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痴傻,或是着魔,纵使情深,纵使缘浅,有时无关回报,只一心付出,哪怕只是飞蛾扑火,这便是大爱中的某种小爱吧,而有时候,这些小爱往往比那些大爱可贵得多。
无扰大殿内,宫主依旧坐于最上座,落珩和来雀等人坐于大殿的左右两侧。每个人的桌上都摆着美味的食物,也有且儿在满月洞时说道的长生酒,侍女立于每人的左侧,为其添酒加菜,宫主也满面笑容,没有任何傲娇或是不满,这次的宴会显然比先前初来无扰宫时要和气了很多。
宫主抬起酒杯笑着说道:“各位,我这无扰宫向来平静无比,这几日各位光临,让我这儿热闹了很多,今日我敬你们一杯,改日得了空,欢迎再来我这迷幻山。”
且儿拿起酒杯自己喝了酒,说道:“什么你这迷幻山,你这无扰宫,也不怕魔君知道。”
众人听后,觉气氛甚为尴尬,但也不知该说什么。
黎公子便忙说道:“来来来,咱们喝酒。”
落珩也忙起身帮着打破尴尬说道:“对对对,咱们喝酒。下次再见时,再如此。”
“有好吃的,也不叫我,真是不厚道啊。”落珩刚说完话,便有人说道,可声音到了,却也没见着人,只见宫主和黎公子立刻跪了下来,众仆人也跪了下来,像是在迎接某人的到来。
来雀心想,宫主作为魔君王后,虽是被囚禁了,但依旧也是魔族的王后,若王后也下跪迎接,只有比王后地位还要高的四族之首,大荒中有规定,四族之首:天帝,妖王,魔君和黄帝,不论谁之妻都需向这四族之首的任何一位,天帝历来与魔族仇深似海,绝不会到这儿,魔君也不会找一个天帝会发现的地方囚禁自己的夫人,魔君心中虽恨毒了魔君王后,但也不会真的想治她于死地。而据且儿所说,妖王与茗音夫人同穴而躺于满月洞的小陵墓中,而黄帝则为一介凡人,来雀想肯定是魔君来了,于是示意众人行跪礼,除了且儿,众人便都跪了下来。
来雀跪下后,偷偷抬头看向无扰大殿的门口,只见一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身着一身黑衣,手持一把紫色鳞玉折扇,来雀在流水殿的时候曾看到过这把折扇,据说东海龙族是神族一脉,自认为是神族中除天帝一族外最高贵的一族,便取了自己身上的龙鳞,经打磨涂染,在镶于东海深处的玉石制成的扇架之上,制成了鳞玉折扇,进献于天帝,天帝认为鳞玉折扇为紫色,是邪恶之色,便责怪龙族之首身为神族一脉之首,不懂思考,而后龙族之首一怒之下便丢弃了这把折扇,而这把折扇无数次在大荒中辗转不同人之手,慢慢有了灵性,据说这扇子有不一般的功能。
只听宫主和黎公子忙跪拜作揖说道:“参见魔君。”
魔君身后跟着两位随从,倒没跟着魔君进大殿,而是站在了大殿外面。魔君看到且儿站在殿内,有些诧异,想上去问问茗音夫人的墓地,但他记得当初琴魔所说,且儿也死了,若且儿出现在这,说明琴魔所说不全是真的。
魔君走到了宫主所在的最上座,坐了下来,他看了看来雀说道:“天罚之下还能活下来,真是难得。”
来雀知道,魔君说的是自己,便作揖说道:“魔君说笑了,活下来也算是重生,说明我的命不该绝。”
魔君笑道:“命不该绝,说得好,哈哈哈。”
之后又说道:“几千年不来这无扰宫,这难得来一次,可真是热闹啊。”
且儿笑道:“魔君真是绝情啊,带我们夫人到这儿,也不好生看着,害得夫人丢了命。”
魔君立刻收了笑容,好似要发怒一般,来雀心想,这大荒四方,估计只有且儿敢对魔君如此无礼了。
魔君说道:“茗音的事,却是我的错。还请且儿姑娘尽情责怪。唉……”
宫主听后不觉抬头看了一眼魔君,在宫主的心中,魔君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魔君,从来没有看到魔君低头,可在且儿一个丫头面前却低了头,想想在茗音夫人面前得低了多少头,不觉心中有些不爽,但也不说。
且儿听后笑了一声说道:“哼,责怪,算了吧,你好好惩罚你这好妻子和好儿子,我自然也就不会说什么。”
魔君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起来吧,都坐下吧。鹤安,黎,你们继续跪着,算是在且儿姑娘面前忏悔。”
黎公子有些不满,这么多人在这大殿内,若不让他与宫主起来,岂不是真的羞辱到了宫主,便说道:“父亲,我一人跪着便是,让母亲坐着吧,她长年在这迷幻山,腿疾严重……”
没等黎公子说完,魔君便说道:“轮不到你说话,你俩都给我跪着。”
宫主看了一眼黎公子,转头对魔君说道:“魔君处罚便是,这么多年,我也受得了。”
魔君厉声说道:“不知悔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