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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蛇涎穿石

段逸对大武说:“大武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大武不明白,问:“你要干什么?”

段逸说:“我想上去看看穹顶,我虽然会点轻功,可太高了,我跳不上去,你帮我一下呗。”

大武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这时云平说道:“大武哥,你就帮他上去吧,他要是不查出个一二三四来,我们都没法向前走了。”

大武无奈的摇摇头,只好点头答应。

段逸先是飞身一跃,跳了近十米高,大武又立即跃起,拖着段逸,段逸借大武之力,又往上跳了一下,跳到了穹顶,他赶紧手抓住壁顶突出的石头,悬挂在壁顶之上。

段逸让下面的人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他一只手攀着石壁,一只手敲击着穹顶上的石壁,耳朵尽量贴近壁顶。坚持了一分多钟,终于坚持不住,又跳了下来。

云平问:“可有什么发现?”

段逸说:“如果真如瞎翁所说,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敲击壁顶时应该能感觉到里面是空的。可滴出蚀骨水的小眼离我敲击的地方不到十米,如果空间巨大,一定是能够延伸到这里的。可是我敲击石壁时,里面分明是实的,我敢断定,至少我们头顶之上的石壁里没有空间,全是石头。”

楚楚说:“那这就说明壁顶之上即使有空间,也不会很大喽。”

段逸点点头,说:“我越来越想不通了,既然空间不大,怎么能够滴几百年而不绝?”

云平说:“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们还是赶紧找寻岛罗盘吧,救出老和尚,一切就都知道了。”大武也极力赞同。

既然想不通,里面又是如此凶险,段逸也只好收了心,尽量不再去想蚀骨水滴的事情了。四个人就打算先走进四周的石室看看。

可是还没走几步,段逸就又心血来潮,突然想到了什么。叫道:“大家等等,我有办法能查探出蚀骨水的秘密了。”

其他三个人听他这样说,是既无语又无奈,楚楚没好气的问道:“你又想到什么办法了?”

只见段逸拉开云平背上的包,云平问他:“你要拿什么啊?”

段逸从云平的背包里拿出了两个果冻,那种装在小塑料碗中的果冻。对云平和楚楚说:“来,你们两个一人吃一个。”

云平和楚楚不知道段逸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并不去接,问道:“你要做什么啊?”

段逸急道:“你们快吃,吃完你们就知道了。”

云平和楚楚互相迷茫的看了一眼,接过果冻,在段逸的催促声中吃完了。只见段逸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卷细线,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打电话’的游戏吗?”

楚楚好像有点懂了,说:“你是说把两个果冻盒用细线穿在一起,两个人站很远,一个对着果冻盒说话,一个把果冻盒扣在耳朵里听的游戏?”

段逸高兴道:“对,我刚想起来我和云平回何寡妇家整理携带的物品时,拿了一些食物,其中就有两个果冻,如果把两个果冻盒连在一起,一头放在壁顶上的小眼处,一头扣在我们的耳朵上,不就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吗?”

楚楚略有所思,但是有些怀疑,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你怎么能把果冻碗扣在小眼处而不掉下来呢?”

云平也点头道:“是啊,你怎么把果冻碗固定在壁顶之上呢。”

段逸自信满满的从背上的包里又拿出一瓶强力胶,说:“用这个啊,把强力胶涂抹在果冻碗的边缘,大武哥再把它扔上去粘在小眼处,不就行了。”

云平和楚楚都笑了,说段逸真的是刨根问底,不得真相不罢休啊。段逸也很得意,把两个果冻盒用细线穿连在一起后,就小心翼翼地在果冻盒的边缘上涂抹强力胶。

大武看段逸抹着强力胶,说:“你还真是什么都带了。”

段逸嘿嘿一笑,把涂好的果冻盒交到大武手里,说:“拜托大武哥了。”

大武一只手拿着没涂抹强力胶的果冻盒,一只手拿着涂抹了强力胶的果冻盒,看准穹顶上的小眼,猛而灵巧的掷了上去。不偏不倚,刚好粘在了小眼处。

大武把手里的那个果冻盒递到段逸手中,段逸轻轻的拉了拉线,还挺紧。就把果冻盒扣在自己的耳朵上,其他三个人都保持极度安静,段逸心无旁骛、认真专注地听着从小眼处传来的动静。

段逸并没有听到多大的水声,也不感觉到里面有多大的空间,只是听到了窸窸窣窣像是蛇爬行或吐舌头的声音。

他让楚楚去听,楚楚把果冻盒扣在耳朵上,仔细聆听。段逸问她:“像不像是有蛇的声音?”

