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不乏有这一类人,平时看起来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生活状态极其懒散,讨厌麻烦,不喜欢竞争,更不喜欢压力。可是当被逼无奈投身于某件事情中时,就会一反常态,比大多数人干得都要好,甚至发光发热。
奚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起初他创建社团只是因为一时冲动,完全没想过要把社团办成什么样子。他怕麻烦,所以将社团的一切事物交给卢飞雪,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社团在卢飞雪手中竟然迅速发展壮大,他就如一个士兵突然升级做了将军,麾下有千军万马需要他指挥作战时的惶恐与慌张。
他完全没有做好领导一个五十多人的社团的准备,他想要临阵脱逃,但却逃无可逃,事到临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还好他手底下有个得力干将卢飞雪,卢飞雪就像是作战参谋与秘书,事无巨细的给他准备好了一切,他所需要展现的,只是一个领导人该有的气场。
为了让演讲深刻而不失风趣,严肃而不显呆板,他一边背诵演讲稿,一边在网上观看名人演说家的视频,从中学习演讲的技巧。但是时间太过紧促,他也只能学到些许皮毛,不过足以对付这一场演讲。
他的愿望达到了,现在社团的发展果然让室友们羡慕嫉妒恨,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和他一起做白日梦。事实证明,白日梦还是要做的,万一****运来了实现了呢?
室友们客观分析了奚白社团的成功,归根结底其实全是卢飞雪的功劳,和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说得难听点,卢飞雪就是奚白的****运!
奚白对于这样的分析很是不满,怎么能说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呢?好吧,就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半毛钱的关系总该有吧?要不是他成立了随便社,哪来现在的风雅社?饮水思源,老祖宗话可不能忘啊。
室友们也暂且不和他计较这半毛钱的事情,大家是兄弟,你的就算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当然,女朋友除外。所以你的风雅社,也是我们的风雅社。
面对室友们打出的兄弟牌,奚白疏远而亲切地微笑:“我们是兄弟没错,但是做为社长,也不能坏了社团的规矩,不然何以服众?你们要入社团我没意见,走正规程序,找卢飞雪面试去,招人方面是她在全权负责。”
“早就找过了,但你也是知道的,琴书画我们样样不行,就会点棋。”
奚白诧异:“你们还会棋?”
“是啊,五子棋。”
奚白翻白眼,一阵无语,敷衍道:“这样吧,我等会儿给卢飞雪说说,看能不能走下后门,唉,毕竟大家兄弟一场嘛。”
室友们喜出望外,兴奋的跟着他去了操场。五十多个社员,男女各半,女生大多是艺术学院的女生,其中有百分之八十称得上是色艺双全,而且据小道消息称,几乎全是单身。
奚白这才明白为什么寝室里那帮孙子对加入社团如此热衷了,“如饥似渴”的他们肯定早有目标,只等入社下手了。
亲眼看到自己的社团发展得如此壮大,奚白热血澎湃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唏嘘,人生很多事就像一场梦,今天的你平平无奇,说不定明天就世界闻名,谁说得清楚呢?
正在他感慨时,一群男生向从远处走来,卢飞雪走到他身边,蹙眉轻声说:“那些人太讨厌了。”
奚白不解:“怎么了?”
卢飞雪说:“他们最近天天来,非要入社,但是又不符合我们招人的要求,他们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奚白望了望那群男生,回头望她,“他们都是我们社团里女生的追求者?”
“恩,”卢飞雪点头,“那个带头的是叫夏泽,是商学院的,天天缠着我,我都拒绝过他几次了,他仍是不死心。”
唉!红颜祸水呀!奚白摸着下巴,皱着眉头。
那群人径直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叫夏泽的笑眯眯的望了望卢飞雪,卢飞雪淡漠的将脸别到了一边。
夏泽一阵不爽,继而将目光移到了奚白脸上,有些不屑地问:“你就风雅社的社长吗?”
奚白淡然一笑:“正是,有何指教啊,兄台?”
夏泽淡淡的打量了一下他,冷笑着向卢飞雪说:“我还以为你们社长有多英俊潇洒呢,原来也就这样,比我差远了。”
奚白一阵无语,这家伙也太自恋了吧,除了长得比自己大了一圈,真看不出他哪里比自己强多少。
夏泽又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我就直说了吧,我们是来入社的,本来我是想叫你把社长的位置让出来给我的,不过看在飞雪的面子上,算了,我就和飞雪一样,做个副社长吧,但是你别指望我们会听你的话,我们肯来加入你们这个破社团是你们的荣幸,以后社团的事我说了算。”
奚白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看他,淡笑道:“兄台,我很感激你看得起我们这个破社团,但是我们这个破社团也是正正规规的社团,也不是说是人不是人都能进的。你们要入社,十分欢迎,但前提是符合入社的要求,如果不符合要求,还请你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夏泽不怒反笑:“挺能说会道的嘛,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废话,一句话,我们今天一定要入社!”说到最后眼神中充满威胁。
奚白平时挺怕事的,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自己不能退让,自己还要在这个学校混呢,如果退让了,今后用什么去面对下面的社员?
他直视着夏泽:“我也不喜欢说废话,我已经说过了,想入社走正规程序!”
夏泽冷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挥拳向他打来,他差点就被打到,却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抓住了夏泽的拳头。
奚白劫后余生的倒吸了一口气,扭头望去,只见寝室的老大陶方站在身旁,奚白暗叫幸运,如果没有学跆拳道的陶方站在身边,自己恐怕就被夏泽那王八蛋打到了。
陶方长得与夏泽的身材不相伯仲,但陶方毕竟是学武之人,力量要比夏泽大得多,夏泽被他捏得很痛,却死要面子的咬着牙齿,威胁他说:“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陶方满不在乎的呵呵嘲笑:“你特么的电影看多了吧?这种台词也太老套了,好吧,老子配合你,老子不是被吓大的。想欺负老子的兄弟,你才是找死,造飞机大炮是高科技,老子不会,但要说到打人,哼哼,你给老子好好学着点。”
然后大家惊讶的看到,陶方跨步向前,抬起一脚,硬是将体重和他差不多的夏泽踹飞了出去。
夏泽痛得龇牙咧嘴,折起身来狂叫:“给我弄死他!”
跟着他来的那群男生迟疑了一下,然后向陶方扑去,室友们也一拥而上,两帮人混战在一起。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奚白作为当事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一咬牙也加入了进去。
卢飞雪急得直跳脚:“你们住手,别打了……”
但她的声音被一个高亢的、义愤填膺的男声给淹没:“风雅社的全体社员们,面对外敌,我们要团结一致,将挑衅我风雅社的混蛋打死、打伤、打残废!上啊!”
卢飞雪哭笑不得的看着所有男生社员嗷嗷叫着加入了战圈,奚白的有几个室友被当作了敌人,连忙大叫:“别打,我是自己人!”
几个胆大的女社员也不甘寂寞,游走在圈外,看准备时机就上去踹两脚,踹完就赶紧撤。
夏泽那帮人被打得抱头鼠窜,最后狼狈而逃。
这一场架打出了风雅社的威风与知名度,让所有人知道风雅社既能吟诗作对,也能“除暴安良”;打出了风雅社的团结,使风雅社社员以自己是风雅社的一员引以为豪;也打出了风雅社的新部门武部,但更打出了风雅社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