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明公寓有4层，前三层我花了一小时巡视了一遍，第四层由于莫问天特意嘱咐过不能进入，我只在三层北面楼梯口注视了一会。
那里的楼梯被杂物堆满，灰尘较多，而且还有铁拉门锁住，即使我想上去也基本无望。
不知是不是公寓朝向的问题，趟大的公寓任是一点阳光都照射不到，而且公寓内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十几度。越是阴暗潮湿的地方，温度越低。
大夏天的，怕热体质的我自然是喜不胜收。
良久后，我回到公寓前台，看了一眼公寓住宿人员名单。
公寓很大，有44户，登记簿每11户登记一页纸，共四页。
贺冰香、黄半萱、汪海筠、史慕安、邹乐海、昌亦儿……
咦，怎么都是女生的名字。
又翻了一页！
还是！
第三页，还是！
第四页也是！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居住的都是女性。
你妹呀，不会是站街女工作的地方吧！
这是我此刻内心唯一的答案。
不对，应该不是！
站街女也要工作吃饭的呀，但过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一个女租户，或者女租户领着男客人进出公寓。整个公寓共有两个出入口，进入前门必然会路过前台，我肯定能看见。
后门就更不可能了，三把加厚铁锁锁着呢。
翻墙过来？
更不可能了，整个围墙四周都架满了高压电，谁想死的倒是翻身试一试。
整个公寓保安措施可圈可点，连个狗洞都没有。
“这工作也太他妈轻松了吧！”我有些无语了。
整个下午，我就坐在电脑前，无聊的看着电脑屏幕、整个公寓跟无人区似的，死一样的寂静。就连外面也没有一个访客进入。大夏天来个避暑蹭空调的人也行啊。
晚上6点，太阳落山后。
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一些租户似乎刚下班，背着挎包，穿着职业化的OL套装，进入公寓大厅。还有一些租户则开始外出，或独自一人，或牵着小女孩的手……
总算是有点生气了！
我大松了一口气，煎熬了几小时后，终于看见除了自己之外的大活人。不然我还以为进入鬼宅工作了呢。
既然是耳鸣公寓的全职管家，又是头天上班，一些老租户肯定不认识，我自然是朝着租户一个个微笑地介绍自己，说我是新来的公寓管家，希望大家多多关注。
但她们似乎都很忙，神色冰冷，90%忽视了我，唯独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例外！
她叫孙小梦，大约30多岁，是三楼314的租户，来清江工作多年，但学历低，好工作找不到，只能从事第三产业，在某个酒店当服务员。由于这里公寓租金便宜，就租了下来。
租金便宜？一月才1000元！
我大惊，天堂中路位于清江市市中心地段，房价是出了名的贵。附近地段房子，一室一厅的价格早就炒到了3000一月。
耳明公寓没有隔间，面积最少也有30平，户型最少也是一室一厅。但就是这样的房子，竟只需要1000元！
但一想到莫问天口中的土豪老板，我也就不疑有他，人有钱任性呗！
“哎，小军哥。和你聊天真愉快！”孙小梦模仿港台腔，娇滴滴地叫了我一声，而后掏出一盒烟，从中取出一支烟，说小军哥，咱走一个。
“呃。”我自然而然的接过香烟，没有第一时间抽，笑道：“小梦，军哥现在不能抽，上班时间呢。等休息了，军哥一定抽！”
“小军哥说的是。差点害你丢工作。”孙小梦吐了吐舌，讪笑道：“小军哥，我和小姐妹晚上有点事，先出去了。晚上回来再看你。”
孙小梦走后，我就成了彻底的孤家寡人，整个大厅虽然时常有人走动，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毫无半点生气，完全当我是个透明人。
晚7点。
我的手机响起，是送外卖的电话。
他竟然迷路了，找不到4弄在哪？
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天堂中路，也是迷路了好一阵，最后也是莫天文出手，才找到4弄44号。想想也就释然了，旋即我看了一眼电脑监视器，没有异常，便悄悄溜了出去，去收我的外卖了。
饭饱之后，我喜欢抽一支烟助肠胃消化、消化。
想起长这么大还没抽过女士香烟，随即取出孙小梦送的香烟。
点燃！
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
顿时喉咙被辣到，就像抽雪茄一样！
靠，这什么牌子的女士香烟，这么冲？
我捏着烟嘴，借着桌上台灯看了一眼，吓得身体直哆嗦，差点没将香烟扔掉。
水晶宫香烟！
这个牌子的香烟，我很熟悉，我那失踪的父亲早些年特别喜欢抽，是山西曲沃卷烟厂生产的。但早在十几年前就停产了！
我又抽了一口，感觉和小时候偷拿老爸的水晶宫香烟味道一模一样。
孙小梦口味这么重啊，喜欢抽这种烟！但孙小梦是怎样搞到这种停产了的香烟？外面肯定是没得买的，网购更是不可能，这种香烟最多存放半年。
假烟？
更不可能啊！
造假团伙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制造这些停产了的、便宜的要死的香烟？不应该啊，怎么招也应该是中华、黄鹤楼等高价烟吧。
算了，想不明白就算了。有烟抽不就行了！
饭吃完，烟抽完，我便眼珠子盯着监视器看了一会。
公寓的监视器布置的很奇怪。
围墙四周有监视器，但几乎都是对外面街道的，围墙内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
大厅里有三摄像头，一个对着大厅，一个对着前台，一个装在电梯里。公寓楼层则一个摄像头也没有。
我有点想不明白。
若是为了保护租户隐私，大可不必如此啊。像楼层之间的走廊、楼梯等公共地方，完全可以装摄像头啊，万一租户丢了东西、糟了小偷，也能有监视器影像证据。
临近下班时间前，我几乎是捧着报纸度过的。没办法，这工作轻松是轻松，但也无聊到极致。
想想看，让你一天坐在那，盯着监视器，看着租客，然后巡视楼层，你能不无聊才怪！
而且这帮子租客也是够奇怪的，在外面能浪这么久。
一直到23：50分，我下班收拾前台还没出现。
如果是一两个没回来，我也不会如此大惊小怪。而是几乎所有出去的女子，没有一个返回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