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是娇艳,满园的纯白与粉红,落入眼帘,恍若仙境,美不胜收。云裳走在子漩的前面,纤长的手指随意的在一株株梅树上掠过,娇嫩的花瓣随着她手掠过的地方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到地上不久便积了薄薄的一层。
“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我倒着实没有能够好好的欣赏你的这些梅花,现在看来,确是美妙啊。”云裳站在一株粉色的梅树前,笑着对子漩说。
子漩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答:“是啊,那次是因为带有目的性的,所以也没有好好的陪着姐姐裳裳我这园子,现今儿姐姐住进来陪我了,那我可一定要陪着姐姐好好赏玩我这个梅园。”
两人边说边笑的朝着子漩帮云裳准备的卧房走去,以端庄高贵的浅紫色为主色调,卧房垂着浅紫色的窗帘,古朴的大床上也垂着浅紫色的床幔,而此时这间子漩为云裳精心准备的卧房里坐着两个不速之客。
江母端坐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身后站着的是她的陪嫁侍女,傲慢的看着子漩和云裳笑着走进来。
脸上迅速的闪过一丝不快,子漩仍是恭敬的低身向江母请安:“母亲安好,这么晚在这等苹儿不知是否有什么急事?”
江母盯着云裳看了好一伙,才缓缓答道:“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对苹儿的这个朋友很是好奇,我可是久仰云裳姑娘大名了,听说很多权贵人士想请亦不得,倒不曾想我还有这个荣幸能在自家府上见得一面,还真是托了苹儿的福哪。”
云裳自是听说江母话音中的刻薄与鄙夷,倒也不甚在意,笑不作答,倒是子漩按捺不住的变了脸色:“母亲严重了,若是真的好奇,母亲以后尽可以和苹儿一起去‘娇颜坊’瞧上一瞧,当然只要父亲不介意。”
“你…”江母脸色大变,不自觉的想起了几年来受江父冷落的情形,刚想开口反驳,却在身后中年女子的提醒下硬生生的转了语气恨恨道:“苹儿只要记得和我的约定就好,我亦不会去揭你什么,那你好好招待朋友吧,我也累了,就不陪你们了。”说着,回头看了子漩和云裳一眼,在中年女子的陪同下离开了梅园。
“这…!?”江母走后,云裳疑惑的看着子漩。
“姐姐也看到了,”子漩苦笑,“这个家不见得就比外面温馨多少,母女之间也不见得有亲情。”
“那她所谓的约定指的是?”云裳找了张椅子坐下听子漩说着,而后终于有那么一点明白。
子漩笑说:“怕是以为我找你来诱惑我父亲的,所以对你那么大敌意,姐姐千万不要在意。”
“哪会,我像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么?”两人对视而笑,感情在这毫无芥蒂的笑中又更加深厚。
有了云裳的陪伴,子漩倒也是安分了不少,经常就是窝在园子了里看书,或者陪着云裳聊天。雪下得愈发的热烈,似乎为了迎合那年底的喜庆氛围,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年关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