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大福镇镇口,一行人提着灯笼站在镇口,等待着安林山,为首者一身青衣,两道白眉入鬓,一脸威严,他叫张子白,大福镇的首富,手里握着盐道,很是富贵,其后站着两位妇人,一位身穿小褂的孩童拉着张子白的手,头靠在张子白的手臂,小眼朦胧一脸困意。
远处,黑暗中生起一点亮光,亮光由远及近,由昏变明,那亮光停在了张子白的身前,安林山手持着灯笼,站在张子白面前,一脸的惭愧。
“如此晚了,还劳烦张叔等小侄,真是令小侄受宠若惊”安林山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子白拱手鞠躬。
“你师傅的书信我看过了,说七日后你便会来这,我估摸着今晚你就应该到了,便来等你,你师傅的事我也知晓,他……是个好人,也是我的恩人,你放心,便安心住在我家,你便如我的亲人”张子白扯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语气中少了许多平时的威严,多了几分关怀与悲伤。
一行人前拥后促着向张府走去,两个灯笼一明一绿,街道漆黑一片,略带寒冷,一旁的小小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倦意,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安林山,小手偷偷的拉着安林山的衣袖,安林山瞧了瞧后笑着说道“此子与我有缘,有学本事的缘分”说完,便伸手拉住了孩童的小手,牵着向前走去,张子白闻言一愣,随后咧嘴笑着,安林山的师傅当年是如何的大神通,大法力,张子白可是清楚的很。
一行人走到张府口,正准备进去,却没想到安林山却站住了脚,抬头看着那刻着“张府”两个纹金大字的牌匾。
“怎么了”张子白转过头来,看着安林山疑惑的说道。
“没什么,走吧”安林山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随着一行人进了张府。
只是在走进张府后,原本站在前面的安林山退到了一行人的最后面,右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纹着鼠头的铜簪子,将手背在腰后,使劲一射,便将铜簪子插在了已经拴住了门的木插上。
张子白早已经为安林山准备了房间,在洗完澡后,安林山便换上张子白为他准备的衣服,回房睡了。
一夜无话,日上三竿……
赶了一夜路,带着疲倦的身子,睡了一个自然醒的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安林山此时,便幸福的盘腿坐在床上,检查着包袱里的东西,这里面有着从祖师爷那辈便传下来的法器,安林山不敢有丝毫马虎,虽说是千年传承的门派,但其实法器并不多,专精不专量。
昨晚使用的簪子便是法器之一,共十二根,雕着十二生肖的兽首,还有一把背上背着的青铜剑,名为“飞虹”,剑下饮魂不下千百,《鬼谷七经》没有孤本,只有手抄本,而且还是皮毛,真正的知识在安林山脑子里,安林山虽然学不会其他四经,但不妨碍他死记硬背下来,包袱中还放着二样法器,一样是铜汁浇的铜扇,一样是一把铜制的子母降魔杵。
“嗑,嗑”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安林山说了声进,门外的下人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早餐一样样的放在了桌子上。
安林山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后,对正在摆放饭菜的下人说道“待会我要去拜访张叔,你代为通报一声,看看张叔什么时候有时间”。
下人点了点头,说了声是后,便提着饭盒出去了。
安林山吃完饭后,便坐于一旁饮着茶,没过一会,下人便估摸着时间来房中收拾碗筷,顺带告诉安林山,老爷在书房等他,自己可以领着他去。
安林山点了点头,待下人收拾好碗筷,便随着下人向张子白的书房走去。
张子白不亏是大福镇首富,整座张府的确很大,一条条路一间间房一处处景,给安林山好似一座大的奇门八卦阵,若是生人或者小偷,只怕进来偷东西多半会被困在府中,寻不到出路。
安林山之所以回去找张子白,这是有原因的,不是什么套套近乎,叙叙旧之类的,而是昨晚安林山在张子白家的牌匾后,感觉到了一股死气。
鬼身上有阴气,僵尸身上有尸气,妖怪身上有妖气,而尸体身上则有死气,死气大多聚集与坟地,或是乱葬岗。
这人是闻不到死气的,道士也闻不到,但能感觉的到,死气是人死后尸体散发出来的一种气息,记住是气息不是气味,死气一般人感觉不到的,只有经常接触尸体的人才能感觉的到,死气不像尸气或者是妖气,沾到了便暴毙而亡,死气更像是涓涓流水,会潜移默化的掏空一个人健康的身体,给一个家庭不断带来小病小灾,而且还不是祸及一人,而是只要有人在有死气的地方,便会被死气侵蚀。
一路无话,走了一阵后,安林山便来到了张子白的书房门前,随行的下人指了指张子白的书房,对安林山说了声“到了”后,便提着食盒走了,安林山整了整衣服,走向前去,推开了书房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房中,张子白在写着什么,见到安林山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领着安林山来到一旁的座位上,等着安林山要说的话。
“张叔,张府最近不太平吧”安林山伸手拿起一旁的茶,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这,贤侄你是如何得知,的确是不太平,家中总会有下人妇孺晚上做噩梦,最近安儿也不时生病,我本想待会与你说,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张子白听完后,拿着茶杯的手便一震,险些将茶水洒出。
随后,安林山便将有关于死气的见闻,说与了张子白听。
“匾后有死气”张子白皱着眉说道,随后眉毛一舒,说道“那我们去瞧瞧吧”。
“好”安林山点了点头,跟着张子白向门口走去。
两人来到府外,张子白抬头去瞧那牌匾,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于是便询问道“有何异处”。
“瞧好了”说着,安林山走到门后,将插在竖在门角的门插上的鼠首簪子拔了下来,随后便见安林山使出一招马踏飞燕,右脚清掂门外的柱子,浑身一松如飞羽般窜到了牌匾上,安林山将手中的簪子插进牌匾里,吊住自己的身子,左手轻轻的伸进匾后,将一物拿了出来。
“尸狗胃”当安林山看清手中的物品时,瞬间原本红润的脸,吓得苍白无比,一滴冷汗从安林山鬓角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