些难民中的一员,七叔见他们可怜,以前又是在老家采过药,多少对药材有些了解,便将他们招来帮忙!

有了两个生力军地加入,刘小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当个甩手掌柜了,就连三儿也神气不少,把这两人当成了小弟,成天摆着一副大哥的模样。

买药的人还是一样得多,板蓝根还是限量贩卖,虽论不上千金,但是难求二字倒是实情。

刘小天这会躺着后院的椅子上,想着今晚上让三儿做什么来吃的好。不过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哪都有不长眼的人喜欢在这种时候来凑热闹。

“小天哥,柳氏医馆,柳大夫登门了。”突然三儿的声音在刘小天的耳边响起,打断了刘小天的白日梦。

“这柳老货终于是忍不住,前来打探虚实了!比我料想的还晚了些,他倒也是真能沉得住气啊!”刘小天自言自语地说道,眉宇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还透露出些喜色。

“小天哥,怎的,你也认识柳长生啊?”三儿听到刘小天的话,有些纳闷地道。

“他这么出名,我当然知道了,你别傻站着了,我去书房里等他,你把他带过来,他这是来争抢着要给我们送钱的!”刘小天糊弄了三儿一句,就往书房走去!留下三儿一个人完全没听懂刘小天话中的意思。

——————————————

不一会儿,三儿便带着柳长生来到了书房,刘小天悄悄向三儿使了个眼色,三儿就机灵地关上门出去了。

“柳某人近日听闻,这京城里新出了一位刘神医,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成就,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柳长生看到刘小天之后脸上堆着笑恭维道。

“柳大夫可真是折煞小子了,在您老面前我哪敢称神医啊,倒是小子早就听说柳氏医馆的柳长生,柳大夫妙手回春,久仰多时,只可惜一直未曾蒙面。”刘小天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给柳长生倒了杯茶,请他入座了以后方才不卑不亢地笑着回应道。

花花轿子人人抬,这些个场面话是开场白里最能获得好感的方式,显然这套路两人玩得相当熟练。

“不知道柳馆长,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要是找七叔的话,那可太不巧了,七叔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啊。”又客套了几句之后,刘小天开始试探性地将话题往正事上扯了。

“不不不,小兄弟,今日,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柳长生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

“找我?可我们好像并不相熟吧!”刘小天装着迷惑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谁跟你是兄弟啊,我可没你这么奸诈狡猾的兄弟”。

“我今日前来,是想与你谈些事。”柳长生并没有因为小天迷惑的老实模样就真的将他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若单单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怎么能如此短时间内就扬名大名城呢?

“不知柳馆长想谈些什么事啊。”

“不知道刘公子,可有兴趣加入我们柳氏医馆啊?”柳长生也不拐弯抹角了,此刻的他是真的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本来太和医馆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又活了过来,这也是柳长生一直想不通的关键,但是他知道这一些都与眼前的这个人有关!

原来是来挖人来了,刘小天心中想着。

“哎!承蒙柳馆长厚爱,在下何德何能啊,竟能受到您的赏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刘小天谦虚道。

“刘公子哪的话,就凭你的祖传秘方‘板蓝根’,刘公子便当之无愧,公子要是愿意屈尊过来我们柳氏医馆,我愿意出两倍的钱来请刘公子。”柳长生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啊。

“柳馆长如此抬举小子,我本应该去到柳氏医馆发光发热,但是这七叔对我有恩,于情于理我都要报答他的,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刘小天假装正义,上来就是一顿慷慨激昂。

“嘿嘿,刘公子大义,反而显的柳某人小人,不过为了刘公子,当一回小人又何妨!”柳长生见他不接这茬,小眼睛一转,又是说道。

你本来就是小人嘛,刘小天无耻地想着。

“柳馆长好意,小天心领了,但是除非有一日太和医馆不再需要我了,不然我一定会报答七叔恩情到底的。”刘小天心想:看来消息没有走漏,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是太和医馆的大股东了,哈哈,好好好,那我就陪你玩玩也无妨。

“既然这样,柳某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柳氏医馆的门随时为你打开。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事!”柳长生起身顿了一顿,假意掸了掸衣袖上的灰,方才继续道,“柳某人想和你谈笔生意!”

