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草屋内,苏洛来到草堆之前而后直接坐下。抬起麻布衣的一只袖子,其上已隐隐有血迹浸过。
苏洛小心拆下布条,却见伤口的边缘却隐隐有些化脓的迹象。
只得来到药柜前做了一番处理而后拿出一卷数量不多的细纱将伤口小心包扎。以免伤口进一步恶化。
做完这些,苏洛只觉的一阵无力,而后来到草堆的一出角落靠着坐在上边。
坐了一阵,苏洛似觉得有些无聊,便从一旁的稻草头中翻出一本书来。
这本书看起来已然有些年头了,尽管保存的还算可以但书页已然有些泛黄了甚至有些发脆。
在这本书的封面之上写着《德经》是两个墨色的大字有些边角已经磨得有些模糊了。
这本书是苏洛有一年在清理墙角的鼠窝不小心挖出来的,原本是放在一个木箱里被包在布里的。
后来,苏洛拿出布包发现其中是一本书,便留下来而木箱也被其留下当做药箱来使用。
一开始苏洛刚看到书名以为是什么经书便没用太过于上心,可当他看到书中的内容才知道这居然是一本武学秘籍。
是教人如何凝聚真气的,苏洛自加入罗烟门中便未曾接触过武学类的书籍。
看到这么一本书自然欣喜若狂跟着书中的指导便兴冲冲地练起来。
然而当他跟书中的引导兴冲冲地练了半年却发现自己并未像他日一般在丹田处凝聚出真气。
相反自己除了肚脐下方的位置时而会有一股热流涌动外便无他感。
甚至每个月的三号的夜晚自己的脐下便会传来一阵犹如撕裂般的剧痛。
按苏洛的说法这本书非但不是教人如何练武的书,难道还是一本教人练成“月事”的邪书?
越想越怕,苏洛赶紧停下了对这本书的研习,可那恼人的剧痛却如同附骨之蛆般怎么也赶不走。
想到这里苏洛看了眼手中的书,摇头苦笑了两声又将其藏会草堆之中。
接着他才想到今天便是二号,苏洛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脐下又隐隐作痛起来。
“晦气”苏洛轻道一声而后站起身,走出茅屋。
走过先前那条小道,苏洛又一次来到湖边。在湖的东边不远处有一个小码头,平日里其上停靠着一艘小船,而今天船似被开出。
却见湖面上,一艘小船飘荡其上,任凭风浪左右,一种莫名的惬意袭上苏洛心头。
尽管自己并非身处小船之中,自己却能感受到一丝莫名的平静。这可能也是种意境吧。
清风徐来,苏洛从布衣中掏出一只木笛。缓缓地吹起了曲子。
笛声算不得悠扬只能说是轻快,这是年幼时自己在山中放羊无聊姑父教给他的曲子。
而今,笛声流转,吹笛之人亦尚在,可授曲者却早已魂归黄土,不知埋骨何方。
可自己却只能待在这山谷之内,连一碗坟前酒也无法斟上。
想到这里,曲子的节奏愈发缓慢起来,而后伴随着最后的一个音符彻底的消失在这片天地中。
而就在苏洛思绪游离之际,却未曾发现那只木舟早已悄然靠岸。
从其中走出一位老者和一名估摸着十七八岁的少年。
老者,胡须不长,但神色却略显苍老姿态,而站在一旁的少年身着丝质华服,站在一旁神色上不难看出恭敬之态。
若是苏洛看到定能认出一旁的少年便是前日用长鞭给自己留下这满身伤痕的内门精英弟子—莫武。
而苏洛想必也会对老者的身份更加好奇,能被身为精英弟子的莫武如此的恭敬对待,相必身份自然不凡。
此刻,这二人刚刚下船,老者看见了思绪游离的苏洛放慢了脚步,转身对莫武说道:“方才,听到的笛声便是他吹得?”
听到老者的话莫武赶忙道:“对不起许老都是我的疏忽让人溜进湖畔,扰了您游湖的雅兴。”
期间莫武心中一直暗自嘀咕,这位许老可是门内现在一等一的红人。
江湖散人不说,一身实打实的硬气功配合上那出神入化的刀技,深得门中长老的青睐一力的想要拉拢此人。
以解罗烟门一直以来的外患之忧。若是因为这番小事白白葬送了这番机会,自己在门内未来的日子可不好过。
而此刻,这位许老则看着苏洛有些出神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无妨。”
但随后便摆正神色,摇了摇脑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此人出神之时眸中竟闪过一丝光亮,难道?不,应该是我眼花了吧。”
而后便与莫武二人离开了此处,临走前莫武看了眼苏洛,神情有些凶狠。然而此刻沉浸于自己当中的苏洛却全然未注意到这些。
“呀!呀!”一排飞鸟自苏洛的上空飞过,那有些尖锐的鸟鸣将神游之中的苏洛拉回现实。
此刻,天色已然变得有些暗淡,估摸着应是到了下午。苏洛将手中的木笛收回怀中转身向茅屋所在的方向走去。
回到茅屋之中,苏洛躺在茅草堆之上,百聊无赖中翻看了几眼那本旧书,思绪却仍然在游离。
突然间,他想自己是否有机会出谷回到小村看看姑父的墓,亦或是将来自己出谷以后去做些什么?
于是伴着这样胡乱瞎想的思绪跳跃,时间飞逝,苏洛也同时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股困倦之意袭上心头。
最后,终于架不住这股困意的攻势昏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