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李承中奉蒋介石之命潜入南京暗杀大汉奸汪精卫。由于汪精卫异常狡诈,只击伤汪精卫却未能除掉这个国贼。这次行动中,虽未彻底清除国贼,李承中却收到意外的收获,与故友杨凤莲小姐重逢。
1939年12月17日,经过几个月的周转,锄奸小分队终于回到重庆。到达重庆码头时,李承平和林志忠各自回去。
“凤莲,你是回家去吗?杨伯父都在重庆的吧。”码头上只剩下李承中和杨凤莲两人,李承中问道。
“我爸妈他们都在美国,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自从回国从事情报工作以后,凤莲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无助和对父母的思念,一时无所适从。
“这样吧,你先和我回去。过段时候我要到前线了,刚好你可以和你方玲姐一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李承中看出了凤莲的心情,说道。
两人来到家中。一进门,李承中就朝里面喊道:“方玲,我回来了。快看我把谁带来了!”
正在屋里叠衣服的方玲,听到丈夫的声音,赶紧跑出来,“小杨,是你?”
“方玲姐。”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听到动静,两个孩子也跑了出来。“楠楠,你还认识这是谁不?”方玲问楠楠道。
楠楠想了一会,说道:“是杨阿姨?”
“楠楠都是大姑娘啦。”凤莲笑着说道,“记得在旧金山的时候,楠楠才几岁吧,那会最喜欢和楠楠玩了。真快啊,现在楠楠都和方玲姐一样漂亮了。”
“都不要站在外面啦,进屋聊吧。”李承中说道。
12月18日,林园蒋介石官邸。
“校长,此次行动,学生没有完成好,是学生无能,请校长责罚!”蒋介石办公室里,李承中向蒋请罪。
“承中啊,这次未能除掉汪兆铭,不怪你,是汪兆铭太狡猾了!”蒋介石一改严厉责骂不能完成任务的下属的态度,宽慰李承中道。“暗杀,本就是下策嘛。汪兆铭叛国投敌,自绝于民国,自绝于全国民众,将来一定会受到历史的审判的!”
1940年5月7日,李承中回到皖南的休宁县,26军军部。
“军座,您回来啦。”26军副军长张玮给军长倒了一杯水,递给李承中,说道。
“我离开有半年多了,部队情况怎么样?”李军长接过茶缸,问道。
“休宁这边主要是山区,日军没有大举进犯,所以最近没有大的战事。只是……”
“只是什么?”李军长一口气喝光了水,放下茶缸,说道。
“自从三八年,汪精卫发了那个向日本人示好的艳电,提出什么曲线救国,悲观情绪、投降论调日益蔓延,光皖南这块就发生了好几起军队投降日本人。去年10月份,驻旌德的11师2个团投敌;12月,驻绩溪的桂军36师全师集体投降;今年3月,驻祁门的新4旅投敌;上个月,驻黟县的21师投敌。现在,皖南山区只有我们一个军了。”
“这些没有骨气的王八蛋!”李承中骂道,“日军的情况如何?”
“离我们最近的是日军第9师团,在淳安;还有第17师团,在南边的开化。”张玮向军长汇报道,“对了,军座,有一个情况要向您提一下。驻守歙县的123师张弛师长报告说,他们师2团长张御辞最近和日本人来往密切,张师长怀疑2团可能反水了。”
“张御辞?他应该不会反水的。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刚刚到任26师师长的时候,他就是班长。抗战以来,我们师转战淞沪、安徽、徐州、豫南,他一直很英勇,每战都冲在最前线。姑且不论我与他的私情,我们也不应该随便就怀疑自己的部下啊,这会让弟兄们寒心的!”李承中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如今是战争时期,人心叵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张玮说道。
“你说的对。这样吧,2团现在什么地方,我亲自去一趟。要是张御辞真的反水当了汉奸,我亲手毙了他!”
“2团在歙县的南源口。”张玮说道。“军座,这太危险了!如果张御辞真的反水了,您不是自投罗网吗!”
