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仑没有注意这些,也没认真听句芒的话,他只看到陆吾怀里抱着的沙棠气息微弱,奄奄一息,急忙带陆吾回了居所,安置好沙棠,命桃花妖照顾沙棠。
“这……这是怎么了!”离仑来回踱步。
陆吾低垂着眼睛,说:“因为那颗心,她在混沌之界遇到心魔了,损耗了太多元气。”
“怎么办!”离仑红着眼质问陆吾,“你还要让她再死一次吗?”
陆吾闭上眼,声音沙哑的回答:“自然不会,再也不要看着她去死。”离仑像意识到了陆吾的心痛,克制住情绪,转而问句芒可有法子。
句芒悠悠的喝着茶,歪头想了一下:“遭遇心魔的损耗是有法子的,伏羲琴便可。”
“那,劳烦你了!”离仑难得礼貌的拱手答谢,句芒受宠若惊的点头答应。
心魔是戾气化成,伏羲琴有净化心神的功效,只要适当闻其琴曲,不多日便会恢复的。陆吾离仑这才稍稍放心。
话说这日,句芒为沙棠抚了一曲后,便各自散去,照顾沙棠的桃花妖也被句芒捉去陪他喝酒,说是沙棠会安睡无恙的。
“你可生的真好看。”句芒给桃花妖倒酒。
桃花妖细声细气的说:“族内妖灵皆是这般长相,面若桃花,修得一副人间漂亮的皮囊。”
句芒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皮囊的好看,我生性只看魂灵,好皮囊掩盖不了臭魂灵。你主人槐鬼离仑是我见过的除了伏羲以外,魂灵香味最醇厚的了,就是那种历经沧桑,心内依然干净的人。”
句芒又眯眼看了看桃花妖,喝口酒,说:“你连人形都还未修全,非男非女的,太干净!魂灵像水一样澄澈啊。”
桃花妖神色有些忧伤,淡淡的说:“也只能澄澈如水了,修成人形就只有和人等同的寿命,所有桃花妖都来不及复杂就消失了。”
“你不是性别未全吗?不要修了,就这样,活得更长久,陪陪我。”
桃花妖眼神闪躲,喝了一小口酒,神色羞赧,说:“你不嫌弃?”
“不会!我会护你一直干净好看下去,直至天命。”句芒牵起桃花妖的手。
一妖一神就这样越说越多,越喝越醉,海誓山盟与憧憬未来都说完了,也醉得差不多了。醉倒前,桃花妖好像看见一条大蛇腾云驾雾而来,正疑惑却酒劲上头,一头栽倒。
“可真醉啊!”烛阴落到地下,用尾巴拍拍句芒的脸,句芒全无反应,烛阴便直向沙棠的房间去。
“沙棠。”烛阴一唤,沙棠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沙棠虚弱的扶坐起来:“烛阴……你怎么来了?我好像睡了好久。”
烛阴笑笑,说:“睡的挺久,但还不晚,是时候醒了。”说罢,烛阴不知从何变出一个精巧玲珑的壶状容器,递给沙棠,“这是九黎壶,天帝从准提道人那里求来的,给你。”
沙棠脑袋还晕乎乎的,这下更加迷茫了:“给我?”
“对,沙棠,这次,该你选择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说完,烛阴便幽幽的离开,关上门,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沙棠看着九黎壶变小,想一个铃铛一样挂在腰间的扶桑藤上,才确定是真实的。沙棠静静的坐了很久,摸摸扶桑说:“扶桑,你会保密的,对吧。”
第二日,桃花妖醒来,准备打水为沙棠擦脸时才发现沙棠已经醒了,一个人坐在床榻看着天窗。
“槐鬼大人,陆吾神上,沙棠仙人醒了!”桃花妖又急忙把趴在石桌上睡着的句芒推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