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和她爸爸就把她带到了美国接受长期治疗,所以我们全家就搬到了美国,她昏迷了整整三个月,醒来后就忘了车祸当天发生了什么,甚至忘了是为了什么出的车祸,她谁都记得却独独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就连小时候的事也是模模糊糊的零碎片段,医生告诉我她这只是暂时性的失忆,刚醒来也不宜情绪过大,更不要刻意地去想想不起来的东西,所以你们的事我到现在还没告诉他,之后她说要去首尔见个朋友,我就顺便拖了个朋友把她安排到S。M公司工作了,伯贤,人我已经给你送到了,至于怎么把她追回来就是你的事了。”
车祸……伯贤心脏蓦然收紧,快要窒息般地疼,难怪……难怪当天去机场的路上总听到妍恩的声音,在检票处时还听到有人在喊“白贤”,当时还以为是幻听所以并没有回头,结果她一直在身后边喊边追。伯贤没再说话,昏暗的灯光如他此刻心情般沉重,隐约可以看见他的眼眶红了,车祸一定很痛吧,妍恩最怕痛了,哪怕是磕着碰着他也心疼,可那时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当时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该死的!紧握的拳头关节处已泛白,不稳的呼吸已证明了他此刻心底浓浓的自责和紧张。李在熙抿了抿唇安慰道:“你也别自责了,你追逐你的梦想并没有错,妍恩的车祸也只是个意外,就算妍恩恢复记忆了也会理解你的。”
“在熙阿姨……妍恩康复后仅仅只是不记得我,没留下什么病根吧?”伯贤都不敢呼吸了,等待着她的回答。
李在熙眯了眯眼说:“医生说如果情绪有太大的波动的话,会引起头痛的症状,不过你别担心,医生还说了,只要别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这种症状就会消失的。所以你先别让她刻意去想起什么,也别告诉她她出车祸失忆了的事。”
“嗯,在熙阿姨放心吧,妍恩在首尔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伯贤长呼一口气,还好,妍恩没出什么事。
第二天大早,妍恩幽幽转醒,眼皮仍是闭着的,翻了个身子,怀里抱着一个有温度的“不明物体”,滚烫的气息打在脸上,妍恩才不甘不愿地睁开眼,眼睛由微眯慢慢变为瞪得老大,视线里只有伯贤那张放大的俊脸,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个毛孔,浓黑狭长的睫毛紧闭着,离她最近的是那张泛着绯红的薄唇,如樱花瓣般淡薄带着浅浅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去亲吻,白皙的脸颊还残留着淡淡的粉红。而妍恩正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被他圈在怀里,脸色由红变白最后变为铁青,好看的手掐上他的脸:“边—伯—贤!”
伯贤皱了皱眉,不满地睁开了眼,眼里满是没睡醒的迷茫迷离之态,可爱极了,声音沙哑极致:“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不对劲,妍恩手慢慢抚上他的额头,两个字,好烫!
心底蹿起的火苗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担忧与焦急代替:“你发烧了?”
“唔……难受……”伯贤趁机更贴近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甚至藏了点点狡黠,果然妍恩还是像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妍恩的身子僵了僵,脖子间的温热呼吸更是让她脸红心跳,她可没有和哪个男生这么亲密过,想推开他可他压着自己,中间一点空隙也没有,两手只能放在他的后背,拍了拍说:“喂边伯贤,快起开,不要借生病兽性大发。”
伯贤很享受地蹭了蹭,虽然此刻浑身都难受,头疼喉咙干哑,但还是很幸福满足:“我没力气。”
“你……”妍恩憋红了小脸,几番挣扎,终于下了床,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床上有气无力的边伯贤,还是软下心,走出房间往厨房走去,伯贤偷偷睁开一只眼,见没人又睁开另一只眼,嘴角边的笑越来越深,想起自己为了留下来所经历的过程,难免一把辛酸泪,昨夜他可是洗了三遍冷水澡,吹了十分钟的电风扇,头发没干就去睡,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早就生病了。
想想今天能和妍恩单独相处了心里就像打了鸡血般兴奋,最主要是今天休息没有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