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漆黑的狭小宿舍,暖烘烘的单人床,母女俩安静共枕。
叶彩像个八爪鱼一样半边身子压在小杨老师身上,看起来睡得很老实的样子,手底下可太不老实了。
薄被下面,小杨老师吭吭哧哧的试图阻止她的胡来。
最后握住她手掌,往里边轻轻地折,折得小彩妹抻起身子“哎哟哎哟我错了”的直叫唤。
小杨老师含笑剜了身旁模糊在漆黑中的娇小人影一眼。
叶彩嘿嘿嘿直笑,贪恋似的将半边身子又压在小杨老师身上,生怕她妈不见了似的紧紧抱着,下巴搭在小杨老师柔嫩光滑的手臂上,依恋似的注视着蒙上一层夜色的小杨老师的脸庞。
小杨老师的确很瘦弱,被她闺女压得都快心肌梗塞了。
小杨老师苦笑,由着她闺女揩油。
她说:“小彩啊,你怎么……越来越……越涩了呢?嗯?”
叶彩很淡定的说:“没有,你误会了,这是因为啊,我对你爱得深沉。”
小杨老师忍俊不禁,乐意她闺女揩油。
她又说:“不对啊,你这,不正常啊。你自己想想啊,咱们都是女人。是吧?你搁这……刚才跟我,又啃又咬的,这会儿还对我使坏。朝我那里招呼。现在……现在你又对我这胸感兴趣了。啊?小彩,你说你是不是不正常。按说就算有这方面想法,应该也是对男孩子更感兴趣的呀……”
她突然坐起来,脸上蒙上一层寒霜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啊,你可以千万别跟你弟这样,你俩是姐弟,不允许发生关系的,真做了那叫****要让我发现,我打瘸你的腿。”
叶彩总算老实了一会,却是澄清似的说:“不要乱讲,我对男孩子没有丁点兴趣。”
小杨老师总算轻松下来似的叹了口气,又意识到这不该感到轻松,“诶”了一声,说:“你看吧,就说你不正常。”她稍稍踌躇,似乎琢磨着怎么给叶彩含蓄婉转的上一堂性启蒙课程。
以叶彩的世故,稍一寻思就知道她妈在琢磨什么了,立刻将小杨老师扑倒、激动喊到:“我对男孩子不感兴趣!”
这下打乱了小杨老师的思路,吓得这个住在学生宿舍暗室里边的小学语文老师忙安抚闺女的情绪,说:“好好好,不感兴趣不感兴趣,咱不对男孩子感兴趣哈。”
叶彩像个打了胜仗的小喽啰一样,趾高气扬的将脸重新贴到属于她的地盘上。
**着闺女的小脑袋,小杨老师就很纠结——自己怎么就迫于形势说出了那样的胡话呢?真是太没用了,还要不要性启蒙了?你这不是亲手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吗?
不行,这个性取向要不得,将来会误了大事的,得趁早给她匡正。
小杨老师说:“咳……那个,小彩啊。”
“干嘛呀?”
“咳……你、你知道……这个、这个男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之间的这个、这个区别吗?生理上的。”
叶彩说:“知道啊,生理区别。哎呀哎,你干嘛打我呀?”
小屁股啪啪响,兀自轻轻颤。
小杨老师咬着下唇,一脸欲罢不能的亢奋样子——弹性好棒好棒的。
遭到强横欺凌的叶彩姿态不雅的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炸了起来,也是咬着下唇,又气又羞的不知是先笑还是先哭了。
最后硬是哼哼哼停不下来的笑着憋出一声跑调的哭腔,“……你欺负我。”
“就欺负你。”
亢奋得说起话来几乎是从齿缝间生生蹦出来的。小杨老师一把将她掠到怀里,咯吱咯吱地挠她痒痒,挠得小彩妹带着哭腔哼哼笑、触电似的不住扭动身子。最后又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跟着心里很怪诞的庞克风格节奏分别往两边不住地拉。
不过远远是不够撕开的力度的。
只算得上帮助小彩妹屈伸、锻炼她的两条筷子腿的程度而已。
叶彩撅着小嘴抖了抖腰,小杨老师才将她的两条筷子腿放下来。她贪婪喘息着缓和了一会,坐起来娇羞而没好气的用小手呼了小杨老师一脸。小杨老师偏头躲开,脸上忍着玩味笑意,努力严肃起来,“真痒啊?”
叶彩忍着娇羞,也是努力严肃起来,“……嗯。”
小杨老师说:“你偷吃蜂王浆啦?才十岁大点就敏感起来啦?”
