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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桀骜不驯

那个山坡的四周都是湖水,山坡位于整个的湖的中央,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湖面上波光粼粼,环湖四周绿树丛生,鸟语花香,春意盎然,这就是整个琅界最神秘的门派——赤赫教的所在地。

就在赤赫湖东面的一个长满芦苇和水草的角落旁,一艘乌篷船静静地停在那里,船头上横放着一只鱼竿伸出船头,船尾的船舱旁挂着一只红色的灯笼,鱼线已经撒到了水中,可钓鱼的人却不见踪迹。

忽然,船舱中传来一阵清泠悦耳的读书声,“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话音戛然而止,一本书从船舱里飞出,一位身穿青衣白靴的少女从船舱里翻腾着跳出来,就在跳出的同时,船舱里响起了短暂的琴音。

原来鱼上钩了,鱼拖曳着鱼线使钓竿在船头不断地打转。青衣少女站在船头,从她那张充满稚气和调皮的脸蛋,就可以看出她的年龄不过十二三岁,她那俏皮的眼神如同那玲珑的身姿一样绽放着青春的活力。

当她双脚落到船头的时候,船头的鱼竿突然不动了,似乎鱼已经挣脱了鱼钩逃之夭夭了。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沮丧的神情,她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慢慢的拉动鱼线,那充满自信的眼神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在鱼线的尽头,一条鲫鱼咬着鱼钩被拉出水面,这条鱼不大不小,竟然会一动不动咬着鱼钩,它双眼呆滞好像是在白日睡大觉。

青衣少女看见这条鱼这般模样,突然大笑起来,一只手提着鱼儿,一只手指轻轻抚摸着鱼儿的头,笑道:“鱼儿啊!鱼儿!你怎么这么贪吃啊!现在让我抓住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来我这儿偷馋。”

原来青衣少女在船舱内读书时,她的旁边放着一把琴,当她听到鱼竿在船头打转时候,急忙把书扔到舱外,双手弹着琴,她年龄虽小,却能够领悟到七琴幻音咒这门绝学,这种非凡的领悟力,可谓是天下少见,只是她内力和火候还远远不够,但足以迷倒一条小鱼。

青衣少女将小鱼抛回水中,只见这条鱼一丝不动地漂在水中,青衣少女坐在船头呆呆地看着水中的小鱼,喃喃道:“希望它只是暂时昏迷,千万别变成白痴,要不我罪过可就大了!”

她突然站起身叹道:“哎!我师父也真是的,为什么非逼我练这种武功!真是造孽呀!”她小小年纪竟然学着师父的腔调骂着师父,也是天下少见的徒弟。

这时,湖中的山坡传来一阵呼喊声,声音忽强忽弱,忽高忽低。青衣少女望着山坡的方向,聚精会神地听着远处的呼喊声。

她隐隐约约听道远处的那个人似乎在喊:“苏儿......苏儿......”

她猛然惊醒,吃惊着喊道:“是师父,他在叫我!哎呀!”

金绾苏急忙收起鱼竿,操起船浆将船划向山坡。

声音是赤金长老的发出来的,他和银铃道人一起落到了湖中,但是由于他于银铃道人比武过程中消耗了大量的内力,而且中途他带着银铃道人也耗费了很多,所以当他落入湖中时,顿时感到精疲力竭。湖中水很深,他拉着已冻成冰块的银铃道人双手不断地拍打着湖水,竭尽全力喊着自己徒儿的名字,他知道自己的徒儿就在附近。

她一边用力摆动双桨,心里一边懊恼。原来一年前赤金长老交代让她在湖边等着接应他,她一开始还是挺认真的,驾着乌篷船每天不断巡视的湖中的山坡,时间一长竞把这件事一股脑儿抛在脑后。

她想等会儿见到师父肯定会责备自己,所以一边划船,脑袋里寻找着应对的办法。

赤金长老拖着银铃道人上了乌篷船,金绾苏发现师父的衣服上满是窟窿,在看赤金长老脸上似乎有一块凹痕,四周还泛着一丝红晕,明显是被暗器所伤。金绾苏印象中过去师父一直是高高在上孤高自傲的形象,于今天相比真的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想到这儿禁不住想开怀大笑一场,但是她突然发现赤金长老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她。她知道师父八成是生气了,所以只好用手捂住嘴,极力掩饰住自己的高兴。

赤金长老确实很生气,他落水的时候,本以为绾苏会很快赶过来接应,结果喊了半天也没见人影,害得自己呛了好几口水。他很想说几句训斥金绾苏的话,但是他以精疲力尽,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赤金长老扭过头看着旁边的银铃道人,银铃道人这个大冰疙瘩经过温热的湖水冲洗后,变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

赤金长老看着银铃道人那可怜兮兮的苦涩表情,脸上不经意间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心中对他的恨顿时烟消云散。

银铃道人虽然被冻成了冰块,但是并没有死,体内的深厚的内力让他暂时进入了一种深度昏迷状态,不过要多长时间能恢复功力,可就不好说了。

金绾苏看了看银铃道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对赤赫长老责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没有给这位道长吃火蕰丹啊?”

赤金长老脸上的笑突然消失,面色变得僵硬起来,狠狠的瞪着金绾苏,实在是不想多说话。

金绾苏故意没有看他,接着道:“您这样不是在捉弄人么?要是这位道长有什么好歹我看您怎么办!”

