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远大惊失色!
他公务繁忙,府中私事全权交给苏氏打理,对于儿女,也是疏于管教,除了重视嫡子萧无暇外,其他几个子女只是偶尔问问罢了。
萧楚楚这个女儿,他不是不爱,只是她粗俗愚蠢,成天惹是生非,他见着就头疼。
前几天她又进门就闯了祸,萧无暇说将她安置在一处庄子里,他便随她了,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当真?”钱氏一时没忍住,眼中迸发出一抹喜色来。
萧远没看见,萧无暇却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心寒,祖母太过分了!即便再不喜欢楚楚,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欣喜。
他没回钱氏,继续对萧远说:“父亲,现在全城禁严,必须把楚楚接回来,不能让她一个女儿家流落在庄子上。”
萧远点头,“不错,事不宜迟,你赶快去安排。”
亲生女儿,而且是嫡女,出了这样的事,萧远不是不愧疚的。
钱氏却忽然出声:“慢!”
“母亲?”
萧远不知钱氏这时候要说什么。
钱氏杵着拐杖踱步,对着萧无暇吩咐:“无暇,依祖母看,你从府里遣几个下人婆子,再去外面招两个大夫前去照顾那个孽障就好,不必将她接回来了,咱们国公府也沾不得这病气。”
萧无暇愤然:“祖母,楚楚危在旦夕,怎么可以这样不念亲情!”
萧远面色沉静,虽不言,但只要细看,便会发现,眼中划过一抹怒色。
钱氏顿时发作起来,“祖母这是为了大局考虑,现在圣上下令全城戒严,难道要我们府滥用职权出去接人?
要知道,我们国公府树大招风,不知道多少嫉恨的眼睛盯着呢,最近你又立了军功,要是被揪住了过错,还不是一样危在旦夕?
再者,你贵为太子侍读,要是被人知道了你私自出城,你这翰林院学士的位置还想不想要了?”
钱氏东扯西拉出一顿道理。
萧无暇越听越心寒,这就是他的好祖母,大难临头,半点亲情都不念及,简直比旁人还不如!
“祖母您还是好好休养身体,这些事,孙儿与父亲操心便好。”
他说完,冷然转身。
萧远却叫住:“慢。”
萧无暇不可置信转过来,“父亲?”
难道父亲也跟祖母一样?
萧远哪里不知道儿子语气里的失望,眼神深邃,叹了口气,这个母亲,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素来趋炎附势,性情凉薄,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稀奇。
“祖母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钱氏一听儿子认可,更得意,昂首冷嗤:“呵,老身年岁大了,哪里懂你们那些事。”
她心里暗气,现在连最看重的孙子都敢忤逆她了,楚氏那个病秧子,生的些什么种!
“父亲,难道你要看着楚楚流落在外面等死不成?”
萧无暇这一刻,顾不得许多,情绪有些激动,一想到萧楚陷入危险中,他整颗心便不得安宁。
萧远无奈深吸一口气:“可正是要紧时候,圣上猜忌,你又贵为太子侍读,贸然不得,便依了祖母的话吧。
这几日,你除了进宫,哪里都不要去,周氏那里,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