叶彩扬起小手,作势又要呼小杨老师一脸,娇羞得不许人家说她这个事。
“哎,别闹啊。”小杨老师顺势接住她手腕,再往怀里一带,将嘟囔着“明明是你闹的”的她拉到怀里,心照不宣一道钻回被窝重新躺下。
这回反过来是小杨老师没把持住,似乎生怕闺女不见了似的将小彩妹夹在、抱在怀里了。老实说,小彩妹妹的肌肤特别的娇嫩细滑,还传递着火热的体温,触碰、摩挲起来非常舒服,用贴心暖宝宝来形容简直再形象不过了。
这恰恰印证了一句话——肢体接触是具有魔力的,它会在无形中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戒备,对于增进感情具有无可比拟的奇效。
把妹、钓凯子什么的,就不要故弄玄虚的显摆卖弄家世、学识、财富、见闻、风姿或者深情款款的吐露心声了,还是设法制造一个适当机会细腻地**对方的身体吧。碰撞不算,关键是细腻。
小杨老师也许刚才对叶彩做得一点都不细腻,反倒还有些出格。但人家有母女关系作为感情基础,适当做些出格的互动反而更能增进感情,咳。
对于小杨老师来说,的确是在无形中增进了对闺女的感情,日后只怕不管上哪儿去都要大手牵小手的黏上了。但对心里装着一个大人的尽管才十岁的小彩妹来说,却感到深重的负罪感——小杨老师刚才那样的鬼畜行为,几乎每个宠溺孩子的家长都做过,尤其是对男孩子。虽然这是母女俩私底下的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不足为外人道,可是她已经懂得了纲常伦理,懂得了是非廉耻,她觉得好羞人、好要不得的。
小杨老师还在很恶趣味的逗弄她,时而捧起她的后脑勺、毫不避讳的在她有着唇珠的好看小嘴上“唔唔唔嘛——”的深长亲一口。温柔而依恋的目光,生动诠释了“爱不释手”这个形容词成语最病态的一面。
这份母爱太炙热了,似将要融化人。
叶彩脸上挂着乖巧、安静、卑怯的微笑,嘴唇湿润、晶莹,哪怕尽可能中止心理活动,有些念头却不受控制的蹦出脑海——我这是在造孽啊!怎么跟我妈干起那种事情来了?太邪恶了……我真是太邪恶了!不可饶恕啊!
需要控制它吗?需要控制在若即若离的安全距离上吗?需要做一对感情不咸不淡、相互只了解行为习惯却不甚了解对方想法和性格的名义上的母女吗?
不可以!
决不允许!
就算邪恶。我依然很爱小杨老师,很爱妈妈,很爱很爱她!
搂住小杨老师脖子,主动凑上去深吻,娇小柔弱的暖烘烘身子翻上去,整个人霸道的压在有点懵逼的小杨老师身上了。
这一吻。
颠倒迷乱,疯狂的夜。
……
……
似水中泥沙,渐渐沉淀。
寒冷、幽深的夜空透出黯淡的晨光。
起初微不可察。尔后初具气候。现在局面反转,夜色正在黯淡。
晨光透过写字桌前的窗子,大致范围上照亮了这间清冷、狭小的宿舍,将似乎只在黑暗环境中才露出忧愁、沉重脸色的小丫头暴露在这温和的光明当中。
在她身旁的小杨老师粗鲁而不雅的趴睡着,“吭……”、“吭……”的打着死猪一样的香甜的呼噜,与本人纤瘦柔媚的体态形成鲜明对比。显然,这个在工作生活中疲于应对淘气学生的小学语文老师,在她身边睡得很踏实很踏实。
为这位小杨老师提供了足量安全感的她,并不是高大威猛、膀大腰圆的男子汉,甚至几乎与能够带来安全感的属性大相径庭。她只是一个惹人怜惜的萌呆呆的小妮子,今年十岁。
小脑瓜靠在没有软绵绵护垫靠枕的冰冷床头架上,在这个光亮微弱黯淡的狭小空间里,她什么都没想,脸色却被心情趁机污染得忧愁、沉重。身旁还有个以“天塌下来都不怕”的粗鲁睡相睡着的娇媚女人,她就差在指间拈一支香烟,就显得老气横秋了。
当晨光的强度,达到能让她看清对面墙壁的斑痕和纹理时,似乎心里某种真实的东西像吸血鬼一样畏惧阳光,她好整以暇的收敛凝重的心情——疲惫似的用手捂住眼睛,并用拇指、中指分别按压两侧太阳穴轻轻地揉。
钻进被窝里,面朝小杨老师侧躺着,放空脑袋准备睡会儿回笼觉,睡相平静、乖巧。
黎明前的那些子东西,都随夜色潜伏到了肉眼不可观测的另一面。
像一条被手电照亮、刹那钻进草丛深处的毒蛇。
很悲催。
如果条件成立,也可以用很蛋疼来形容。
事实上只要天色蒙蒙亮,就距离起床出早操的时刻不远了。