楚楚点点头,说:“应该就是蛇的声音。”又让云平大武去听,都认为是蛇的声音。

也正在这时,四人都听到了蚀骨水又滴下的声音,不过不是滴在水里的声音,而是滴在果冻盒里的声音。四人闻声看去,只见那滴水正在果冻盒里打转。虽然墓里面现在是灯火通明,段逸还是打开手电筒,朝果冻盒照去,在光的照射下,视力一向极好的段逸也把这滴水的面目看的清清楚楚。

段逸认为,这不是一般的液体,它外表似乎是黏液的感觉,有点像人口中的痰。结合刚刚听到的蛇的声音,段逸似乎明白了蚀骨水滴的秘密。

段逸激动叫道:“我知道了,其实上面根本没有很大的空间,也没有大量的蚀骨水,有的只是繁衍不断的灵蛇。”

云平楚楚和大武都点点头,他们也大致明白了蚀骨水的秘密。段逸继续说道:“何寡妇说这山上全都是毒蛇,瞎翁又说,这毒蛇是当年葛承志的部下所养的灵蛇,现在我们又在壁顶的小眼处听到了蛇的动静,而滴下来的水滴又像是蛇的毒液,所以这壁顶之上根本不存在大量的蚀骨水,有的只是世代繁衍的灵蛇和他们剧毒的毒液,这些灵蛇隔一段时间就会排出毒液,穿过石头,顺着小眼滴下来,滴到下面的潭里。”

楚楚说:“对,就是这样,”又抬头看着果冻盒里的蛇涎,疑问道:“为什么毒液一直在果冻盒里,这毒液不是有很大的腐蚀性的吗?果冻盒竟然没有被滴穿!”

大家听楚楚这样说,也都开始注意这件事,也感到非常不解。云平想了想,好像突然想通了,说:“灵蛇的毒液虽有剧毒,但是会不会是只有滴入水中才能产生强大的腐蚀性?”

段逸和楚楚都觉得很有道理,点头称是。段逸说:“我们把上面的果冻盒拉下来,扔进水中试试。”

这时下面的果冻盒是在云平手里,他拉了拉细线,没想到强力胶粘的还挺紧,使劲拉了一下,才拉下来。

大武看到果冻盒脱离壁顶之后,赶紧把线弄断,让果冻盒与毒液都自然落到水里。他怕如果不及时弄断的话,果冻盒就会朝他们几个飞来,那时毒液也就会溅出来,就可能会溅到他们身上。

毒液落入水中后,泛起了一层层涟漪,也就没什么动静了。果冻盒落入水中后,在水面上漂浮了几下,就立刻被腐蚀殆尽,踪影无寻。

这下大家都确定了云平的推断,这毒液果然是只有滴入水中,才会产生强大的腐蚀性。真正的蚀骨水并不在壁顶之上的大空间里,水潭里的水才是真正的蚀骨水。

终于得出了蚀骨水数百年滴而不绝的秘密,段逸是非常的高兴,仿佛此时他已经找到了寻岛罗盘。可是越往后去,墓里的秘密就更多,以段逸的好奇心,他不知道还要纠结多少次。

云平楚楚和大武本就无意一定要探寻出蚀骨水的秘密,尤其是大武,他一心只想找到寻岛罗盘,出去救出龙一和尚。可是现在蚀骨水的秘密在段逸的穷追不舍下揭开了,他们三个也都有一种拨开迷雾、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们一方面赞叹着古墓设计的巧妙,一方面对前路也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前面也已经说过,墓里面有五层楼那么高,一半边的水潭,一半边是平地,平地之上的半圆形石壁上,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有近20个石室。在水潭与平地交接处,有石阶通往二层和三层,二层和三层的石室外面还有突出的石廊。石室的门是古代的木门,每一个门上都上着锁,看来不是轻易能进去的。其中还有一条石道,跟他们进来时的墓道一模一样,通往更深的里处。

不同于其他石室的是在石壁的一边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分成三层,而是只有一个大门,就像是古时候的城门那么大,一个门就将近有两层石室那么高了。

段逸说:“这个大城门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同寻常,我们先进这个里面吧。”

楚楚笑道:“是啊,谁让它那么引人注目呢。”

云平点点头,说:“也好,大家一定要小心。”

于是大武走在前面,四人朝大门走去。当走到离大门十米远的地方时,突然从两边石壁相对飞出两个东西,敏锐的大武也立即感到了有东西在飞速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幸亏两边石壁离大武的距离不近,大武有时间反应过来,他身体往后一仰,顺便把楚楚云平和段逸往后又推了一点,两条很长的东西从大武胸上飞过,所幸有惊无险,大武又退了回去。

大武也看清楚了飞过来的东西是什么,是两支长矛,两米长,两端都有矛尖,锋利无比,从大武眼前飘过时,大武着实心有所忌。

站在后面的段逸楚楚和云平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仰下的大武推开了,但是也看清了长矛的样子。段逸说:“这跟‘有来无回’机关设计的一样,都是两边相对射出,再进入对面石壁。”

楚楚说:“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有来无回’的机关,只有第二次经过时才会被启动,而这个第一次经过就被启动了。”

段逸说:“那这个岂不是‘无来无回”?”

