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的胖子听见有枪声,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拿着短管霰弹枪冲出来。
“砰!砰!”
早就等着他出来的约翰连开两枪。
胖子在极近距离连中两枪,一下子就被击倒在地上。
约翰一脚踢开胖子短管霰弹枪,又看了一眼房里面的刘银花。
她披头散发,满脸泪痕,身上大部分衣物已经被撕烂,歪歪扭扭地披在她身上。
她双腿卷曲放自己前面,双脚脚趾像鹰爪一样狠狠地抓起床铺,双手发死力抱住双腿的膝盖,尽量遮挡着自己,充满着愤恨泪水的双眼则盯着约翰。
约翰轻轻关上房门,再去拿起在不远处的开山刀,举起来,准备一刀砍向胖子。
胖子倒在血泊上,口中喷着鲜血,微微抬头看着约翰,用尽生命最后一口气发出最微弱的呼声:“卖春是先你提出来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更没有想过伤害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It‘snotpersonal,it‘sbusiness。”(这不是私事,是公事。)(注释1)
说完,约翰举刀砍向胖子,出尽全身力气一刀就将他的头砍了下来,尽快结束了他的生命。
约翰为了保证其他人都死去,又拿着开山刀将其他人都脑颅都砍下来。
“咔嚓、咔嚓”
一时间,房间里响遍了削骨切肉的声音,让人仿佛置身于菜市场的猪肉铺。
这阵声音完了,安静下来了,“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约翰很礼貌地轻轻敲响了房门,对刘银花说:“等你准备好了,请你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转身去收拾房屋里面的“战利品”。
还没有等约翰收拾好,刘银花就徐徐打开了房门。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是脸上的泪痕还是非常明显,衣衫不整的还赤着脚。
她看见地上的五四式手枪,立刻冲过去捡起来,右手持枪对准约翰的头,质问他:“为什么转轮手枪会出现在你手中?”
约翰慢慢站起来,面对着刘银花,刚刚想开口,刘银花又一次厉声质问:“告诉我事实的全部,要不然我就一枪杀你了。”
“好,我会告诉你事实的全部。”约翰是准备全盘托出。
他说:“我以前看过一篇关于波斯尼亚战役的研究报告。从围城的开始的那一天算起,大约一周内,社会秩序就会崩溃。两周内,开始出现几个人的抢劫团伙。大约在35天到45天的时候,就会有15人到100人的抢劫团伙横行于社会。到这个时候,如果没有武器,根本无法生存。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战争结束后的第十四天。从一开始我拉你搭档的时候,我就想过有可能,或者说必定会遇到有武装团伙。如果他们人多,我们就避开他们。如果他们人少,我们就杀了他们抢夺武器。我们去重窖拿枪,其实就是为了获得战胜小型武装团伙的必要最低暴力。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不这么做就是死路一条,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刘银花微微一苦笑,也许她是习惯了,或者说早就猜到约翰的计划其实从一开始就做准备。她继续质问:“你还没有说完。”
约翰继续说:“在重窖的武器作坊,其实我就注意到我们只是找到一把藏起来的转轮手枪,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没有藏起来的武器被搬走了。既然有人在重窖搬走武器,那有可能他们本身就住在重窖,他们还在重窖附近活动。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重窖外面找他们。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而且他们还没有发现我。所以我跟踪他们,来到这里,预先将转轮手枪和弹药藏在厕所的窗户旁边。然后要做就是利用我战前的名声作为敲门砖,用你的美色所为诱饵,再用牌局转移了他们注意力,最后拿出转轮手枪解决了他们全部人。”
约翰继续说:“我知道这样会伤害了你。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原始社会,斑马如果只吃草,狮子就会吃掉斑马。现在只有一条丛林法则,最基本的规则——元规则。暴力最强者说了算。我只是做了一个迫不得已而选择。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刘银花听完约翰的整个计划,心如刀割,愤恨的泪水夺眶而出。
自己一直以来信任的人,居然从一开始就打算出卖自己,而自己则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时间,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两条眉毛向下和向眉心紧皱,形成一个角,上眼睑扬起,眼部周围的肌肉绷紧。
她准备要下杀手了。
约翰见状,精神瞬间集中起来,决定先拖延对方,说:“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先交出武器,然后再慢慢说。”
他右手慢慢伸向放在枪套的转轮手枪,并且只用两只手指拿起来,表示绝对没有开枪的意思,然后慢慢将丢到刘银花的脚边。
转轮手枪一碰到地上的那一刻,发出“噼啪”一下的金属声响。
