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伙食的不同,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难道少爷和奴仆的待遇能一样?这个世界等阶森严,上下尊卑。像孟二这种奴仆,就是每顿都有普通的兽肉吃便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更别说能吃上价值不菲的荒兽肉了。这还是侯府打算让孟二日后也是修习武道,需要滋补身体的份上,不然吃的或许就是一些五谷杂粮。
也就是孟乾,每次都还想着多照顾照顾孟二,从自己那里匀给孟二一点吃。不过即使是这样,大部分也都是一些上好的精肉,荒兽肉也就只有一点点。
至于让孟二和孟乾吃的一样?那对不起了,孟乾实在是有心无力,养不起啊。至于让孟乾消减自己的配额,来供给孟二的吃食,那更对不起了,这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舍己为人影响孟乾自己日后的发展,这不是孟乾能干的出来的,孟乾也没那么高的觉悟。
孟乾也就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让孟二多吃些精肉滋补一下身体而已。就这样,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让伙膳房直接准备,去改善孟二的伙食。不是说你有钱,你想给谁改善便改善得了的,也不想想,孟乾一个侯府少爷,主动的掏腰包去帮一个奴仆改善伙食,你要其他各房的少爷小姐,各位长辈,下人怎么看?上下尊卑。
孟乾从自己那份里夹了几块荒兽肉出来,放在了孟二的那份里,便开始吃了起来,这却是孟乾对孟二的一番照顾。孟二以前也拒绝过,不过每次都没成功。但他也知道是少爷对自己好,之后也就默不作声,每次都默默的吃着。
半晌后,孟乾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涨起的小肚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至于后面的收拾,自然是交给孟二打理了。
次日,天色刚蒙蒙亮,孟乾早早的便醒了过来,睁开了有些迷蒙的双眼。
“孟二,孟二”孟乾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瞪了瞪腿,开口喊着。
“哎,少爷你醒了?”孟二端着一盆水和一些洗漱用品,一边推门进来一边回应着孟乾。孟乾看着孟二进来了,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孟二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孟乾就走出了房门。这倒不是他又要出府游玩,毕竟兜里没多少钱,出去也没什么意思。孟乾却是打算去他娘亲那里,请安问好而已。
孟乾的母亲名叫流云柔,是一个温婉贤惠的妇人。不过由于也是出身名门,倒是也有一番修为,只是修为不太高而已。流云柔平日里对孟乾可是呵护有加当个心肝宝贝似的,宠溺得不行。
不过也只有流云柔才能管得住孟乾,孟乾平日里也就对自己这位娘亲的话十分听从,就是父亲孟啸要是不动真格的,他一般也就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
.......
接下来的几日,孟乾在侯府里,不是在书房阅览那些奇谈怪志,便是去他娘亲那里坐坐,谈谈心聊聊天,日子倒是也算过得逍遥自在。但,孟乾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十来天过去,便实在呆不住了,打算出府走走了。主要也是他的药材快要消耗光了,再不想办法弄点钱来花花,恐怕再过几天,他就要‘断粮’了。
和孟二一道出了侯府,招呼了一辆马车,孟乾和孟二两人便朝着位于上京城城东的美食一条街去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孟乾便到了目的地,一座名叫醉仙居的酒楼。
门口迎客的小二一看来人是孟乾,连忙在心里暗暗叫苦。但也不敢往外撵人,别说是他,就连他们掌柜的也得罪不起这位爷啊。还得装出一副欢迎,热情洋溢的样子把孟乾主仆二人小心翼翼的迎了进来。
孟乾进了醉仙居四处看了一眼,也没点一个雅间,就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接着随意点了几个小菜,一壶小酒,慢慢的吃喝了起来。小二一看孟乾吃喝上了,就立马跑去报告掌柜的,这个小土匪又来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眼见差不多了,孟乾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就要发飙。站立在一旁的孟二,一看自家少爷这副架势,立马把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漠然的样子。
这时早就在一旁准备好了的酒楼掌柜,赶忙迎了上来,一脸和煦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道,“孟少爷,可是小店的酒菜有什么问题?”。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孟乾看着一脸笑容,语气和善的耿掌柜,也是尴尬的搓了搓手。不过孟乾的脸皮那也是贼厚,调整了一下,理直气壮的道,“额,老耿啊,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看,我这次咋又在你们酒店的菜里吃出了苍蝇啊?你们是不是对我们宁远侯府有意见,不欢迎我啊?”说完孟乾还指了指自己刚放进菜盘子里的一只死苍蝇,确定自己说的确有其事。
那姓耿的掌柜,立马神情一肃,郑重其事的道,“孟少爷,这哪能啊,你屈尊来到我们酒楼,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你放心,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好好的补偿孟少爷。”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向孟乾递了过来。
孟乾看着耿掌柜那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也是佩服这老东西的演技。明明心里把自己骂得要死,面色上还装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不过孟乾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接过那个钱袋掂了掂,估摸着大概有两百两的样子。
然后孟乾朝着耿掌柜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老耿啊,你可真是客气,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嘛。”不过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孟乾的手里可没客气,直接把钱袋揣到怀里了。
耿掌柜好像没看见孟乾的动作一样,又是好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
孟乾眼见这耿掌柜如此‘明白事理’,自己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咳嗽一声道“耿掌柜,既然如此,晚辈就先搞辞了。”说完整了整衣袖,带着孟二大摇大摆的走了。
“欢迎孟少爷下次再来。”耿掌柜一脸和煦的笑意,直到看到孟乾主仆二人走远,才收起了笑脸。眼见孟乾主仆二人出了酒楼大门,站在耿掌柜后面的小二,才面色愤然的道,“叔,这孟乾可真不是好东西,这次又来讹我们了,每次他来,我们都得送上一笔金子啊。他又不是宁远侯,只是一个少爷,我们背靠东家,干嘛要怕他?。”
这时耿掌柜回头笑骂道,“你懂什么,他一个小娃娃又能拿多少?对于东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要是东家借此能跟宁远侯府搭上线,这点钱算什么。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平时东家就是想朝宁远侯府的人塞钱,人家还不要呢。东家可是发下话来了,每次孟乾来,咱们都得把他给‘伺候’好了。你还是太年轻了,阅历太少,对人情世故这个东西还是不够通彻,吃点小亏便受不得了,须知有时候吃亏是福啊。”
那酒楼的小二一听耿掌柜高深莫测的一席话,立就马是一番大拍马屁,“掌柜的实在是高瞻远瞩,老谋深算啊........。”
孟乾自是不知道被他看作冤大头的耿掌柜心里的算盘打得滴溜溜直响,出了醉仙居,手里有了钱,就打算好好逛逛这上京城,顺便也给自己采购一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