楚楚被段逸“无来无回”的说法逗乐了,笑着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云平说:“我们再找块石头来,试一试前面还有多少机关。”

四个人都赞同,大武在石壁下找到一块较大的石头,从刚刚自己踩中机关地方的后面滚过去。滚到刚刚踩中机关的地方时,两条长矛又一次飞了出来,进入对面石壁。可当石头再往前滚去时,一直滚到门边,也再没有飞出来长矛。

大家还是有几分高兴的,毕竟前面只有这一个机关,跳过去就没事儿了。可是云平觉得还是谨慎些好,说:“我们再滚一次,防止前面再有一些‘有来无回’之类的机关。”

段逸和楚楚虽然都觉得云平乌鸦嘴,但认为还是按云平的做法也更保险一点。于是大武又找了一块石头朝前滚去,长矛还是只飞出来了一次。这下大家也都放心了,从刚刚踩中机关的地方大步跃了过去。

走到了城门边,大武试着推门,可是怎么也推不动。段逸和云平走上来和他一起推,门依然纹丝不动。

大武说:“门外面并没有锁,难道是里面被反锁了?”

段逸说:“如果里面反锁,那锁门的人是怎么出来的?还是锁门的人根本没有再出来过?”

云平思考道:“段逸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在里面反锁了,我们也只能把它强行推开了,可是刚刚我们三个男人都没有推动。”

大武说:“刚刚我还没有用尽全力,让我运足功力,一个人就能把门推开。”说着大武就扎了个马步,调整气息,运足功力,双手作掌,猛的向前推去,可是门依然纹丝未动。

段逸说:“看来这个门用强力无法打开。”

楚楚走上前说:“让我来看看。”

大城门的两扇门合得很紧,几乎没有缝隙,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楚楚敲了敲门,知道这个门的质地非常坚硬,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一番观察之下,楚楚注意到了门钉。

这个大城门的门钉是铁做的,每扇门都是横九个,竖九个,一共八十一个门钉,两扇门加起来一共有一百六十二个门钉,却是中国古代皇家宫门门钉数量的规制。楚楚尝试着转动门钉,果然,门钉是可以转动的。而且楚楚在转动门钉时,也听到了里面机关运作的声音。

楚楚高兴的叫道:“原来这是个机关锁,门钉就是开关。”

段逸云平等人听了楚楚的话也很高兴,不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等着楚楚把机关锁破解开来。

楚楚又转动了两个门钉,发现这个机关锁并不难解,只是有些麻烦。她说:“其实这个机关锁并不是很难解开,只是要把这门上的一百六十二个门钉依次全部转动,门才能打开。”

段逸惊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云平说:“确实有些麻烦,但是如今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楚楚说:“可是这门有三米多高,最上面的门钉怎么够到啊?”

大武说:“你们踩在我肩膀上,刚好能够到。”

云平和段逸认为可行,于是段逸踩在大武的肩膀上,立起来刚好可以够到最上面的那行门钉。根据楚楚的判断,应该是先把右边那扇门的八十一个门钉转动完,再转动左边那扇门的八十一个门钉。于是段逸从右到左,从右边那扇门上的最右边的门钉开始转。

楚楚朝上交待道:“从右往左逆时针旋转。”段逸说了句“好”,就一个一个的开始旋转。大武载着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左挪去。刚开始段逸也没觉得累,可才转了不到三行,他就感到腰酸颈痛的,虽然墓里面寒气重,但还是出了一身汗。

当转到第五行时,下面的四行站在地面上就可以够到了。段逸赶紧从大武的肩膀上下来,坐在地上说:“我休息会儿。”

云平见状,就接替段逸开始旋转下面的四行,很快,右边这扇门上的门钉就都转完了。大武载着云平开始转动左边那扇门上的门钉,楚楚又交待道:“这边的从左边开始,从左往右顺时针旋转。”

云平根据楚楚的指示,从左到右依次顺时针旋转。转完上面的五行门钉,云平也是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大武虽然体格好,但是接连托着两个成年男子这么长时间,也感到有一点体力不支。

于是楚楚接替云平转完了剩下的四行门钉,当转到最后一个时,听到“嘎吱”一声,正是机关锁打开的声音。

大家听到这“嘎吱”的一声,都很高兴。大武让其他三人闪到一边,他自己两只手去推这两扇门,门吱吱作响,缓缓的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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