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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侯府总管

话说羊武的吴县老乡房丹因为帮助羊武秘密藏匿并照顾李三,得到羊武赠送五十金。这可是一笔巨款,差不多是他这辈子薪俸的总和了。

房丹花二十金在雒阳外城买了一套真正属于自己房子,然后把吴郡家中的妻子接到雒阳团聚。

这天,房丹一下班回来,高高兴兴的对妻子范氏、妾童氏说道:“两位夫人,我有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把你乐成这样?”童氏笑道,“我看不可能升职吧,你都这把年纪了,谁还升你。”

“夫人,这件事可比升职好多了。”房丹神秘地对两名夫人说道,“我告诉你,羊公子回来了!”

“羊公子前天回雒阳了?”范氏高兴道,“赤阳(房丹字),我们得到羊公子的恩惠,才住上这么大的房子,羊公子回来了,你赶快请他到我们家来住。”

“你这乡下的老婆子懂什么,”房丹笑道,“羊公子现在哪里住得进我们家,他现在是护羌校尉,安吉亭侯,是君侯了,住侯府,哪能住你这破烂房子。”

“哎呀,你上次说他正在凉州平叛,现在就封侯了,看来是立大功回来了。”童氏惊讶道,“那个护羌校尉是什么官职?”

“那可是大官,是统领凉州所有郡县兵马,镇抚诸羌的将军。”

“赤阳,我们得全家去侯府拜谢、祝贺羊公子。”范氏说道。

“夫人这话迟了,”房丹道,“今天羊公子派人来吴邸找我,请我们全家明天晚上去侯府做客呢。”

“这……这……”范氏听了激动道,“羊公子上次赠你五十金,这次一到京城,就派人来请我们去做客?赤阳啊,你家哪座祖坟安对了地方了,让你遇见了羊公子这样的贵人。”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你家祖坟安得好,我娶了你走的运。羊公子本来想亲自上门来请我们,可我们换了房子,他找不到,就派人去吴邸找我,哈哈哈……”

房丹想到一个侯爷竟然亲自上门找他,这面子实在太大,忍不住在妻妾面前炫耀一番。

次日下班后,房丹带着一妻一妾和两名仆人来到羊武的侯府做客。

房丹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都是范氏所生,大儿子在家经营数百亩家业,小儿子在县里当县吏。大女儿范氏所生,在吴县嫁人了,二女儿是小妾生的,来雒阳生活了几年,去年刚嫁到河南县。

“房曹史,两位夫人,好久不见,小三有礼了!”

房丹刚到侯府外,早见李三正在等候。李三蒙房丹照顾养伤近半个月,与房丹和童氏早已相熟。

“李大侠……不不,李卫士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房丹见李三的服饰,已经知道他如今是羊武的卫士长。

房丹干了一辈子小吏,从无品秩的门吏做起,到斗食佐史,一辈子只升到了一百石小吏。见李三从一个市井游侠,两个月内变成一个比四百石军官,简直不敢想象。

但是,他更不敢想象的是,这样的好事如今也落到他的头上了。

“房曹史,我想辟你为侯府从总管,帮我打理京城的侯府和一些私人业务,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在宴会上,羊武提出了这次请他赴宴的主要目的。

“君侯,”房丹感动得泪流满面,伏地谢恩道,“丹深感荣幸。只是,我一介小吏,怕有负君侯重托。”

“房曹史过谦了,你一生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又有侠义之心,能知恩图报。只是际遇不佳,埋没衙寺。你跟了我,只需像往日一样,按部就班,照我的计划去做即可。”

“谢君侯。丹愿肝脑涂地,追随君侯!”房丹谢恩答应。

房丹年纪四十五岁,原本对仕途晋升早已不抱希望,只想再干几年,然后卖掉雒阳的房子回到吴郡养老。

不料,那天见到羊武路过吴邸门口,追了上去,从此竟然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羊武自从将李三托付给他之后,对他为人品格有了充分的了解。

房丹虽不是大才,但是长期担任办事小吏,对纷繁复杂的工作能够应付自如,有很好的统筹能力,事无巨细皆不遗漏。一生安为小吏,恪守清贫,其品格也是可靠。羊武当初正是见他清贫,自己反正用不到钱,所以豪赠他五十金。

羊武既然放弃了漫游天下,又有了家人和仆从,当然需要为他们未来的生活打算。

羊武得到赏赐的千金之财,原本足够供养大猪小猪和李氏兄弟。但如今自己光供养私兵卫士就有千余人,千金之资肯定远远不够。羊武当然不能贪污国家粮饷去供养这些人,所以,羊武准备在凉州和雒阳两地从事一些商业活动。

何况,他的很多新东西,也需要通过商业活动向社会推广。

凉州那边有自己在,而雒阳这边确实需要一个勤勤恳恳,事无巨细皆能亲力亲为的人来帮忙打理。

所以,羊武想到了房丹这个老乡。

房丹成了侯府总管之后,羊武让他卖掉刚买的房子,搬进侯府,并按四百石品秩给他薪俸。将来生意做起来后,再另行赏赐。

汉代禁止商籍为官,羊武若不是祖、父两辈人在吴郡购置大量土地,让羊武这一代子弟都脱离了商籍,羊武也没有资格当官。当然,建立军功另说。

然而,高官和世家豪族经商,却没什么限制。但毕竟商业是贱业,高官和贵族即使经商,也是让他的族人、奴婢入籍为商,自己是不能去沾染的,否则会被人耻笑。

羊武已经封侯拜将,成了贵族,却也不管这些,经常出入市场,与贩夫走卒交谈,亲自规划商铺等等,这种越界行为,自然引发物议。

皇甫嵩听到议论太多,颇为尴尬。羊武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但他更知道羊武这人油盐不进,你别想劝他遵守这些繁文缛节,弄不好逼急了他再弃官而去。

自古以来,不守常规的天才多的是。皇甫嵩每次只能这么劝告众人忍让羊武的“荒诞”行径。

可是,宦官们却不这么看,羊武这样授人以柄,宦官们简直太高兴了,一有时间就在刘宏面前吹风。

“陛下,听说安吉亭侯羊武今天又到南市游玩,这……这……成何体统啊!”

类似的话,刘宏每日不知听到多少次。

这天,羊武照例来到市场筹办他的超市,突然卫士长李三凑过来轻声说道:“君侯,有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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