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学期,室友相继热恋,逐渐开始夜不归宿。首先是老大陶方被大一的一个小师妹所征服,率先宣布搬离寝室,与小师妹一起在校外共筑爱巢,享受二人世界。
然后其他室友纷纷效仿,依次离去。昔日热闹得有点烦人的寝室一下子变得格外冷清,奚白觉得很是孤独。
他愤恨地对卢飞雪说:“那帮孙子薄情寡义,居然舍我而去,留下我孤单单的一人在寝室,好可怜。”
卢飞雪明知道他有弦外之音,也不说破,只是微笑。
隔几日周六早上,奚白还未起床就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快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奚白揉着睡眼问:“去哪儿?”
“来了再告诉你。”
他只得起床洗漱,在校门口见到卢飞雪,又问:“我们去哪儿?”
卢飞雪神秘微笑:“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就是了。”
结果卢飞雪带他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他有些怀疑地问:“来这里干嘛?”
卢飞雪只是笑,从皮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楼道的铁门,带着他上了四楼,又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右手边的房门,然后回身笑盈盈做了请的姿势:“请进!”
奚白疑惑的望了望她,迈步走进去,四处打量屋子,屋子六十平米左右,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两室一厅,有厨房,有卫生间,有衣柜,有沙发,有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雕花玻璃瓶,瓶中盛有清水,随意的插着几束百合。
他闻着淡淡的花香,回过头问:“这是谁家?”
卢飞雪掩嘴轻笑:“你猜。”
他摇头。
卢飞雪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微笑说:“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
奚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们的家?”
“是啊,”卢飞雪点头,“你不是说一个人住在寝室可怜吗?以后有我日日陪伴你,你可不许嫌烦。”
奚白喜不自禁,将她紧紧抱住:“即使再过一万年,我也不会嫌你烦。”
卢飞雪撇嘴:“从小我妈就告诉我,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生那张嘴。男生说话全凭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宠得你像宝贝。心情坏了,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直接恶言相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伤碎了心,视你为草芥,任意践踏。”
奚白挑了挑眉:“岳母大人说的话可是有些以偏概全了,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别人我不敢说,至少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在身边,我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既褒扬了自己,也赞扬了卢飞雪的魅力。
“谁是你岳母大人?”卢飞雪眼带笑意,若有嗔意的瞪他,“你可不要乱认亲戚,我妈还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呢。”
“是吗?”奚白笑眯眯地说,“那得抽时间去你家见见她老人家,丑女婿总得见丈母娘不是?况且我又不丑。”
卢飞雪抿嘴笑:“你就不怕一见面就被我妈乱棍打出来?”
“啊!”奚白脸色一苦,“岳母大人如此暴力吗?”
“是啊,”卢飞雪格格直笑,“谁叫你抢了她女儿,她不跟你算账才怪呢。”
奚白想了想,说:“那我从明天开始就跟陶方一起去练习跆拳道。”
“干嘛?你还想学跆拳道打我妈不成?”
“哪儿敢啊?”奚白苦笑,“我是想做人肉沙包,把自己练得耐打一点,将来岳母大人用棍子打我我绝不退缩。”
“呵呵,那倒不必跟陶方练习,从明天开始,我早中晚打你一次,包你练就一身铜皮铁骨。”
奚白推开厨房门,听她如此说,回头笑道:“那倒好,将来走投无路了还可以上街表演胸口碎大石,贴补家用。”
“这想法不错。”
奚白探头进厨房,看到电饭锅电磁炉盘子碗筷一应俱全,全是新的,不由呵了一声,笑着说:“工具这么齐全,看来以后可以饭来张口了。”
卢飞雪一笑说:“你可别多想,我既不会煮饭也不会做菜。”
奚白回头望着她:“那你准备这些干嘛?用来做摆设不嫌浪费?”
卢飞雪环抱双臂,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给你准备的,作为新世纪的好男人,一定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奚白苦笑着接过话头:“还要换得尿布,洗得衣裳。”
卢飞雪打了个响指,夸他:“不错,有觉悟!”
奚白失笑:“那我倒想问问,你们女人都干嘛?”
“我们女人干的可多了,比如……”卢飞雪掰着指头数给他听,“逛商场、看电影、吃零食、做spa、溜小狗、游公园……”
奚白无奈地摇头:“此刻我只想唱一首来表达我的心情。”
卢飞雪嫣然一笑:“洗耳恭听。”
奚白果真开始唱:“男人就是累男人就是累……”
“去死!”卢飞雪笑着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向他扔去。
他跳起来接住,扔还给她,问:“房租多少?”
卢飞雪将抱枕放回沙发上:“六百块一个月,水电费另算。”
“倒也不贵,我吃亏点,出四百,你出两百,房租水电算我的。”奚白自认为很大气。
卢飞雪却不这样认为:“你去问问陶方他们,他们有问女朋友要过一分房租吗?”
奚白凄然:“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全部负责?”
“正解,本就应该如此。”卢飞雪开始讲事实摆道理,“你自己想想,我寝室里有一群姐妹在,大家一起打打闹闹挺开心的,可是为了你,我甘愿背上叛徒的骂名,搬出寝室来陪伴你,而且,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这对我的声誉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还好意思让我出房租?真是服了你了。”
奚白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是是是,你说得对,是我小家子气了。”
“看在你积极承认错误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就搬进来。”
“这么迫不及待?”奚白忸怩的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卢飞雪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