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螺旋盘转的的声音持续在山头响起,很多人听到飞机的声音都会抬头张望,大多是为了本能的好奇。飞机漂亮的盘旋落降。一架直升机降在了葱郁的山头。虽说在这山上过了两个月,但风仁之天天要接受凌幻无止无休的培训,也就没怎么出去过。当然这和风仁之的懒惰和担忧也是不无关系,毕竟深山老林的别出去摸不回来了,况且夜晚还会听到一些狼嚎声的后山,风仁之还不想以身试险。
直升机的降落,让风仁之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先不说这鬼地方谁会来,就算是来接应自己的人也不会这个正大光明的出现。凌幻对于组织的介绍第一条就是隐身,这么张狂而又暴露的行动实在不像组织的风格。
难不成是敌人?生物强化人?可以一下把人撕成碎渣。或者是机器改造狂人?可以一拳打爆百年大树的那种。风仁之开始后悔自己拥有这么充分的想象力了,这种牛叉的想象力练就,是多年英语考试造成的福利。毕竟有些人考试靠智力,有些人考试靠视力,而风仁之是那种要靠想象力的人。
这时背后的冷风加上不寒而栗的内心,让风仁之情不由衷向着凌幻的房间游走过去。
人会本能的逃避风险,向着自己感到安全的地方靠去。毕竟,从细胞到出生,十个月的孤独太长了。
不是为了别的,那种发自内心无法阻挡的感应。无力着嘶吼,就算最终兔子搏狮,只要稍微有一点点温暖的感觉,还是会给予人一丝希望。
这座山里,风仁之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凌幻,当被她“百般修理”变成了一种习惯。那一刻,危险的感觉迫近,我最想拥抱的便是你了。
“轰隆”一声巨响,山头上一声爆裂的声音。风仁之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在刚刚一刻阴浓的天空,一道巨大的闪电重重的劈在山头。那种山崩地裂的震感,从头到脚传达到了每一个细胞,恐惧瞬间侵袭心头,风仁之只觉的胸口一闷,一时间居然吐出了些许血来。
接下来更加恐怖的事出现了,葱绿的后山丛林瞬间被烧红了半边的天。这是风仁之生来见过最大的“红色”场景图,所有宏大3D电影的视觉也不会让人感受到这里十万分之一的“壮美”。
这种瞬间的突变,直接让风仁之呆滞了许久,只是傻傻的注视着大火烧山的“壮丽”。风仁之的那撩人的风姿并非来自人类,而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靠,烂人。不要命了呀!”凌幻一声大喝,一边抓住风仁之的的手把风仁之往她的房里拉去。
风仁之这才从震撼中反应过来,漫天的通红貌似晴日的晚霞。如果没有通天的燎烟,和炙热的火气冲面而来。这种美景当真是让人沉醉,纵是山中有虎我也心驰神往。
风仁之的脸上通红,火光很大映山都红。当凌幻拉起风仁之向着她屋内去的那刻,秀发扫过脸颊,清香嗅鼻芳香。紧紧的拉着的手很有力,也很温暖。恐惧和烦乱的内心有了清泉般的慰藉。
虽然风仁之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个不为三斗米折腰的“情圣”,却是还真没拉过一个女孩的手,当然所谓的不为三斗米折腰,对于风仁之来说还真的只是三斗米,三点中的一点兴许他就能妥协了。毕竟,他自诩自己道号“有原则无下限的绅士”。
风仁之大致扫视了凌幻的房间,那个被米格窗帘遮盖的房间里。那个他这2个月来无数次想象了有多么豪华的房间里。一排排精密的他叫不出名字仪器,和一个超大号的监控视屏。没有床,只有一个厚壮的旋转椅。四周的墙壁上满是玻璃镜,不是很熟悉房间布局的人。进入房间会感到无比的难受和迷茫。多面半人大镜子里透着镜子,镜子的镜子里还是镜子。随便走一步都会感觉天旋地转,仅仅是一秒,风仁之就感觉这不是人呆的地方。
