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姬雪凝,茅山派传人。说起来,也是极其有趣。在这个二十一世纪,科学发达的世界,信鬼神论的仍旧不少。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所谓的道法早已经不复存在。或许曾经有,现在不过是个空壳。
我轻抚着银灰色的道服,静静坐在床沿。“无尘道长在吗?”一个身着黑色棉袄,头戴碎花方巾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您没事吧,找无尘道长有何事?现在道观里只有我一人,无尘师父他老人家带着几个师弟下山处理一些琐事了。”她失望地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去。我一把拉住了她,“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会尽自己微薄之力帮助你。”听到我的话后,她的睫毛颤了颤,嘴巴微张正犹豫着要不要告知我,“您现在不也是没什么办法了么。”
“我的儿子失踪了很久,有村民去山上砍柴,在山里的一处茅草屋里发现了我儿子衣服的碎片和残肢。我不确定那个残肢是不是我儿子的,可......”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抽泣。
“您确定是鬼怪妖物所为?不是遭遇猛兽袭击?”
“不不是的,那间房子......”说了一半,她满含热泪的双眼瞬间转变成惊恐。
“您不把情况告知我,我是没办法帮助你的。”
“那间草屋十年前发生过一场冤案,一群人合伙弄死了一个女人。我也算是帮凶。”
“你确定你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有鬼怪报复。”她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道长,我清清楚楚看着邻居拿回来的残肢手臂上带着我给儿子编织的红绳,怎么会有假。”
“或许是野兽吃的。”
“真的不会是野兽吃的,没有野兽会咬出那种形状的,只有那把刀能做到。”她神志不清的晃着头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那把刀?什么刀?”
“我们家祖传的姬月。残肢一端的形状和那个刀刀锋形状一模一样。可是那把刀不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入墓了么,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你去院子里等候我一下。我准备些东西就随你下山。”她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出去。我拿出放在枕头下的钥匙,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床头柜,里面各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呈现在我眼前。这些东西不知道管不管用,管它呢,带上点总是好的。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师父说明了一下情况,就走出了道观跟着那妇女下山了。
“您也不用太悲观,那个说不准不是您儿子的尸体,说不定只是别人弄的恶作剧。”她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
“要不是当年我太年轻,太冲动。她或许就不会那么惨了。”她拉开了停在道观附近的面包车,朝我挥了一下手示意我进去。她坐在我的旁边,闭上了双眼,眉毛紧皱。“三十年前,风家有一个女儿出生了。刚出生的时候就长得讨喜,我还清楚记得她眉间一颗血红色的朱砂痣。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那女孩长得越发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