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匀瀚看着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余月,发现自己说了一大堆,对方连个表情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于是伸出手在余月面前晃了晃,“余月!你tm想什么呢?劳资叫你半天不答应!”
余月被这一声大叫吓得不轻,转过头看着正在发怒的詹匀瀚,这张脸与记忆中的重合,她第一次发现这张脸是多么让她无比想念。
使劲晃了晃头,余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不正常,“你刚刚说什么了?能再说一遍吗?”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詹匀瀚被这突如其来的微笑给吓着了。看着她披着霞光,带着圣母光环的微笑,仿佛像见了鬼似的,“你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呢!”
余月这才反应过来当时的自己跟他说话从来都是一副不厌其烦,针锋相对的样子。若是四年前的她,必然会说:你管我在想什么!我跟你不熟!
余月尴尬的朝他笑笑,“呵呵--我没事。”
詹匀瀚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唇:“傅老头叫你们来了去办公室找他。”然后便扭头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了。
“哦。”余月反应了一会儿,才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镇定的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张琳,老傅叫我们去办公室找他。”
张琳只用了0.01秒,便开始抓狂,“我就说老傅不可能轻易的放过我们的!你想好怎么说了没有?!”
余月看着抓着自己双臂使劲摇晃的某人,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走吧,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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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傅东看着自己办公桌前的两个黄毛丫头,一个忐忑不安却又顶着双不安分的眼四处看,一个规规矩矩望着办公桌却没有丝毫忐忑。他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有大将之风啊!
余月看了几眼老傅,老傅其实不老,只有四十几岁,只不过可能是操劳过度,导致他这个年纪却有半头的白发,看起来像个七八十岁老头一样,所以大家这才叫他老傅。虽然这样叫他,他却一点不生气。
这是余月后来才知道的,老傅有一个妻子,他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相爱的。但不幸的是在他们生了孩子后的第四年,他的妻子患了重病,只能瘫痪在床。他没有半句怨言,每天下班之后就去医院照顾妻子,然后回家照顾孩子。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妻子依然如常,儿子却已经在读大学。他对所有人都乐呵呵的,完全看不出他是遭遇了不幸的人。
以前的余月不知道,现在再看老傅,心里对他的尊重愈加强烈。这种矢志不渝的感情,是得要多大的责任心和勇气才能做得到。
“说说吧,你们怎么回事?早自习干嘛去了?”老傅看着两人,不急不缓的问。
余月看着老傅的眼睛,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的回答:“我今天早上肚子疼得厉害,张琳带着我去了校医院看病。”
老傅看了看说话的余月,再看看低着头不发一语的张琳,“那病单给我看看。”
“老师,医生说我得了急性肠胃炎,在学校里治不了,只有到校外大医院里去治。他只给我开了点缓解胃痛的药,放在教室包里,没带身上。”
“哦~”老傅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阐述着事实的余月,“这样啊。”
他心里却想,这丫头撒起谎来逻辑不错,天衣无缝,只是有一点,若真如她所说,那旁边张琳一脸惊慌的模样是为什么。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小小年纪的余月怎么会如此镇定的撒着谎。
“好吧,张琳可以回去了,余月留下。”
张琳疑惑的看了看老傅,然后与余月对视了一眼,忐忑的离开了办公室。
老傅看着依旧没有任何恐慌的余月,觉得很有意思,“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下来吗?”老傅满脸严肃地问。
“知道。”余月看着故作严肃的脸,或许她真是个初二的人可能真被老傅吓着,可惜她不是。“我撒谎了。”
老傅眉毛上挑,“嗯,为什么撒谎。”
“老师,一个不想告诉你真相的人,不情愿说出来的只会是一个个假象。”余月双眼盯着老傅,声音坚定,“我只能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老傅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写份检讨,明天给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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