镜子里透出凌幻拉着风仁之亲昵的动作,风仁之老脸通红。不知道怎样的一个位移后,只见凌幻一拳击穿了一面镜子,散落了一地的丁零。镜沫割破了凌幻的脸,鲜血从她的脸上一滴滴的流落下来,落在地面上。慢慢的在破碎的镜子后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古拙的佛家“梵”字,“梵”字的“凡”却是少了一点,这一点是一个锁芯的样式。凌幻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缓缓插入了“梵”中的一点。轻轻的一开,“咔嚓”的一声,一个钥匙的反转。接着又是一阵“咔咔咔咔”的声音,显然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机器构造,金属转动的响声越显稀疏,一条秘密的通道大门就这样打开了。多少电视剧中的狗血情景逃跑密道,就这样出现在风仁之的面前。
风仁之知道此刻是危机情况,很明显各种诡异的情况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的巧合,而造成这种情况的人显然是很可怕的,一瞬间就毁掉整个的山林的能力者。应该不是他风仁之可以帮的上什么忙的就可以处理掉的。
伴随着最后几声急速的机器旋转,此刻赫然出现了一个半人的空洞。闪闪的金属通道看上去曲折而又看不到边际,就像是小时候的滑滑梯一样,来回旋转的金色通道靠着人体的重力将会把进入者送到底地。
随即凌幻焦急的说“别傻站在这里,从这个洞口滑出去后,你会看见一辆车,如果2个小时我没有出现,那么你就驾着车离开,当车行驶的时候,总部的卫星会有你的定位,介时会有人来接你。”
说着凌幻一用力就把风仁之推入洞中,“唉,你呢?”风仁之的“你”字还未出口,重心下移的他,已经开始顺着通道加速度的向下滑去。
风仁之感觉有点决绝的样子,似乎又回到了2个月前自己蹬着车逃跑时的状态。不停的重复着一切,好像是普罗米修斯被宙斯被惩罚时每日的鹰食心一样。痛苦而又无可奈何,地点和角色变化并不会带来本质的不同。
面对反抗就是死亡,逃跑是躲避灾难,还是在挣脱命运。囚于命运之牢的我们终生都不得脱。
又是一声刺耳的爆裂,金属通道里的回声。让风仁之感觉自己的耳膜震动似乎到了极限。风仁之知道自己在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作为一个“累赘”的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伴随着一声“咣当”,金属门被彻底的关上。风仁之发现不远处隐约有一丝光亮,出口已然近在咫尺,本就不是很高的山头,而密道的出口正是垂于山脚的路头。风仁之惊魂未定,更多的是对生命存活的渴求。大约有几百米的弯曲金属管着实使风仁之吃了点苦头!
一个轻巧的跳跃,没有穷凶的陷阱,没有高明耀眼的科技,拨开翠绿的杂草。回头看了看出来的洞口,再望向不远处的湖泊,上方蔚蓝的天空,透着新鲜的气息,只是觉得此刻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那逃离危难的生命,在这种美妙的自然面前显有点可笑而渺小。
风仁之木讷的站在这里有点儿彷徨,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是力量的微弱,是能力的弱小。
“又丢了女生,跑了呀!”风仁之苦笑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凌幻给自己的钥匙,呆呆的看了看,又放到了口袋里。他慢慢的向水池边走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三魂七魄缺失了几个一样,惨白的脸上写满了不安。这样令人害怕模样,似是从阎王殿而来的无常小鬼。无以言语的可伶和恐惧集合到了一体。
风凄凄的吹了起来,水面泛起了涟漪,不知道是人心动了风声还是风声息了人心。时间刺痛的是谁?风仁之摇摇头轻叹了句“水里的那个人,好丑!”
当“梵”字门关上的那刻,凌幻的眼神瞬间流露起了杀戮,这种杀戮不是阎殿的小鬼却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