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自嫁与寿王与子漩的联系便逐渐变少,因为惠妃的关系在宫中碰见也仅能相视一笑,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面对面的坐着喝茶聊天更是少之又少了。
子漩笑意盈盈望着坐在眼前的云裳,宽大的衣裙掩不住微微隆起的小腹,眼角流泻出淡淡的幸福浅笑,和着发间如一鸿碧波般的玉簪,更是衬得眉目如画。
子漩知道,尽管云裳不爱寿王,但她却是幸福的,大婚三年,寿王经常是与云裳寸步不离,只要是她喜欢的一切,他都尽力满足,当然,这世上少有他做不到的事。
云裳喜欢舞蹈,寿王不仅从不干涉,还时常在她跳舞时陪伴左右,与她一起研习舞步;两人常常多日足不出户,享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三年了,寿王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与云裳的感情温馨而甜蜜,仿若一直是新婚之时。
这一切,都是子漩从宫女们口中得知的,而现在,云裳满足的表情证实了所有的一切。
而这样的感情,是王忠嗣给不起的。
子漩敛起思绪,俏声笑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做小姨啊?”
云裳掩口轻笑:“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着急,差不多立秋之时,你这小姨见面礼可不能少啊?”
子漩哈哈一笑:“见面礼我早就被备好啦,就你第一次有喜……”语气忽的一顿,暗恼自己一时高兴过头说错了话。
云裳的眼神极快的闪过一丝伤痛,很快便又恢复浅浅笑意,只是语气中亦添了一份惆怅:“大婚之前,我跟爷私下还是见了一面,他说他要在京城守护着我,直到看到我真正得到幸福与快乐,才能安心离去;可是,快乐,何曾是那么简单易得的……”最后一句已凝成唇边低吟,仿佛自语。
子漩慌乱,想要安慰云裳:“只要有心,总能会有结果的,姐姐怎能因为一事就否认掉那么些年的感情?”
“有心又怎能那么狠心的伤我?”云裳拉过子漩的手,“虽然你叫我一声姐姐,其实你的年龄却是大我些许,当初这一声姐妹喊了,便是一辈子。我知你为我惋惜,只是走到这一步,我跟他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子漩默然,她之所以喊云裳姐姐,是因为在现代云裳要比她大,可是在这里事实上是她要比云裳大两岁有多,只是云裳看的却比她明白的多。至少她的心中对于她和享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不知他登上皇位之时,她又会站在何处。
夜幕之下,一切皆归于静谧,窗前一白色人影静静站着,望着窗外那一轮皎洁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