这老货终于上钩了,说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这句话,“哦?不知道柳馆长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究竟是有何生意想要和在下谈呢?”刘小天装着不懂地问道。

“咳咳,自然是这板蓝根了,柳某人想要买下这板蓝根的配方,不知道你卖不卖呢?”柳长生心里对刘小天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鄙视了一番方才道。

“柳馆长能瞧得上我的药方,本来我送给你都行,但是这药其实是家父所创,我不能将它私下送人啊!”刘小天摆出一幅无可奈何的嘴脸道,言下之意就是告诉柳长生,这药方我也不是不能卖给你,就看你出多少钱了。

“呵呵,公子若是愿意的话,柳某愿意出一百两买下药方,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啊。”柳长生道。

“这太和医馆上到公子你,下到学徒,哪个不是每日起早贪黑,可是这药依然是供不应求,我们柳氏医馆的加入,也可以帮你们分担一些负担啊,既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意,也可以造福百姓啊。”见刘小天有些犹豫,柳长生又接着说道。这话说得倒是漂亮,说什么“上到公子你”,把七叔都排到后面去了,还什么“造福百姓”,可笑啊可笑,你不过是为了从他们那赚取更多的银子罢了。

其实,刘小天的犹豫都是装出来专门给他看的,此刻刘小天的心里在想,真当我是要饭的啊,才一百两,这连我给七叔的约定的一半都不够!

“嘿嘿!这么多啊柳馆长,这一百两可以让我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只是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以后要是娶妻生子……”刘小天又开始发挥他讨价还价的本事了,这番话没有明着拒绝他,只是告诉你:一百两虽然不少,但是我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呵呵,是柳某人我考虑不周啊,这样,我出五百两,公子你看怎么样?”柳长生眉头一撇,咬着牙道。

“呵呵,想当年,家父寻遍大江南北,历经千辛万苦,爬雪山过草地,渴了就喝雪水,饿了就啃草根树皮,两万五千里漫漫长路走下来,只为寻出这一味药引,倾尽心血只为了这一张药方,其中艰辛谁人能知,谁人能晓!如今我能借这纸药方让百姓也能无病无疾,也算不枉爹爹当年一番苦心。”刘小天仰头好似在追忆什么,许久才摇了摇头,“虽然这些日子卖了些小钱,但是赚钱其实并非我愿,给这千人活下去的希望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小兄弟果然是为国为民的好大夫啊!柳某愚昧,竟不知小兄弟已经不知不觉中帮助了一千位大名子民,实属不易啊!”

“柳老板哪的话,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我才帮助了三千同胞,远远还未达到我的目标啊!”刘小天脸上没有表露任何喜色,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羞涩的笑。

这一番话说出来,柳长生心中泛起了巨浪:三千服药!这药开卖还不出七天,这小子悄悄摸摸地竟然卖出了这么多!虽然你坐地起价,可是长久看来,这个板蓝根我是势在必得了!可惜这预算……大不了先透支,反正后面都能赚回来!

这位柳老板也是个狠地下心的人,权衡利弊之后立刻做出决断:“呵呵,就冲小兄弟这凌云壮志,柳某人心里佩服,我愿以个人名义再出三百两聊表心意,如此一来,你也就向着目标更进一步了,你看可好?”

听到这价格刘小天心中才是一乐,看来这柳长生的心里价位就是八百两了,再逼下去恐适得其反啊!我先答应他吧!

“既然柳馆长如此厚爱,那我就做一回不孝子,将这板蓝根秘方卖与你罢了!”刘小天好似思考了半晌,方才一脸不情愿地说道,这让人看到好像被占了多大便宜一样。殊不知这厮心里是乐开了花!

柳长生听到这刘小天同意了卖药方,心里也是一喜:就知道你小子嘴上说的报恩都是装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药方拿到就好!

“既然公子同意了,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公子能够做到。”柳长生又开口道。

“不知道柳馆长想要提什么呢?”刘小天道。

“我希望与公子签下一纸合同,这板蓝根秘方只能卖与我一个人!”柳长生道。

原来这柳长生是想搞买断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刘小天毕竟是见过商场上大风浪的,柳长生心里这点小九九,他一想便知。

“这是应当。”刘小天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一点刘小天早就想过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公子果然是成大事之人,只不过这人往高处走,希望公子不在考虑一番吗?”柳长生笑了笑又忍不住开始挖墙脚。

“柳馆长的好意,小天我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就莫要再提了。”刘小天表现出一副有些心动的样子,“这样,等柳馆长回去以后我就派人将药方送到贵府,不知可好?”

“这个无妨,等会我就派人前来将钱先送来,公子再将药方交给他就好了。”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以后,柳长生也是轻松多了,虽然多花了几百两,好在生意谈成了。

“如此甚好。”刘小天怕要是他们看到方子上都是些便宜药材,翻脸不认账,所以这先收钱的交易正合他意。

————————————————

“那柳某就回去了,希望与公子合作愉快。”柳长生道,在与刘小天又客套了几句话以后便要告辞离去。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却各怀鬼胎。

“柳馆长慢走。”刘小天将他送到了门口,看着这财神爷走远,这才拢了拢袖子回堂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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