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门前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子漩仔细辩认,似曾相识却又实在想不起是哪个。
来人见到子漩,忙上前请了安道:“江姑娘好,小的苏禾,是王老爷的随身小厮。”
这么一说,子漩倒是想起来了,今日吃饭之时,王忠嗣身边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不卑不亢的小厮,“你找我有什么事?”
“姑娘稍候,”苏禾说着走至身后的马车,抱出了一样东西,子漩定睛一看,又是一株“粉皮垂枝”,这东西怎么没有的时候找不到,要是有了吧,又接踵而至。
苏禾将花苗递给子漩身后的蔬荷,又笑道:“老爷说,江姑娘喜欢这花,下午便上山找去了,这不,一找到便给姑娘送来了,老爷可是…”
“苏禾,嫌舌头碍眼了是吗?”稳重无波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蓦的打断了苏禾下面的话,亦让他脸色一变。
一身堇色衣袍的男子转眼即至子漩眼前,“花苗为姑娘找到了,忠嗣谨遵姑娘的吩咐,未花一文银两。”
子漩微微一愣,眼眸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王忠嗣那沾满泥土的袍子上,她什么时候吩咐他啦?心底又不由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得到了这株花苗,“王大哥……”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忠嗣似乎也看出了子漩的犹豫,也不再自讨没趣的停留,拱手道:“花苗送到了,忠嗣先回去了,还希望江姑娘能喜欢。”说着,便转身上了马车。
子漩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慢走”,疾驰的马车便已消失在视线中。
回到饭桌上,子漩还在想着刚才王忠嗣的话,一直到吃完饭,她才像做了场梦般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苹儿,刚才是谁找你啊?”见子漩没有回应,又担忧的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啊?”江父向来都是最关心她的,话音才落,子漩便看到江母不屑的撇了撇嘴。
子漩避开江父的第一个问题,浅笑道:“许是下午在园子里看书时吹了风。”对着江父的方向福了一福,“女儿回去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父亲不必担心。”
“恩,那你先回吧。今晚就不要再看书了,明天看也是一样的。”
“是,那女儿明天再陪您喝茶吧。”说着带着香巧离开了饭厅,走出门口时,疏荷担忧的神色还要季书泽笑的有些悠然的眸子一丝不差的落入她眼眸。
“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啊?”香巧帮子漩卸下头上的珠钗,脸上满是不解,“去‘望江楼’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
“没事。”提到“望江楼”子漩便想到王忠嗣,那个男人有着能让她无处可躲的魔力,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晚上那短短几句话,却让她思索到现在,脸不禁又微微红了起来,他是云裳的男人,无论如何,他们只能到朋友。
“疏荷呢?”子漩又想到了那个沉默寡言的护卫,那个没有过多的话语,什么时候都是动作比语言要快一步的女子。
“小姐找她啊?她晚上就是睡在小姐隔壁的,现在这伙儿不是在老爷那里,就应该在后院和表公子切磋武艺吧。”
“也没什么事了,香巧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一伙喊疏荷就是了。”看着香巧走到门口,又喊住了她,“过去让疏荷也早点休息吧!来回跑了两个月也该歇歇了,表公子们要是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