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
“正宗又臭又香的臭豆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姑娘们快来看啊!外藩新进的首饰,最新品!保证绝对是真货!”
······
我和父亲走在繁茂的大街道中,这是我第一次在人类聚集如此繁密的大都市中逛街,六岁以前我一直跟父母亲呆在百花村,而六岁以后,却一直和父亲呆在深山老林。或许因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呆太久了,突然来到这种喧哗的地方,我有些不适应,我拉着父亲的衣角极力地靠近着他,怀里藏着刚刚出生七天的小青。
父亲说在如此繁杂的大都市里不缺乏一些修真者,他们会很容易就认出小青是一头强大的幼年妖兽,这对于他们占为己有的诱惑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他建议等小青再长大一点就把它放到城外饲养。
周围的人不时地朝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我和父亲走进了一家门外挂着一个“当”字的旗子的店铺。
“老板,我是来当东西的!”我看见父亲从背包中取出各种我们这些年来,打猎到动物的毛皮,还有一些骨骼,甚至还有一些草药。
原本,店里的胖老板还一脸嫌弃捂着鼻子的看着父亲,当父亲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顿时满脸堆笑道,“客官,里面请,我们再屋里好好谈谈才能给你个满意的价格!”
我见到父亲微微一笑,牵着我的手和那名老板进入了内屋,这里比屋外装饰得朴素些,却隐蔽了许多,老五快给这位客官倒茶,老六快把这位客官要当的东西好好清点下,别数漏了,不然坏了我们店的信誉。
那名被称作老五的青年,皱着眉头却强装一脸笑意地为我和父亲都各自倒上了一杯浓茶,一直强调这是名贵的高山茶,我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怎么样,还不如我们自己在山上采的野生山茶好喝。
“老板清点了好了,一共有五张名贵虎皮,三张完整的豹皮,五根虎骨精华,还有十三株百里香、玄玉草等名贵草药!”那老六的眼神一直发光,似乎很少见到这些东西,我觉得那些东西其实挺普通的,还有一大堆被扔在山上的家里。
“客官,您打算要以怎么样的价格,当出这些珍品啊?”尽管天气一点都不热,老板却一直搓动着自己的双手。
“这个,老板你开个价,我估计一些差不多就可以了!”父亲又喝了一杯茶,旁边的老五又赶紧跑上来又泡了一杯。
“那这个数?”老板张开五根手指说道。
“五十两白银吗?”我不禁问道,以前在百花村的时候也是通用银两的,我记得一两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了,我觉得这些父亲手到擒来的物件卖这个数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哎呦,我的小姐,你真会说笑!五十两哪够啊!我说的是五百两,而且是五百两黄金,你觉得怎么样啊?客官?”老板明显是冲着父亲说道。
我抬头看看父亲,他慢条斯理地又抿了一小口,我有些焦急地看着他,那可是五百两黄金啊,我记得听百花村村长说过,我们一年村子的收入也超不过这个数啊!我生怕这位老板变卦。
“那好吧,老板就当交个朋友,给我五十两黄金的现金包起来,其他给我银票吧,太多银两带在身上很不方便!”父亲起身说道。
“好好好!能和您交朋友是在下的荣幸,老五快去财务房包五十两黄金还有四百五十两黄金的银票给这位先生!”老板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说道。
老五很快就取出了一包用丝绸袋子装着的银两递给了父亲,“客官,这是给您的钱,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来小店,小店一定给您最好的价格!”
父亲笑了笑接过了他手中的袋子,牵着我转身离去。
我听到后面老板和伙计再也掩饰不住地开怀大笑,我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原来家里的那群成堆如山的东西这么值钱。
“父亲,我们一下有这么多钱,我们现在要去干嘛啊!”
“当然去买一套新衣服换上,你没看到我们一路上有多少人,朝着我们看吗?这个世界就先看外貌的世界!”
确实这些年一直呆在山上,以前的衣服早就穿不下了,都是拿各种野兽的皮毛拼在一起制成的。
“娟儿,父亲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童年!”当父亲带我进去一家服装店对我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有时候我确实觉得自己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
店里的服务员一开始是想赶我们走的,当父亲往柜台上砸下一枚金元宝的时候,她们很快就答应了整家店的衣服由我们任意挑选,后来,父亲告诉我,那锭金元宝可以买下他们店里所有的衣服,还告诉我之前我们拿过去的那些典当的东西它的价值至少还要翻个十倍,这就是为什么老板看到我们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之后,那么开心。
我惊讶地合不拢嘴,不过第一天重新踏入人类的世界,我发现原来人类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钱了。
父亲漱洗了一下,换上了一套青亮色的长袍,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六年前,那个站在花丛外等我们回去吃饭英俊的父亲,我瞥了一眼柜台旁的服务员,我明显看到她脸上与之前嫌弃截然相反的花痴。
“怎么啦?不认识父亲啦?父亲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啦?”