在心里既期待又抗拒的默数,轻柔悠扬的广播音乐声在校园响起。
抽搐似的轻轻一抖,小杨老师自我感觉很自然的苏醒了过来。
扭动着身姿不知不觉恢复到慵懒、妩媚、娇柔的姿态,有意无意看到薄被下露出的白生生透红细嫩肌肤,加上睡醒后体力恢复到max状态的加成,小杨老师的心情超级满足、美好。
眯起来的眼睛看到小杨老师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叶彩一阵很尴尬的恶寒。
小杨老师下床,穿衣,束发,洗漱,护肤。
简约的装扮和妆容,便将柔媚意味一扫而空,化身干练利落的女强人。
忙完出门前的全套准备流程,收拾成最自信的仪容仪表,才拿出好整以暇的姿态在床边坐下,温柔却又端庄的注视叶彩安静、乖巧的睡态。
拧了下她的婴儿肥。
小妮子懒洋洋甩手打开。扮作睡眼惺忪样子,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睡觉似的发呆。
拧了下她的婴儿肥,她甩手打开,爬下床穿衣。
小杨老师帮她整理衣领,拧……打开。
漱口杯子等洗漱用具送到她手上。
她趿拉着小凉鞋,没精打采走出宿舍。
迷茫似的呆站了一会,小杨老师来到桌前,从案头上取出《诛仙》相关内容的近十页原稿,磕在桌上整理整齐,然后用订书机订起来。
翻阅浏览,拉开椅子坐下来认真地看。
翻了三页。
毫不犹豫将其合上放回案头。
从小妮子手上抢着接过漱口杯和毛巾,分别放好后,在闺女身旁床边坐下。
一言不发。
小杨老师注视着小妮子有点木然而消沉的样子。抻起脖子,发现了什么异物。
擦掉她嘴角上的牙膏沫。
看她挤出几乎没有感情色彩的形式化笑容,莞尔一笑,将她鬓下发丝挽到耳后。
愣了一下,试图将她另一侧鬓角下的凌乱发丝也整理一下。
她懒洋洋甩手打开。
小杨老师匆匆起身来到写字桌前,在抽屉里慢慢地挑挑拣拣,找出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发箍。
看着小杨老师拿着这个发箍冲她挑下巴,她有点抗拒,还是乖乖把头扭了过去。
沿着发际线,将她的齐肩长发一丝丝一缕缕悉数束拢到一起,围绕发箍绕一圈。
前后看看,干净利落,精神气多了。
感觉脖子后面凉丝丝的,她撇撇嘴,投去一个央求眼神,然后在小杨老师的无奈中自个儿又将发箍撸了下来。
摆摆脑袋,发梢有些枯黄的头发重新披散在额前、脑后,掩护着小脑袋,也似乎掩护着她的视野。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她露出卑怯的满足笑容,经过大约三秒的对峙,发箍又回到小杨老师手中。
小杨老师鼻息轻叹。坐起身,收拾东西。
她也鼻息轻叹,坐起身,水性笔往口袋里一揣,从床单下摸出钥匙项链戴上。在门口看着小杨老师收拾东西。
犹豫了一下,接过拎着保温瓶、腋下夹着文件稿纸的小杨老师递过来的水杯。剩下来的一只小手,迎向小杨老师空出来的以她而言的“大”小手。
手牵手走出宿舍,看到楼道里一道道来回穿梭的匆忙小身影,相视微笑。
在综合办公室门前,小杨老师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将保温瓶放到地上,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目光温柔,很快变得复杂,而又因复杂更加温柔。
握拳做激励状。
小彩妹以同样手势响应。
看着小杨老师的背影没入那个横陈分布着十多张办公桌、桌上都堆满书籍文件的宽阔、清冷的综合办公室,小彩妹目光像小杨老师刚才那样复杂。
事实上她很困惑——这个诡异的早晨,到底是小杨老师在迎合、配合她,还是她在迎合、配合小杨老师。
摆摆头,暂时抛开这个疑问。
深吸一口气、叹一声,脚踩沉重、慵懒步伐返回教室。
和小杨老师能尝试心照不宣交流方式,不知和娇娇、胭脂、陶桃那仨是否也可以这样?
算了吧,她们才多大,哪能把握得住尺度。
胭脂应该还在闹别扭着吧呢?还是想想怎么说服陶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