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供托付终身的时候,性是一个人在得不到爱时对自己的安慰。
在腐国念书的第二年冬,父母从嘉兴飞过来看我。没课的时候就带他们逛旅游景点,找美术馆。期间接到过silvia的暧昧短信,被父母看到也被追问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这是一个妹子。
见到周景也是在这年冬天。那天是我陪父母去看一出话剧。临散场的时候,他从舞台下面俯着身子快速通过,大衣紧紧裹在身上,侧脸在明明灭灭的灯光里显得清晰分明。
我那时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去了解这个人的一切,想和他在一起吃饭看电视刷牙睡觉。
那一刻,我20岁枯木般的心思好像又活了过来,在想他会不会是那个我命里的必然。如果不能接触,会不会可惜悔恨到失眠。
那个时期我独自一人在外求学,越来越难的专业课数不清看不完的案例,生活上的落寞孤寂,都无法一一归置。有时候想找个人聊一聊,可他们却想睡你。有过几次聊天时被动手动脚的经历,万般抵抗之后狼狈逃走。从此再不对男人有奢望,一个人过着波澜不惊却刻意压抑内心的日子。再后来就是试验各类APP,微信、陌陌、lespark一类,也约过女孩一起玩,彼此都没有经验,在拉着窗帘的小屋,穿着小内裤在床上抱紧,湿热的一塌糊涂,之前没有经验的我激动的想哭出来,好酥糊。
直到遇到一个强势的S,将我绳缚之后凌辱,我惊恐的瞪着眼睛望着面容冷静的她,这个再没有之前社交软件上的温柔体贴的姑娘,心生悔惧,被鞭子抽打后精神崩溃,居然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快意。那天独自在家抚摸着身上的道道勒痕,涂抹膏药的时候,我哭的连自己都听不出来是在哭了,只有嘶哑的低低的啊啊声。
这时期的我出门前根本不敢照镜子,怕映照出自己伤痛的脸面及内心。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何时才能了结,我想回家。
你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总觉得假如生活里有个他也许会更好。
还好周景出现了,不过假若是别的什么人,在那个时间,出现在我面前,我或许也会迎上去。我只是缺乏安全感。
在剧院里见到他的当时,我并没有直接去他的座位上找他。我想了想,从剧院里出来时,我对父母说自己去学校拿点东西,让他们先回家,要是太晚,晚上就不回来了。父亲摸了摸我的头,嘱咐我万事小心。
等父母走后,我就站在剧院门口等那个人。他出来的时候发现他是一个人,心里一阵惊喜,近距离观察之下才发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
我截住他的去路,向他伸出一只手:我是帝国商学院的姜白。我想认识你。
他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你好姜白,我是周景。说完上下打量着我,再不说话。他理应很奇怪我为何拦住他,却不问,等我为他说明。这真是一个操弄人心的高手。
场面让我有些局促,不知如何接话。他指了指街角的一家咖啡店,说:走吧,一起吃点东西。
我们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坐在那里望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
周景在普利茅斯做海洋生物研究,那天来伦敦游玩带买东西。那晚我跟他聊了许多,我的家庭、同学、教授,还有跟我一起睡过的姑娘。我说的淡然,他听的随意。偶尔还会哈哈大笑,无形中化解了我很多尴尬。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推心置腹、无所不言。可能是对他的高级大衣、锃亮johnlobb皮鞋的一种心折与信服,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品味有钱的人心地想必不会太坏吧。两个人仿佛认识了好久,又说不完的话题。
他还在餐纸上给我手绘了一只叫做“海羊sacoglossan”的萌萌小生物,说它还会光合作用,更像是一株多肉。我看着他在纸上认真的绘出这种小萌物的线条,边画边跟我说它的所属分类,习性分布。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我感到双腿热热的,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绷紧。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湿滑难耐,笑笑摇了摇头,我心都化了。
后来,我还是没忍住,我跟他说我晚上不必回去太早。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略略的脸红,昭然若揭的心思让我感到羞耻,可也期待他的回答。
他依旧笑笑,摇了摇头。
从餐馆出来已经十点了。出租车很少,他决定先送我回学校,然后再自己回酒店。
因为他下榻的不远,所以出租车司机没跟我们商量就直接先去了酒店,我也没皮没脸的跟他一起下了车,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在初冬的夜里,在蒙蒙的细雨中,在昏暗的路灯下,站在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袖子。他转过头望了我一眼,说:那上去坐坐吧。
打开门,他帮我脱掉外套,问我要不要喝水。我坐在沙发上木讷的点点头,我忽然想起了silvia,我这么热切的对一个几小时前还陌生无交集的男人投怀送抱,是不是对不起她。
他帮我倒好水,又拿出一套衣服,让我洗完澡换上。
哦。
在满是水蒸汽的浴室里,我褪掉裤子,发现内裤上凉冰冰的水渍格外刺眼。我把它放在脏衣服的收纳篮里,并没有洗。我想让他进来洗澡的时候看到,知道我为他已成疯魔。期待他打我、骂我、进入我,用力****苍白无力极度渴望的灵魂。
然而并没有。
他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睡衣,搬过来一个箱子,与我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席地而坐。好像什么都没看见。看着他那副怡然的笑颜,我内心更加忐忑,一会儿是被看到的耻辱,一会儿是被看到的刺激,一会儿是没被看到的失落,这几种感觉左右着我摇摆不定,使我心绪不宁。
他打开了面前的旅行箱,说:这两天去了几家久负盛名的店,选了一些自觉不错的小物件。要不要看看。
我探过身去,看到1节10米,两节5米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