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屈凡揉着惺忪的睡眼,在同门师兄的喊声中起了床。
“林师弟,快到上早课的时间了,赶快换上衣服,我们一起去上早课。迟到了可是要被罚的。”一名身材比较瘦的弟子,拍着林屈凡的肩膀,有些着急地说道。
“还这么早,就要去上早课了,我都还没睡饱呢。”林屈凡揉着眼睛,一脸委屈地说道。
说实话,林屈凡在清河村生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起得这么早过。拜入了三清门,要他这么早便起床,一时间还真改不过来。
说罢,林屈凡伸着双手,打了个哈欠,又想躺下去,不过,却被一旁的师兄扶住了。
“景师兄,你就再让我多睡会嘛。”林屈凡蹬了蹬双腿,一脸不满地说道。
扶住林屈凡的弟子,名唤景授,入门的时间也不长。不过,景授的名字还真是跟他的模样比较般配,精瘦嘛。
“哎呦喂,我的林师弟,你可别贪睡了,这早课要是迟到了,惩罚可是非常严重的。”景授一脸苦涩地劝道,若不是那些个师兄弟们跑得快,他才懒得来叫林屈凡起床呢。
林屈凡一听到惩罚两个字,睡意登时一扫而空。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中的,就是林大娘以前用来教训自己的柳树枝条,登时打了个寒颤,从床上骨碌碌地爬了起来,也没有想着再贪睡了。
看见林屈凡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样子,景授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几个眨眼的功夫,林屈凡便已经穿好了衣服,是一件刚好符合自身尺寸的蓝色道服。虽然穿的有些歪歪扭扭的,但也总比原来的那一身麻衫好看。
景授笑着拍了拍林屈凡的小脑袋,用手将林屈凡道服上的褶皱抚平了,便拉着林屈凡跑出了弟子房。
林屈凡被景授拉着,在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地朝角落瞟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那名被众弟子们瞧不起的人。
因为有法阵的传送,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林屈凡跟景授便来到了三清门弟子用于上早课的大殿。
大殿里,一共有三千个蒲团,其他弟子都来的比较早,只剩下了位于末尾的两个蒲团。景授拉着林屈凡,在最后的两个蒲团上盘腿坐下。
“铛!铛!铛!”
三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钟声,在林屈凡的耳边响起。林屈凡一时间感到十分好奇,便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他竟然是敲钟的?”林屈凡看见了挂在殿门外的那一口大钟,而那个正在敲钟的人,便是跟林屈凡同处一室,睡在角落里的那名弟子。
三声钟响过后,这名弟子毕恭毕敬地站在大殿的门外,并没有走进大殿。而殿内的三千个蒲团早已经坐满了弟子,就算他想进去,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看罢,林屈凡转过了脑袋,对着身旁的景授悄声问道:“景师兄,那个敲钟的,是谁?”
“那个敲钟的?”听到林屈凡提起此人,景授的眼里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说道,“他叫宋书,天生废脉,不能修炼。但却老是将自己当作天才,从来不将我们这些弟子放在眼里,在三清门人缘极差,若不是掌门心肠好,他早就被逐出山门了。”
“噢,对了。宋书他就住在我们的房里,不过却是在角落里自己搭建了一张木床。”景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很多师兄弟们都以为是我们将宋书赶下来的,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是他自己不愿意跟我们睡在一起,还说什么堂堂天才之躯,岂能与废物同榻而眠。我呸,我看他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废物。”
林屈凡在一旁听着,眉头一直紧皱。他本来还以为宋书有多么的可怜,直到听景授这么一说,终于知道了宋书这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去同情。
“噢。”景授说完之后,林屈凡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负责给众弟子上早课的清虚道长,已经站在了众弟子的面前。依旧是一袭蓝白相间的道袍,左手负在身后,右手则是抚着自己的白须。
“今天的早课,由我来给大家上。至于早课的内容,便是我最擅长的制符。”清虚道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再传授给你们新的符篆之前,我先检验一下你们之前的功课。”
说罢,清虚道长眯了眯眼睛,指着一名身材较胖的弟子,说道:“你制作一张初级木困符。”
“是。”这名弟子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摊开了自己的左手,右手则在左手手掌上画起符来。
几个眨眼的功夫,这名弟子便已经将木困符制作好了,离开了蒲团,走到了清虚道长的面前,将自己手掌上的木困符给清虚道长看了看。
“嗯,不错。只是这木困符所附的灵气略显匮乏,其余的你已经做的不错了。”清虚道长点了点头,说道,“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吧。”
“是。”这名弟子向清虚道长行了一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后,清虚道长又抽了几名弟子,其中有两个还没有掌握木困符的制作方法,被清虚道长训斥了一番之后,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好了,今天我来教你们初级隐身符的制作方法,你们且看好。”
说罢,清虚道长右手一挥,在面前的虚空中,画起初级隐身符来。而这些弟子们需要做的,便是将初级隐身符的画法记下来,而后再附上灵力,便制作成功了。
不过,一张初级符篆的画法虽说不难,但也不太容易。尤其是这些心性不够坚韧,耐性不足的弟子们,在一时间更加无法将此符的画法记下。
可是,坐在末排的林屈凡以及站在门外的宋书,却是早已将初级隐身符的画法熟记于心。可惜的是,他们两个都是天生废脉,无法修炼,连灵力都不存在,更别说制符了。
这难道就是,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却会给你再打开一扇窗的道理?可这窗子跟门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林屈凡虽然无法修炼,但还是伸出手指在身前画了画。清虚道长眼神锐利,自然将林屈凡的表现全部看在眼里,在看到林屈凡毫无差错地记下了初级隐身符的画法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许的神色,可随后,却是一阵浓浓的惋惜。
过了一会儿,钟声如期响起,早课时间也随之结束。不过,林屈凡看向宋书的眼神,却是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