原来赤金长老为了报复银铃道人把他打伤,在入井之前自己偷偷吃了火蕴丹,故意没给银铃道人。火蕴丹是由赤赫教炼制的一种抵御寒冷的神奇丹药,服用火蕴丹后将会激发身体产生大量的热量来抵御外界的寒冷,是赤赫教的长老们进出赤赫教与外界必须服用的一种丹药,银铃道人正是没有服用这种丹药才被冻成了冰块。

赤金长老呆呆地坐在那里,神情沮丧,心里不断的抱怨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徒弟,小小年纪目无尊长不说,还事事都和自己做对。

金绾苏划着船向湖的东面行进,船到最湖的东面后向北转弯,这里湖面很窄,两边是峭立的高山。金绾苏将船停在一边的山壁旁,山壁上高处有一把巨大的古琴,古琴的底座由山壁的石头雕刻而成,紧贴着山壁,小手指粗细的琴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淡银色的光。

金绾苏放下手中的船桨,轻身纵向空中,身体旋转着双脚轻快的拨弄着琴弦,发出雄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山涧中。这时,小船旁边的一段山壁突然向两侧退开,露出一个硕大的山洞。

金绾苏轻盈地落到船上,摆动船桨将船划进山洞里,原来山洞正上方的那把巨大的古琴是开启山洞的钥匙,只有弹出特定的曲子,山壁才能打开。洞内一片漆黑,金绾苏点上灯笼挂在船头出,山洞内水道很窄,不一会儿水道突然变宽,来到了一个宽敞的石洞,这里是水道的尽头,石洞三面各有一个山洞,金绾苏把船靠在一边,提着灯笼进入一个山洞,赤金长老经过短暂的歇息,体力恢复了一些,他抱着银铃道人,跟在金绾苏的后边。

这是一个奇怪的山洞,洞内的路并不是平坦的石路,而是一级级台阶,开始台阶还比较平缓,到后来台阶越来越陡,犹如登山一般,山洞内即潮湿又闷热,赤金长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银铃道人身上的冰不断的融化,融化的水几乎浸透了赤金长老的衣服,现在他终于尝到没有给银铃道人吃火蕰丹的苦果了,不过这样正好可以近距离的观察银铃道人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对赤金长老来说算是个精神上的鼓励吧!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山洞的尽头,面前有一道石门,金绾苏波动石壁的把手,石门向一侧滑去,突然眼前一亮一束光照射到金绾苏的脸上。

这里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屋子里放着几排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书,阳光正从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原来山洞的尽头是赤金长老的书房,金绾苏吹灭灯笼,把它扔在一边,迫不及待的跑到窗户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山洞内闷热潮湿的环境加上又高又陡的台阶已经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从窗外望去数十座座高大雄伟的山锥绵延不绝,每一座山锥上都有茂密的树林,几乎每座山都呈现四种不同的颜色,山的最下面如初春嫩芽般的淡绿,中间是仲夏般的深绿,在往上秋日红叶般的红,最上面冬雪般的白。一座山囊括了四季之景,犹如人间仙境,而且每一座山锥几乎都住着一位赤赫教的长老。

赤金长老的这座房子建在山锥的顶上,房子的另一面是正是他们乘船来时停靠的峡谷的峭壁。银铃道人身上的冰几乎全部融化了,赤金长老把他放在书房内的一张木板床上,并且从他身上拿下那块白布裹着的沉重的熊龙壁的东西,他吩咐苏儿马上给银铃道人烧一锅热碳帮助他舒缓身体,早些恢复意识,又告诉苏儿自己去卧房休息一会儿,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去打扰他。银铃道人虽然没有死,但是被冻成冰疙瘩之后,元气大伤,想完全恢复也得至少三五个月。

赤金长老提着熊龙壁到他的卧房,关上门,撒下床旁边的帐幔,在床头的上面放着一把琴,他用手拨弄着琴弦,不一会儿,整个床板向后退,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密道,赤金长老背着熊龙壁跳入密道中,然后床板自动关闭,密道内黑漆漆的,他点起火把,在密道内拐了一个弯,来到一个非常宽敞的密室。他依次点亮室内十几处火盆,整个密室立刻变得灯火通明。密室的中央是一座高高的坐台,坐台正中放着一把硕大的古琴,在坐台后面的墙面上,一面巨大的金国的五色铁塔骑兵军旗旗帜几乎盖住了整面墙。在坐台的旁边靠墙地方放着一个个巨大檀木色的木架,木架上摆放着上百把硕大的古琴。显然这里正是赤金长老练琴的地方。

赤金长老把包裹熊龙壁的外套拨开,将熊龙壁放在坐台上,他一边两眼炯炯有神地仔细的看着这块熊龙壁的图案,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只见这块熊龙壁长约三尺,宽约一尺五寸,厚约四寸,一段呈圆弧形,另一端呈方形,形状如同一座石碑一般。整个熊龙壁颜色呈黄棕色,不断的射出黄棕色的光芒,照射到赤金长老那贪婪痴醉的脸上。熊龙壁上一侧的图案是一条凶恶的熊龙,它有着熊的头,龙的爪子、身躯和尾巴。它双目狰狞,双爪张开,张着血喷大口,似乎要撕碎这个世界。熊龙壁的另一侧则是一条慈善的熊龙,它双目紧闭,双爪贴在地上,嘴微张,似乎在安闲的打着盹儿,又仿佛在悠然地倾听着什么。

正在赤金长老出神地欣赏这块银铃道人从清朝皇宫偷来的熊龙壁的时候,从外边传来的一阵琴音,赤金长老突然面色凝重,表情突然蹦紧。

他仔细地又听了一遍外面的琴音,神情突然松懈下来。原来赤金长老的大门上,也放着一把琴,根据每个人弹琴的旋律来快速判断来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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