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凡是在月季市内不敢玩或者不能玩东西,到重窖玩就是了。当然,大部分东西月季市内也有。
不过唯独是一样东西,在重窖是特别流行特别兴盛,就是烟花。
月季市对烟花这种东西是特别严格的。
基本上你在城市放烟花,一会儿就有公安找上门。这个在岭南省很多城市都这样。
唯独是在重窖,放烟花就极其兴盛,大放特放。
重窖的每户商铺,每户人家都有烟花。天天放烟花那是好不热闹。
城里很多人都慕名而往,燃放烟花。
“新年到重窖放烟花。”
大概是每个月季市人的共同童年回忆之一。
介绍完重窖,那应该说回约翰一行人了。
约翰收拾了行李,整理成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包。
大背包是军绿色,又笨重又丑陋。
小背包是黑色,整个背包是流线型设计,看着还算顺眼。
约翰指了一下大背包,对刘银花说:“你背这个大的。”“哗!你还真是有‘绅士风度’。”
刘银花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是在银行工作这么多年,所见之人都还算给了她“淑女”的待遇。
约翰大约知道她的意思,掀开西装外套,故意显露腰间的牛肉刀和短柄消防斧,解释:“我在前面担任冲锋手,装束轻便点比较有利。”
这话是说得没错,只是做法确实未免有点不照顾女生,过于粗暴了点。
临到要出门,刘银花忽然担心起一件事:“但是如果我们出去,又会遇到那些疯子。你打算怎么办?”
约翰的手已经扶着大门,准备开门了,回头说:“那我们只能自卫将他们杀了。哪个挡路就杀哪个。我从刚刚你杀那个人,看得出来其实他们不难对付。”
他转过身来,问:“如果你徒手攻击我,你会怎么攻击?”
刘银花一听见,立刻两眼放光,提起膝盖就要向约翰下体撞过去,故意装胸作势说:“拆‘祠堂’(注释1)!”
约翰后退一步,往后一缩,轻易避开了,大概是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会来这么一手。
他知道刘银花一直是想发泄一下不满。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实在有点幼稚。
约翰视线下移,用手指了一下刘银花的膝盖,说:“大部分正常人要攻击其他人,一般会用一些什么招式。最起码会用拳头或者脚。如果是一只黑猩猩要攻击我,它会用手拿石头砸我,至少会用手作为其中一个最主要的攻击手段。但是这些病人一直只想着用口咬,智商是下降到连动物都不如的水平了。只要你有点胆子,肯下狠手,他们不难对付。另外,关于杀这种人,政府有说什么吗?”
刘银花两眼一转,回忆起来,模糊地说:“我在收音机听到说,要我们避开跟这些人接触。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要立刻自卫,攻击他们的头部就行。这种人不怕疼,普通的伤害无法迅速解决他们,只有攻击头部最有效。”
既然政府都这么说了,约翰也不需要犹豫什么了,门一开,出发前往重窖。
电梯是无法指望能恢复工作的了,所以他们只能被迫走消防通道。
约翰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拿着短柄消防斧,左手拿着牛肉刀,推开防火通道的防火门。
防火通道平时已经是非常昏暗,现在还停电了,就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门刚打开,一阵腐臭味扑面而来,还飞出不少苍蝇和各种不知名的昆虫。
而门的旁边就站着一个人发呆,不用多说,必定是病人了。
约翰也不用客气,抡起牛肉刀就往对方头部砍过去。
“咔嚓”
一下清脆利落的声音,病人就一下子栽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牛肉刀不愧是黑社会最喜欢用的武器,不但够长,就是砍骨也轻而易举。
楼下传来一阵大快朵颐的声音,刘银花心里一沉,该不是那个东西吧?
约翰用手电筒扫过去看,果然发现有一个人蹲在一条尸体旁边。这个尸体大概这就是黄小姐吧。
这个人正在“黄小姐餐馆”中,非常“开心”地吃“自助餐”,就是有光照到自己身上,也无动于衷。
刘银花见状实在忍不住,当场呕吐,“哗”的一下将刚刚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约翰被她这么一下突发性事件给吓着了。
不过他不是担心刘银花的身体问题,而是担心这一下的声音惊扰到前面的病人了。
果然,前面的病人慢慢回过头来看他们。
约翰见状知道大事不妙,抢先冲到前面去,挥刀一击命中对方的头部。
由于这次事出突然,约翰心一急,用力过猛,牛肉刀砍得太深,反而卡在对方头骨里面去了。
他用脚顶着对方,双手也一起用力才把刀拔出来。
他回头,摆出一副怒容,白了刘银花一眼,意思就是说:“你看你呀,都怪你。”
刘银花刚刚呕吐完,脸色很差,约翰这么一下白眼,她自然心里明白。只是防火通道确实恶臭熏天,而且还第一次看见吃人的场面,实在是难以忍受。
她像一只小鸭子一样撇了撇嘴,双眼低垂看着下面,算是默认歉意。他们又继续从防火通道往下走。
不过说起来也怪,下楼途中居然遇到的病人数量,比起这栋大厦的居住人口是相差太远了。
看来是政府的呼吁起了效果?大家都将自己锁在屋里面,所以在外面的病人很少?
最开始遇到的那些病人,大概是因为被刘银花随意抛弃的黄小姐的尸体所吸引过去的。
约翰没有多想,只想快点到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开上自己的汽车。
只要有汽车,就有战略机动力,想去哪里都方便,没有车就麻烦了。
而在楼梯拖得越久,危险性就越大。
注释1:拆祠堂,在广东有一种说法,用脚或者腿,攻击男人下体的一切招式,统称为拆祠堂。因为在古时,男子出世后,要在祠堂点灯做添丁仪式。毁了男人下体,就是断了他的子孙,让他无法继后香火,故名“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