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凌晨以后出来过！”
然而，接下来莫问天的话，更加令我惊恐不安。他的语气很肯定，不是疑问，更不是提问。
我支支吾吾了一顿，还是决定点头否认。
“小军啊，你啊，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这是干什么啊，工作还想不想做了！”莫问天痛心疾首地瞥了我一眼。
而后调出凌晨后的录像，快进给我看。
我盯着屏幕，暗自冷笑。录像都被神秘人消除了，你拿什么给我看。
然而，我的冷笑很快一滞，因为监控里非但没有出现雪花一样的屏幕，反而将我昨天偷偷溜出寝室的画面，一段不落的录了下来。
见鬼了!
额头冷汗直冒，明明消除了录像为什么又恢复正常，这完全超越了我的认知，一时间，我支支吾吾，竟不知如何去解释。
“你是不是还去过租户的房间，看见孙小梦尸体，然后才决定报警的。”莫问天厉声喝问。
我连忙点头。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莫问天继续问道。
我下意识地摇头。
“你好好想想。”莫问天摇头苦笑，似乎是想提醒我，继续道：“上次你入职，我忘了告诉你。除了电梯、前台，门口有监视器外，我的办公室也隐藏了一台。”
我彷佛被闪电劈中，顿时愣在原地，脸色苍白一片。
妈蛋，这不是说我昨天偷偷摸摸流进他办公室的事，莫问天全都知晓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问。
“你拿走我的钥匙，是想去四楼，看有没有孙小梦的尸体？”
彷佛被说中了心事，我眼神惶恐不安地盯着淡定自在的莫问天，心底却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思绪万千。
“你是……”我被莫问天刺激的不行，顿时发疯了般指着他，但最后一个“鬼”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旋即迟钝了一秒，怒道：“我要辞职！”
面对神机妙算、如同我肚里蛔虫的莫问天，我顿时忘记了昨夜云裳的叮嘱，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辞职的意愿。
“哼，你以为这工作是你想做，就想做。你想辞，就能辞的嘛！”莫问天气呼呼地怒道：“告诉你，即使你死了，也要继续为公寓工作。”
死了也要为公寓工作，你吓唬谁呢！
反正脸皮已经撕破，我对莫问天再也没有先前的恭敬，仰着头怒视着他：“你必须放我走，将那份合同还我，然后我会将预支的工资尽快还你的。”
“我说过了你不能辞职，你若是辞职了，你就会死！”
见我神色张狂，状若疯狂的样子，莫问天倒是嘴角一软，语气叹息道。
哼，我会死？若是继续在这工作，恐怕才会死吧。今天说什么，我也得拿到鬼契并撕毁，离开这鬼地方，离开莫问天这老鬼。
“哎，看来你真是着了那厉鬼的魔，被她遮住了眼，迷乱了心智。”莫问天惋惜地看着我，而后叹息道。
厉鬼？
那厉鬼就是你吧！
“谁是厉鬼？你给我说清楚。”我怒气哼哼。
“哎，人被鬼迷了心窍，就离死不远了啊！”漆黑的瞳孔深深凝视我，莫问天摇头苦笑：“那厉鬼是否告诉你，我是鬼，然后跟你签订了鬼契，是为了久留人间。”
莫问天的话，犹如一颗重锤敲打我的心房，又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令我浑身发颤，无法自控。
厉鬼是月云裳。
不可能啊，云裳怎么会是鬼，她是人，是我的云裳，我们还曾共赴巫山，相互**，她怎么会是鬼？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我自然是指着莫问天，厉声道：“你才是鬼，云裳不是鬼!”
“呵呵！”莫问天自嘲一声，说：“原来那厉鬼叫云裳，她说我是鬼，你就信；我说她是鬼，你就不信。这还不是鬼迷心窍，是什么。”
“你想想看，你是不是每次看见她，她都穿着红色长裙，而且每次都一样，没有换过！”
莫问天这循循善诱的话，彷佛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猛地想起，确实如莫问天所言，每次与月云裳见面，她都穿着红色长裙。
第一次是在公交站旁。
第二次是在欣然酒吧。
第三次今天凌晨，在耳明公寓。
见我陷入沉思，莫问天等了一会，继续道：“穿着红色衣裙的都是厉鬼，怨气强的很，是要杀人的。你想想看，自从碰见她后，是否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我蓦然地点了点头。
莫问天所言不假，自从在公交站和云裳匆匆一瞥后，我的人生轨迹就彷佛发生了偏移。
我猛地响起几个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欣然酒吧，为什么楚霸天调戏云裳，她美女救英雄后，楚霸天一行几人为何突然大喊“鬼啊”。昨天也是如此，刚看见我，就叫我鬼大爷，鬼大爷。
为什么？
在天君酒店，前台收银员竟然将冥币当成了毛爷爷。
为什么？
我与云裳翻云覆雨一番后，胸口突然莫名出现两团黑斑，怎么洗也洗不掉。
为什么……
如果月云裳是厉鬼，那么这些都能解释清楚了。
楚霸天一行几人确实看见了鬼，之所以叫我鬼大爷，或许是她幻化成我的模样，吓唬他们导致的。而在天君酒店，她是用冥币付款的，鬼遮眼了收银员；最后的两团黑斑，或许是人鬼相互**后的后遗症。
甚至于，我推测我跟月云裳只见根本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只是拥抱亲吻，最多滚了几下床单罢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至今仍记不清，我们之间发生的少儿不宜画面。
因为我也被鬼遮住了眼。
但打心底里出发，在莫问天和月云裳谁是鬼的问题上，我更倾向于莫问天。
当即，我又问了莫问天几个问题：“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跟我签署鬼契，为什么签合同要按步照班，红笔签字，时辰八字……”
“傻小子，你懂什么？”莫问天拍了拍我的肩膀，见我胆寒，摇了摇头，解释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鬼契这种东西，原本是属于鬼道之物，但后来不知怎的，在人间流传开来。那厉鬼是否告诉你，鬼契会害死你，而且一旦签署，你就无法离开这地方。”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