刘银花的眼睛不自觉地往下一移,转移了视线,没有再看着约翰,望向下面的转轮手枪。
约翰的目光一直盯紧刘银花的双眼,等她的视线一移,左手立即冲向前,用半招“分筋错骨手”一下子就钳住她右手手筋。
刘银花手筋被钳制住,顿时觉得右手疼痛难当,手掌酸软无力,五四式手枪随即滑落。
约翰捉紧时机,右手如海底捞月一般往下一捞,一下子就接住手枪。
刘银花见手枪被夺,右手被钳制,想弯腰用左手去捡转轮手枪。
约翰早就预想她有这个反应,顺势将她身子扭转,从她背后抱住她。
约翰右手持枪顶着刘银花的太阳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这样。我们可不可以像一个文明人一样,理智地考虑这件事。”
刘银花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约翰的掌心,又悲愤又绝望,大声叫到:“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终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
约翰不想刘银花死,更不想自己受伤,尽力劝说:“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我只是做了当下最合理的选择。我的本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他右手拇指“咔嚓”一下扣动五四式手枪的击锤,食指随即扣动扳机。刘银花的头部稍微向左倾,想尽量远离手枪。
“啪!”
手枪只发出一记空虚的响声。手枪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子弹。
约翰从第一眼看见在房间里面的刘银花开始,就已经知道她想杀自己,所以将门关上,并且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所有子弹都抽走,只留空枪。
他尝试用理性和逻辑劝说刘银花:“很明显,我在体格上和计谋上都远远要胜于你。你看看我们联手做成什么?我们击败了一伙武装匪徒。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单独面对他们都绝无生还的机会。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有可能继续生存下去。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是最佳拍档。”
刘银花是继续一副哭腔,死也不想答应:“我跟你在一起?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继续让你出卖我?你根本不用抢任何人的任何东西。你不是可以制造枪支弹药吗?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约翰解释道:“制造枪支弹药只要冲压机、原料、切割机等东西,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没有条件制造枪支弹药。没有这些武装,我们面对武装匪徒是死路一条。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约翰又转而用撒娇的方法,用哀求的语气,希望博取刘银花的原谅:“求你了,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想保护你。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武装,我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再受到伤害。”
刘银花没有说话,约翰则继续抱着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过了一会儿,刘银花稍微冷静下来,终于开口,说:“放开我。”约翰一松手,刘银花立刻转身挣脱了他的手,右手顺势出尽全力扇他一耳光。
“啪!”
一记响亮而耳光扇在他左脸上,力度之猛甚至留下了四道血红的指痕。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次脸上不单止有指痕,连血都冒出来了。
“啪!”
最后这一下耳光,可谓出尽刘银花平生所未见的力气,由于约翰故意不加防备,故此这下是被扇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他的舌尖一甜,知道是被打得口腔内出血了,嘴角都流血出来了。
这下他是有大条道理叫痛了,故意“呀呀呀”的叫,是能有多痛就装多痛,搞得像是快死了一样。
刘银花一把扯下脖子上带着的金链,丢给约翰,说:“‘鸡’(注释2)和‘马夫’(注释3),我们还真是最佳拍档。”说完夺门而出。
注释11:这句话的翻译就是这不是私事,是公事。电影《教父》中的名言,原意指不要将个人感情带进公事。后在大量影视作品中引申为,这样做不是针对你个人,跟你无冤无仇,这只是公事。通常是一个人为了组织利益而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说的。
注释12:鸡,在广东省中,鸡又有**的意思。因为普通话的“妓”跟粤语的“鸡”谐音。
注释13:马夫,专门负责监管**,帮**接客,保护**的男人。如果该名**是马夫的女朋友,则这种马夫还会被称为“姑爷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