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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无上将军汉灵帝

羊武走到外围,听到两名市民议论。

“陛下明天陈兵讲武,可惜在平乐观举行,我们没法围观。”

“前些日子听说青、徐爆发贼乱,看来陛下要准备发兵了。”

“讲武不过是搞搞仪式罢了,难不成陛下要把刚刚组建的西园军千里迢迢派去青徐?”

“是啊,京师驻军不能轻动,黑山贼和白波贼就在京师侧塌,京师岂能兵力空虚。”

“唉,如今天下纷扰,贼乱四起,何时方休。”

“何止贼乱,各地疫病,虫灾,河涝频发,朝廷抚恤,皆被中官所贪,百姓找不到活路。我看这态势,只怕越来越乱。”

“我等难道要遇二世与王莽之乱?”

“天意若此,你耐之何!”

羊武听出来了,原来皇帝要在平乐观搞阅兵仪式。看来来得正是时候,晚了就碰不上这样的机会了,明天又有好戏可以拍摄。

次日凌晨,羊武早早起床,放出无人机拍摄皇帝巡幸平乐观讲武的盛况。

平乐观在雒阳东郊二十五里,距雒阳东郭十多里,这里是一个大型的游乐场。由于在雒阳城内,没有一个空旷之处可以容纳十万以上的群众围观,所以每逢重大节日,或者重要庆典,官府在平乐观举行百戏活动,让百姓前来观看取乐。

百戏就是民间各种技艺杂耍的总称,比如吞刀、吐火、跳丸、走索、武术等等杂耍活动。

平乐观除了是个重要的庆典活动场所外,也是贵族青年男女的郊游宴饮的社交场所。曹植所写的诗歌《名都篇》,描写了一群“妖女少年”郊外打猎,归来后在平乐观宴饮的场景。

但是,这次是皇帝讲武,不是游乐活动,所以百姓不得前去围观。但是,雒阳数十万百姓早已起床,守在京城的驰道上等待观看皇帝车队出城的盛况。

果然,辰时时分,负责统领皇宫卫士的卫尉站在北宫东门“东明门”前,向守卫东明门的东明司马命令道:“开门!”

宫门守将虽然官居司马,秩比千石,实际上每个宫门卫士只有一屯五百多人。东明司马转身向五百余名东明卫士转达命令:“开门!”

北宫东明门正门外栓打开,宫内太监把内栓打开,宫门卫士将两扇大门吱吱呀呀地推开,门内的皇帝六马乘舆,以及数辆中常侍侍从马车已经整装待发,皇帝刘宏正皇冠龙袍,威严地坐在车内。

皇帝的车夫,也是帝国官衔最高的车夫,比二千石的奉车都尉早已等候在宫外,大门一开,便带领两名骖乘,跑进宫内,行礼毕,登上皇帝乘舆驾驶座位,驾着马车缓缓出宫。

接着,宫外的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分别率领虎贲营、羽林郎两千多人护卫左右,向南来到都亭广场。在都亭广场等候的上百辆从官马车早已等候,前后簇拥着皇帝的车辆,沿着东城驰道浩浩荡荡驶向东郊。

太尉、司徒、司空则率领百官在都亭施礼送行。

四十米宽的中央大街两侧,早已挤满雒阳百姓,沿路有保卫京城的西园兵马站立两侧维持秩序。

皇帝的乘舆出了洛阳,一路来到东郊的平乐观。

大将军何进早在平乐观高台上搭起一个大坛,坛上建十二重五彩华盖,高十丈(约23米)。大坛东侧搭起起一个小坛,坛上建九重华盖,高九丈。皇帝坐在大坛上,何进坐在小坛上,二人一起阅兵讲武。

高台下面,整整齐齐列队的是数万名西园军步骑兵,领头的分别是著名的西园八校尉: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东汉京师卫戍部队原本是北军,分五营,分别为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部,由皇帝直接掌管,北军中侯监军。东汉初,北军人数大约五六千人,每营其实只有一个屯一千余人。

到了东汉中后期,全国人口比东汉初增加了一倍多,洛阳周围人口膨胀,有了充足的兵员,北军五营也扩充到整编五万六千多人。

黄巾之乱骤起,朝廷发五营士兵征讨黄巾,战死一部分,外驻一部分,留在京师的五营士兵已经不足万人。

到灵帝末期,宦官和外戚集团矛盾日益严重,而灵帝和何皇后在立储问题上又发生严重分歧:灵帝想立幼子刘协为储君,而何皇后想立自己的儿子刘辩为储君。

灵帝依靠十常侍掌管朝政,而何皇后依靠弟弟大将军何进把持军权,因此,宦官和外戚,皇帝和皇后,都处在明争暗斗之中。

此时皇帝掌管的北军五营的兵马已经不多,而京师内大将军统领的将领,大都有私家部曲,少则数百,多则一两千,总力量已经超过皇帝掌管的北军。

因此,在今年八月,灵帝再次征发雒阳周边各县良民,又得士兵四万多人,以两曲为营,编成八营。因为这支部队由宦官蹇硕统领,直属于皇帝,因此称为西园军。

西园就是北宫,皇帝的后宫。因为西园是北宫最大的后宫园林,便以西园指代北宫。后世以为西园军是从雒阳西园征募的士兵,实属误会。所以,西园军,顾名思义,就是皇帝直接领导的军队。

正因为皇帝绕开大将军,直接用宦官掌管兵权,导致京城内军事力量向宦官集团严重倾斜,灵帝死后,何进才会听从袁绍的馊主意,召外兵进驻京城,以对抗宦官集团,最终导致董卓乱政的局面。

皇帝刘宏和大将军何进在平乐观检阅部队,考核兵法,宣讲局势,激励斗志,最后,皇帝给自己封了一个将军称号“无上将军”。无上,就是最高的意思。在数万士兵欢声雷动之中,刘宏仿佛看到高祖和武帝的灵魂附着在自己身上,挽狂澜于既倒……

羊武在雒阳玩了三天,把雒阳内城外城都走了一遍,许多著名的景点,比如城南的明堂、太学、辟雍宫等,都游览拍摄,唯一只能空中拍摄,没法亲身游览的地方,就只有皇宫大内了。

“要不,潜入皇宫游玩一通?”羊武突然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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