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该死!真是多管闲事的大小姐。”
司马仲言早早起身去森林中弄了一些野果,回来的时候发觉雷尼雅的帐篷内早就空无一人。
雷尼雅在结界中动了手脚,司马仲言没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不过雷尼雅应该还未走远,目的地可想而知就是巨魔狼原本的栖息地
德古斯帝国边境地区。
要是现在追上去的话,应该还能追上,同为魔法师,司马仲言并非如雷尼雅那样,拥有高超的近身格斗技巧。然而在其他方面司马仲言拥有着绝对庞大的魔法知识,这些魔法知识从何获得,司马仲言从未和其他人提及过。
黑色的长袍下的右手举了起来,原本没有任何图案的长袍上,开始发出微弱的光,那是咒文发出的光芒。
魔法经由法衣上的咒印发挥效果,瞬间,手指伸展开来的右手,向地面投影出魔法阵,阵术是圆型的魔法阵,内圈有着以狼的图案显现出来的特殊纹路。
司马仲言内心边嘲讽昨晚的狼肉没有白吃,边往右手注入魔力之外的意志——那是能够唤起某种生物的思绪,在古魔法中,这种魔法被称为召唤术。
圆型的魔法阵中像是在回应司马仲言的呼唤,狼的图案暴发出比刚才更强烈的光芒,就如同水中浮现的巨兽,一只银灰色的巨魔狼出现在了司马仲言眼前。
召唤魔法在魔法师中并不算少见,为了钻研更深的魔法知识,大多魔法师都会选择闭门不出,使役自己的使魔,并随时随地地召唤出来进行差遣处理其他事物,是许多深居的魔法师必不可少的魔法。
然而,要是有其他魔法师在场,大概会惊讶于司马仲言所使用的召唤术吧。
用仅仅残留在昨晚死去巨魔狼身上的魔素召唤巨魔狼,并且没有和巨魔狼有着签订契约的情况下,是如何办到的?
“气色不错,好!咱们走!”司马仲言以矫捷的身手快速骑上了巨魔狼后,朝着目标方向对自己的召唤兽发出命令。
德古斯帝国,从数百年前开始,便与阿加尔公国是宿敌,两国曾经暴发了最惨烈的百年魔法战争。
圣堂教会“利维坦”,在德古斯帝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如同魔法师协会“耶利哥”在阿加尔公国一样。
“利维坦”否定除被神给予的神迹以外的任何力量,把其他力量称之为“异端”并予以讨伐。
百年战争就因此而起,最终结果,双方大量投入魔法师进行战斗,导致大量的魔素遍布战场,使得野兽魔物化,造成了更大量的伤亡。
虽说现今两国已经停战,也恢复了正常的贸易,不过圣堂教会“利维坦”与魔法师协会“耶利哥”之间的敌对,至今还在上演。
德古斯帝国至今依然是魔法师们的禁地,穿着魔法师服装进入德古斯帝国对于圣堂教会“利维坦”来说是一种堂而皇之的挑衅。
虽说只要改变一下装束就能瞒过一般人,但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们可不能随便就瞒过,各个边境的关卡,也有代行者守着。
不过对于魔法师来说,有一种特殊渠道能够不必通过两国的关口进入德古斯帝国。
“哦,原来是魔法名门巴鲁加的大小姐。”
两个小时之后巴鲁加·雷尼雅,来到了边境地区,在哨卡不远处,有一座供旅行者和商人休息的旅店,这种旅店常常被旅行者和商人们称之为“庇护所”。
在这里的住宿都是免费的,不过一般不能停留太久,这些服务的费用是美好两国平均出资。
酒店外人来人往,用四五匹马拉动的货车应接不暇,在酒店的早晨,只有从这里离开的旅人和商人,一般住宿只有在下午或是入夜时。
酒店一楼的吧台前,巴鲁加·雷尼雅打扮成一个旅行者的装扮,腰际还别着一把佩剑,为了不引人注意,雷尼雅穿着一件带帽的旅行者长袍,帽檐压得很低。
不过在进入酒店后,一下子便被吧台中的老板认了出来,这让一向自信的雷尼雅有点沮丧。
“不要惊讶,您的装扮在代行者看来,并非完美无缺。”
吧台内,是一个年龄大概有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身材魁梧,说话时的语气十分沉稳,平静的表情好像对雷尼雅的到来并不感觉意外。
男人正用着手中干净的白布小心清洁着放置于酒柜上摆设用的酒杯,无论言行举止,男人都好像在遵循着某个不为人知的规律。男人给人感觉,像是在神殿里倍受教徒们敬爱的神官大人而不是应该站在吧台内擦拭酒杯的服务生。
“另外,在下名为阿努巴拉克·帝卡,是利维坦的代行者之一。”男人虽说在做自我介绍,但手中的活儿并未停下。
“你是代行者?”带着些许惊讶还有警惕,雷尼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这个特殊渠道她只是听说过,从未真正自己使用过,所以对于接待者的身份并不了解。
雷尼雅也没想到,用作魔法师进入德古斯帝国的特殊渠道,竟然是利维坦的代行者。
雷尼雅不断打量眼前自称帝卡的男人,确实,如果眼前的男人穿上一身神职人员的装扮,十分符合教会代行者的称号。但她还是不肯相信,接待自己这个“偷渡客”的竟然是敌对势力的人。
“嗯?您还不知道吗?作为代行者的身份,接待伪装的成普通人的魔法师,一般不会被怀疑吧。”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说道。
言外之意,男人有可能是魔法协会的间谍。雷尼雅想了想,把这些不必要的问题抛弃,把重要的事情办好才是应该做的。
“我怎么才能进入德古斯?”
“这个星期内可能不行。”男人说出了出乎雷尼雅之外的回答。
“为什么?”
帝卡看了一眼雷尼雅,说道:“这里出了些状况。”
“数周前利维坦的代行者们开始聚集这在里,我可不想看到您被抓。”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本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才是,不过您的到来似乎否认了这一点。”
不理会雷尼雅那双因惊讶而睁得大大的双眼,帝卡转身从身后的酒柜上拿下一瓶饮料,倒了一杯放在了雷尼雅面前。
“这是蜂蜜酒,我想您应该会喜欢。”帝卡又拿起另一个杯子擦拭起来。
“不用了,竟然你不想帮忙,那我自己会想办法。”雷尼雅说完,转身走出酒店。
“哎呀呀,真是任性的大小姐呢。”帝卡不带一丝笑容,看着雷尼雅的背影摇了摇头说着。
“看来这样还阻止不了她啊。”另一个声音从吧台内,延伸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传了过来,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司马仲言先生,你是雷尼雅小姐的同伴吧?为什么这种事要我这种外人来做?”帝卡视线依旧停留在手中的酒杯上,就好像在他的全部都是这个酒杯一样。
走到前台,司马仲言来到了雷尼雅刚刚坐的吧台前,拿起没被动过的蜂蜜酒,喝了起来。
“你也说她是个任性的大小姐嘛,不然我就不会找你来帮忙了。”司马仲言用像是和久违的朋友说话的语气和帝卡说道。
“过去的旅行中,您像这样打扰我的地方可不少呢。”
“知道啦知道啦,明明是个虔诚的教徒却还这么记仇,你的神会哭泣的。”
司马仲言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后,“哈”地一声舒服地叫了出来,这让帝卡皱了下眉。
“边境地区最近很不平静,你和巴鲁加大小姐进入德古斯帝国后要担心点。”帝卡说出了自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