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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中情况

路上,马雄也给马小乐讲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二妹是李兰的女儿,叫马小萱,这个名字是李兰改嫁到马家之后改的,比马小乐小三岁,现年十八岁。因为马小乐的缘故,家里的钱财早被王家给搜刮干净,再加上弟弟也快要结束九年义务教育,要上高中,家里是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了。还不说李兰瘫痪在家,需要经常吃药,仅靠马雄一个人在镇上扫街道那一千块的工资,只能让全家人吃饱而已。

马小萱虽然年纪小,但十分坚强懂事。在读书的时候,就在县城外面打工,给自己赚点生活费。读书几年,除了学费之外,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她也把马家当成自己家来处,把马雄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如今家里面临如此困境,她不顾家人反对,咬牙放弃了学业,在家种菜赚钱,照顾一家老小。

三个月前,李兰忽然病重,被送到医院,医院告知要动手术,不然将导致全身瘫痪!但手术费要一万元。马家在王进的剥削下,早已一贫如洗,别说一万元,就是一千,都拿不出来。

情急无奈之下,马小萱找到了隔壁村的吴老三,说只要他愿意帮其母亲出手术费,她愿意嫁给他家那个从小就痴呆的儿子。

吴老三年轻时在县城里发了一些小财,是村里出了名的小富豪。这一万块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马小萱长得俊俏美丽,又能干,最重要的是,还有高中学识,用一万块就能为自己那傻儿子讨来这么一个美丽媳妇,划算!

吴老三当场让马小萱签字画押。

李兰的手术成功了,是马小萱用卖了自己的代价换来的。

这事,马雄也是在一个月之后才知道,当时马小萱把钱拿回来时,说是找同学借的,当时情况危急,马雄也没有多想。但后来得知后,他坚决反对,但这时候反对又有什么用?吴老三家中农田百亩,是附近几个村庄最有钱,也是最霸道的。他如何招惹得起?

但这事,他们自是不敢让李兰知道的。吴老三见马家把这事一推再推,今天终于忍不住,带人上门来抢人了。

“唉!小乐啊,是咱们害了人家一家啊!”马雄趴在马小乐的肩膀上,老泪纵横。

马小乐心也在滴血。

家里的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打伤王进,家中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妹妹要卖自己才能让家里生存,马小乐心里难受极了,他感觉自己很混蛋,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王家王家!

你这是要把我马家往死里逼啊!

从镇上到村里,即便用马车赶,都需要一个小时。更别说这种大雪天气了。但即便这样,马小乐也仅是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了村里。

远远的,马小乐就听到了李兰嘶哑的哭喊声。

马小乐大急,难道自己回来晚了?

马小乐的家是泥土房,房前有一个篱笆小院子,此时,小院子里面围着不少人,在他们中间,一个看起来憔悴无比的妇女头发散乱,跪在地上痛哭着,嘴里还不停喊着“小萱”。身边有两个女人扶着李兰安慰着。

“阿兰啊,你就认命吧。那吴老三这回是铁了心了,谁让你家收了人家的礼金呢,唉……”一个老妇叹气道。

“小萱她娘,那吴老三也算是咱们几个村里最有钱的,你家小萱嫁过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儿子是傻了一点,但至少嫁过去后,小萱也能吃喝不愁,过上好日子不是?这未免也不是一种福气啊。”另一个妇人也跟着劝了起来。

“那吴老三的儿子是傻子,我家小萱才十八岁,嫁过去,会把她一生都毁了啊!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李兰挣扎着,疯了一样往篱笆外爬去,“吴老三不是用钱救了我吗,我没钱还,那我就以命相还!把我的命还给他!”

李兰说着,居然真的一把抓起小院子里的一块三个手指大的石头往自己的额头砸去。

“阿兰!不要!”李兰手中的石头还未碰到自己的头就被人抢了过去,李兰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秀气的少年正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李兰在愣了一下之后,惊讶的叫道:“小……小乐,你回来了!”

“兰姨,是我,我回来了。”马小乐鼻子一酸,看着眼前这个苍老凄惨的妇人,马小乐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兰姨,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和小妹。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小妹带回来的。”

“阿兰啊!你怎么那么傻啊!”马雄这时也过来了,一把抱住李兰。

“马雄,快!快去救小萱!她被吴老三绑走了!快去,迟了就来不及了啊!”李兰着急的大喊道。

“爹,兰姨,你们在家里等着,我马上去追!”马小乐站了起来,说了一声,便是拔腿往那吴老三家里跑去。

“走!我们也去瞧瞧!”几个年轻一点的村民好奇的跟着马小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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