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你知道本帅为什么找你吗?”
君允绪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手倚在扶手上,慵懒魅/惑的样子让郁洚荆觉得他家表哥的心病越来越重了。
“大帅,我知道。”
郁洚荆低下了头,后退了一步,回答道。
“哦,那你说说看。”
君允绪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是。”
郁洚荆应声道。
“我调查到的是,内部有鬼。因为我们这次去偷袭龙脊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工作的,而当天下午我们的行踪仿佛被人看穿似的,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了问题,害得我们无功而返,更是让大帅你身负重伤,这个梁子我们与龙脊山的那帮人结下了。”
“那你可知这内鬼为何人?”
君允绪玩弄着手里漆黑色的手枪,上档,瞄准,惊的郁洚荆一身汗。
“我调查了,发现八六营的营长,刘飞有嫌疑。据我调查,他的生母正是龙脊山二寨主的亲妹妹,所以…”
郁洚荆迟疑的望了他一眼。
“不是他,参谋长你考虑的太不周觅了,本帅是不是该考虑把你换掉?”
对于郁洚荆的答案让君允绪一阵失望,孺子不可教也,跟了他这么久竟然还是如此肤浅的看待事物,看来不能用他了。
“大帅,请再容我想一想!”
听到君允绪的话让他很惶恐,没想到他竟然让表哥如此失望。不,他一定要助表哥复仇的,可,到底是谁,他把脑袋里的人、物都仔细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大帅,是出发前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好像他是县城里一个木匠的儿子,名字不太清楚。”
君允绪慢慢将枪放了下来,点了点头,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为什么?”
“我们军区的木质用具都是找徐叔定制的,由他们家的下人送过来的,而那几天送东西过来的人有一个比较面生,所以我就多问了一句,他当时说,他因为朋友的拜托,所以先替他几天,我,是考虑不周,我愧对大帅的栽培。”
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小伙计,太令人意外了,若不是大帅心细如发的话就被蒙混过关了。
“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知道了,可是我怕只能找到…”
郁洚荆忧心忡忡,都已经这么久过去了,那个人的死活……
“哪怕他被毁尸灭迹都得给本帅挖出来!”
君允绪嘴角一勾的笑意表示了他的势在必得,他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没有人可以背叛他,没有!
“大帅,顾怜莉那边该怎么办?”
一咬牙,他还是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怜儿,本帅不会怀疑她的,这件事你不要多言了。”
“什么?!”
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十分不能理解,她会突然昏倒在龙脊山怎么都很可疑,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做了什么,大帅怎么会这样说,看来,顾怜莉不能在留下来了。
“参谋长,本帅劝你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君允绪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他知道,若是他不开口制止他的话,他一定会对怜儿下手的,可,现在还不能动她,要等待时机。
“大帅,我先出去了。”
心里气结的郁洚荆说完直接出门时,把门“嘭!”的一声给关上了,这让君允绪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
此时,君家大宅正在为二太太找到弟弟而做着热闹的准备,但一家欢喜一家愁。
东宅大院内
“老夫人,奴婢认为老爷这些天有些不太一样。”
蓉姨看了一眼正在念经礼佛的君老夫人。
“是吗?有何不同。”
听到这话,君老夫人拨弄佛珠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浅浅呼了一口气。
“奴婢该死,竟然揣测主人家的事情,可是,可奴婢担是心夫人您啊。”
蓉姨已经待在郁明月身边几十年了,她很清楚自己夫人是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蓉儿,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是关心我,我怎会不知,但这件事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下去吧。”
“老夫人,奴婢先行告退了。”
“喃无偶弥陀佛……”
不断的念着经文,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这件事情只怕会牵连甚广,恐怕会有弊端祸生,唉……
“老夫人,要小的去查查这柳湖吗?”
从门后面出现一个身穿蓝靛布衣的男人,样子年约五十,十分恭敬的看向郁明月。
“不必了,你认为需要我出手吗?恐怕早有人先我一步,我何必自寻烦恼。”
顾仙儿轻蔑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是,老夫人说的甚是有理。”
“田毅行,我现在要你去办那件事。”
顾仙儿冷着一张脸,慢慢站了起来。
“老夫人,老爷不是不让您管那件事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还请老夫人三思而行。”
田毅行不敢想象,没想到时隔多年,原以为那件事可以烟消云散化为一个句号,可不曾想到,老夫人会想要旧事重提,这恐怕会引起另一番腥风血雨。
“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赶紧去办,老爷怪罪起来有我担着。”
“是,老夫人,小的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看到夫人的这副神情,他也知道这件事看来是不得不做了,二十九年前的事情真当是害了几代人啊!或许当时那些人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吧。
“唉…牧景纹,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你一定要保佑这个孩子啊……”
她看到田毅行远去的身影,她又回到佛堂前,继续参拜了起来,想起以前的自己,她觉得自己特别傻,可是却无法自拔,他是个独一无二的人,这样的他让她痴迷,可是,天公不作美,她并没有如愿嫁给她的心上人,却还要看着他娶另一个女人,她很心痛,但又无可奈何。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他终究还是不属于她的一个痴心妄想,回想这么多年,她不后悔这个决定,她这是对他的唯一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