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棠喜事的说法,一次是好,二次是妙,三次可就有些旧了。
钱氏当所有人都串通好了,要讨她欢心呐。
这时,素来多嘴的二房夫人孙氏接话:“老祖宗,您有所不知,这阵子,外边可流行这海棠花样子了,女眷们人人身上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海棠花纹衣裳。
像楚楚,秀秀她们这样年轻的女孩子,头上还戴朵海棠花,水灵得紧呐。”
“哦?”
钱氏眼神撇向苏氏,苏氏点头:“是,老祖宗,外头这阵子流行海棠花纹,府里面还购置了一批时新的料子,等着给女眷们做新衣裳。”
苏姨娘一说,钱氏就信了,“莫非,今年真有喜事?老身这儿也是一而再再而三与海棠撞上。”
三房多年经商,三夫人吴氏凑上来接话道:“老祖宗,妾身听说,今年云城风调雨顺,云城盛产的海棠花开得别样好,这衣料图式是从云城那边传来的。
现在所有铺子里,就数这么个花样的布匹卖的好了。”
钱氏若有所悟,“原来是云城那边传来的,这也真是天意。”
萧楚端起一杯水,饮了一口,忽然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眼神撇向萧远身边端坐的萧无暇:“咦,哥哥,我记得,你收的那个外室是云城的吧?”
萧无暇心知萧楚玩的什么把戏,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提及有个外室,还是忍不住羞臊。
萧楚见他脸红乐了,继续说:“当初还听那个周刺史说,她是城隍庙祈福的采桑童女呐!莫非云城这风调雨顺的一场花宴,也是她求来的?”
萧无暇羞恼瞪着她:“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不得胡言!”
萧楚得意翘着脑袋,朝钱氏与二夫人、三夫人她们飞了一记眼神,捂嘴笑:“我是催你将她赶紧娶回府里,为咱们一大家子祈福啊!”
“哈哈!楚丫头说的是!”
“对对对,有意思,这话有意思!”
一群人哄笑起来,顿时间,家宴难得其乐融融。
唯有萧无暇,一脸俊脸红布似的,一声不吭。
老夫人钱氏细细思忖了半晌,真就考虑起来了:“说起来,也是,无暇那个外室也养在外边好一阵子了,咱们国公府也不好落个无端端委屈人家闺女的名声。
虽说是个刺史家的女儿,做正室不可,但做个侍妾倒也不错,无暇今年也十八了,该为咱们萧家添香火续血脉了。”
说完,一双眼看向自个儿的儿子:“远儿,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说?”
萧远沉思半响,还是摇了摇头:“此事不宜过快,还是从长计议,为父看,这才入秋,无暇若要娶回来,过了冬再说。”
他到底还是顾虑着今年,儿子立了军功,正被人盯着在,有出格的举动,也等过了年尾再说。
萧无暇无端心里梗了一根刺似的,倒不是急于娶周仙蕊,只是头一次被女子以命爱之,不是不感动。
连个名分都不能给,太委屈她了!
“那听父亲……”
“哎呀,拖那么久干什么,万一到时候曾孙子生下来,还没个名分,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那咱们府里的脸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