“不是,父亲还是跟以前一样英俊!”
“娟儿的嘴就是甜,选好你喜欢的衣服了吗?去换出来,让父亲看看我的娟儿到底有多漂亮!”
我点了点头,怀里揣着一套粉红色的连衣裙跑进了内屋,之所以选择粉红色是因为母亲喜欢这个颜色,已经整整六年没有见到母亲了,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不知道她这几年有没有想自己,不过没事,父亲很快就会带我去找你的。
或许是因为那枚金子,又或许是因为服务员被父亲的气质所择服觉得父亲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那名女服务员主动提出为我打扮一下,我征求了一下父亲的意见,他点头同意了。
“小妹妹,你们是哪里来得?我看你们的打扮······不是很优雅,可是又那么的有钱,而且那是您的父亲吗?真的好英俊啊!稍微漱洗打扮,换件衣服简直就像是皇宫贵族里面的人,你的母亲一定很漂亮吧!”那名服务员先帮我洗了头。
“是啊,我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我骄傲的说道。
服务员是一位二十岁左右出头的女孩,长得一般般,或许是因为的记忆里大部分的记忆都是母亲的容貌,所以我觉得一路遇到的女生都跟母亲差得很远。
她绑头发的手法很娴熟,至少比父亲好多了,每次父亲绑头发都是绑的乱七八糟的,要不是在深山没人看,我每次都会朝他生气的。
“哇!现在我终于相信小妹妹你的母亲也一定很美了!”
“为什么?我母亲真的很美的!”
“因为你长得也太美了吧,姐姐都不敢和你出现在同一个镜子里了!”
我走到一面大镜子前,端详着自己,我已经整整六年没有照过镜子了,每次我都是端着一盆清水,对着里面观察着水中模糊的自己。
两条小辫子整齐地披在肩膀上,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雕刻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搭配着殷桃小嘴,弯弯的柳眉搭配着浓密的睫毛,这是一张完美如天仙般的脸。
我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这是我吗?我突然觉得镜子中的自己不是自己,可我又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是的,那是母亲,这张脸跟母亲很像,我开心地抖动着裙子在大镜子前来回走动,就像是看着一副美丽的工艺品不想离开。
“娟儿,你好了没,我们还要去找家客栈!”
“好了,我马上出来!”
我立马就看到父亲的神情呆了至少三秒钟。
“娟儿,这是你?”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
“是啊,父亲,你不认识娟儿了吗?其实,娟儿也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呢!”
还没等我说完,父亲就扑到我面前,一把搂住我,我感觉都我后背的新衣裳被泪水打湿了。
“娟儿,你知道吗?你跟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那般如天仙般美丽!”
当我再次和父亲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同样是被无数异样的眼光所围绕,羡慕、嫉妒、惊艳。
我突然觉得自己从丑小鸭变成了公主,走在路上越发的自信,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劲。
“十三哥,我要买这个,帮我包起来!”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我马上买给你!”
我听到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正缠身旁的一位少年的买东西,那名少年显然对着那名女孩很溺爱,不管女孩要什么,少年都会统统买了下来。
当那个女孩也朝我这边看过来的,我们似乎都被对方的美貌所惊艳到,眼里闪着几丝的精光,那女孩披着长发,美妙的身姿配上倾国倾城的面容,一身白衣裳,让我觉得她就像是来自冰雪世界的公主。
“娟儿,别看了,我们赶紧走吧!”父亲突然拉着我疾步地离开了,终究我和那个女孩只对视了一眼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怎么了,父亲?”我些许遗憾地问着父亲为什么那么急冲冲的时候。
“你知道,你刚才看到的那两个人,不是人类吗?”
“啊?那个漂亮的女孩,还有那名英俊的少年都不是人类,那他们是什么?”
“他们是化为人形的妖兽啊!而且是高级的妖兽,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雪龙一族,化为人形的妖兽,要是没有元婴境的实力,根本无法发现!还好他们的长辈不在,雪龙一族在妖界也算是霸主的地位,跟他们接触太多终究不好!”
那个女孩竟然是条雪龙,我惊讶极了,人们常说人妖殊途,看来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