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升摇着扇子,笑道:“江姑娘真是好兴致啊,没有在家大肆庆祝,反倒是跑这来享受闲情逸致,看来是嗣升想错了。”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子漩的语气也不善:“怎么?难道三皇子殿下什么都能猜到么?若是有人秉着好运,福气一般的说辞将你送至远离父母何止千里的地方,殿下不知会不会在你的寝殿大肆庆祝呢?”
子漩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怒气,李嗣升像是没有听出似的,仍是脸带笑容:“皇子成年离宫掌管自己的封地是很正常的事,难道我不该庆祝么?倒是江姑娘,之前还和嗣升说过,入宫侍奉皇上是件令你感觉荣幸的事情,可是现在来看好象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呵,”子漩轻笑了声,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她笑睨着李嗣升道:“宠妃与儿子,你说陛下会相信哪个呢?”见李嗣升神色大变,竟是心情极其愉悦,“历史常言,母凭子贵,然,陛下子嗣不少,现在自然该是子凭母贵,殿下想必也不会不明白吧。”
皇位,即使是出生再偏的帝子也奢望的东西,虽然现在太子之位已定,只要太子一天没有登上帝位,余下的皇子们必定还是存了希望的。可是现在武惠妃打破了这一平衡,正是因为她的专宠,使得皇十八子李瑁冒了尖儿,因此其他皇子皆不甘心。如果她没有猜错,李嗣升自请迎她入宫,讨好唐玄宗只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平衡掉武惠妃的专宠,也能令他在夺太子位的时候多一分筹码。
“江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嗣升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李嗣升盯着子漩的眼睛,语气竟是十分的肯定。
“扑哧”一笑,子漩彻底泻了自己的底气:“殿下也不是那种刻薄尖酸的人,何必总要用那些话来刺激采苹呢?”
这下倒是换李嗣升不好意思了:“忠嗣回京,总提及你是个多么奇特的女子,所以我总想见上一见,上次来见得也不是十分真切,可是你的善良和奇思妙想却一直令我难忘,所以这次是非要见见。”
子漩笑道:“殿下真是过奖了,采苹和其他的姑娘家一样的呀。云裳姐姐才是与众不同的女子呢。”说着推了推还兀自在一旁生闷气的云裳。
李嗣升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说得有些过,便笑道:“嗣升刚才话说得有些过,还望姑娘不要介意,忠嗣常说云裳姑娘不仅舞姿唯美,人也极其好处,千万不要把嗣升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啊。”
云裳撇撇嘴,斜睨着李嗣升道:“殿下真是瞧得起云裳,云裳不过一介舞女,可万万是担不起殿下的谬赞。”说着,自己忍不住的先笑了,之前的不快也就如云烟般散了,而李嗣升温文有礼的性格却也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