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冷脸对着他:“我要去找杏儿下山去,叫碧绿来!”
真没想到,他跟昨晚那个臭男人一样,都是下流的人。
叶尘轩想起昨晚的荒唐,面红耳赤,连带着说话也不那么硬气:“大清早的,又闹什么脾气,那个男人昨晚逃了,但精兵把守,他逃不出这山里,你贸贸然下山,又被他掳走去轻薄怎么办?
更何况,昨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你名声可全毁了,就是回了国公府,也是白绫三尺在等你。”
他话里有话,这个小家伙看起来,还太不明白汉人的名节礼仪。
虽然昨晚,他只是手脚不规矩了些,并没有真的要了她,但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在一个被窝里睡过了,并多次有过肌肤之亲,那她便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一点,她想怎么否认都没有用。
萧楚拉紧披风,忽然觉得这天寒气降了下来,她扫了面前玉树临风的男人一眼,挑眉,不善的问:“太子殿下这是威胁小女,要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么?”
萧无暇曾说,要太子感念他们的恩德,隐瞒她混入军营的消息,现在,他又知道她被人轻薄过,把柄越抓越多。
他现在是揪住这些把柄在威胁她么?
叶尘轩凝住眉,他没想到,她将他想的这么阴险狠毒,虽然他第一次的确在她面前杀了一个女人。
但他对她的宽容疼爱,他不顾性命救她,难道不足以抹杀她心里的阴霾?
还是,她根本就认定他是一个坏人?
“好,你要下山是不是?”
叶尘轩眉毛舒展开来,重新恢复了初见时的清冷漠然,他长身玉立,大步走了出去,身姿挺拔得像一支寂寥的箫。
不一会儿,丫鬟杏儿背着包袱跑来,对萧楚说:“小姐,走啊。”
萧楚讶然:“走?”
杏儿点头:“对啊,殿下说他的病好了,即刻下山,不得有误,这是军令。”
萧楚闻言,如遭雷击,不顾杏儿在,当即飞奔出去,叶尘轩已经上了马车,她还没近身,就被士兵拦住:“小姐,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萧楚被拦了个突然,这令像是对准她下的。
除了她,还有谁要靠近啊。
不过,她还是拼命对着马车喊,“殿下!殿下!”
马车却头也不回的转了方向,对着山下,马蹄攒动。
她扯着嗓门大喊:“殿下,你病还没痊愈,别冲动啊!”
车夫长鞭一扬,两匹快马撒起腿往山下跑。
他的病刚刚有了起色,怎么可以贸然放弃治疗。
萧楚泄了气,蹲下来,揪着地上的野草,嘀咕道:“真小气!明明是自己轻薄人,还好意思生气!”
马车上,端坐的男人从袖间取出一方手帕,轻轻咳嗽了几声,雪白的手帕上,赫然映出几滴鲜血。
果然,经过昨晚的打斗,寒疾又复发了。
他怎么忘了,他还是个将死之人,居然妄想不择手段的得到她。
他怎可如此自私,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毁了她的一生。
萧楚!
他在心底默念,既然注定分离,为何又要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