“富金山之战,小鬼子几万人重重包围,我都不怕!还会怕他一个张御辞吗!”李承中站起来,“王子鹏,马上从警卫营抽调一个排,随我去南源口!”
“军座,您执意要去的话,多带些人吧,一个排恐怕太少了!您的安全要紧。”张玮劝道。
“杀我李承中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好了,不要多说了!”
就在李承中要到南源口的时候,26军123师2团团长张御辞,正与团参谋长田敬尧,在团部与日本特务郑少民商量反水的事。
“张团长,我们松木联队长(即日军第9师团第三旅团第五步兵联队联队长松木正一)对你是很敬佩,在中国军队中,26军是少有的能打仗的部队,而张团长你又是26军的虎将啊。”郑少民奉承道。
“郑先生过奖了。还是说正事吧。”张御辞说道。
“张团长果然快人快语!松木联队长已经说了,只要张团长愿意反正,松木联队长保举你为皇协军第一混成旅独立团团长,属南京国民政府和平建国军序列。”郑少民道。
“团长?老子现在就是团长,况且军长李承中待我不薄,我为什么要背叛长官,还要背上个汉奸的骂名,去日本人那做个团长!”张御辞冷笑道。
“张团长是觉得日本人开出的价码低了?”郑少民说道。
“郑先生,我们不妨假设现在我们都是商人,既然是做生意,双方就要有利可图嘛。”张御辞说道。
“好,那我回去和松木联队长报告这个情况。不过我相信没有问题的。”郑少民说道。
正谈话间,一个士兵跑进来,“团座,军座来了。”张御辞、田敬尧一惊。
“那我先走了。”郑少民说道。
“从后面走。”田敬尧提醒道。
郑少民离开后,张御辞和田敬尧整装后出门迎接军座。
“不知军座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军座当面恕罪!”李承中和警卫排来到团部,张御辞拱手说道。
李承中看了一眼张御辞,没说话,径直走进去。警卫排跟着跑进去。
张御辞和田敬尧对视一眼,跟着进去。
李承中走进作战室,自己坐下。“御辞,我听你们张师长说,你们团和师部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了,是怎么回事?”
“师座,既然您来了,我就和您汇报下。我们准备响应汪主席‘曲线救国’的号召,归顺南京政府……”张御辞说道。
“你想当汉奸?”李承中打断道。
“军座,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嘛。谁愿意真的当汉奸,不过是权宜之计,拿着日本人的粮饷,可部队还是咱自己的。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反了他娘的!”田敬尧说道,“要说汉奸,吴三桂算是大汉奸了吧,可他到了云南,有了自己的地盘,不还是反了吗。”
“哟,还知道吴三桂,历史学的不错啊。”李承中冷笑道,突然站起来,把茶杯扔到地上,骂道:“我就问你一句,你他妈还是不是中国人!张御辞,抗战几年了,也许你是看到抗战太艰难,怕死。如果你想脱离队伍,奔个前程,我不为难你;但是,你要叛国投敌当汉奸,我决饶不了你!”
“军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歹大家也是一个锅里搅过勺子的弟兄,好聚好散。如果军座这样,您今天能走得出去吗!”说完,田敬尧掏出手枪,2团的几个士兵端起枪指着这边。军警卫排的士兵也端起枪针锋相对。
“长本事了啊,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了!”李承中说道。说完拿过旁边士兵的冲锋枪向门口扫射起来。
张御辞和田敬尧慌忙退出作战室,外面的士兵听到枪声,赶紧过来,很快包围了作战室。
虽然李承中只带了一个警卫排,但是警卫排个个是身经百战的勇士,2团叛军人数众多,却一时未占到便宜。警卫营长王子鹏跑过来说道:“军座,我已经让人把后院炸了个口子,您先撤吧。”
“笑话,我李承中什么时候当过逃兵!我要亲手毙了张御辞这个混蛋!”李承中一面开火,一面对王子鹏说道。
2团的一个迫击炮手拿着炮弹,却迟迟没有开炮。张御辞骂道:“为什么不开炮!给我开炮!”
“团长,那是军长啊!他是长官!”迫击炮手说道。
“他现在不是我的长官了!给我开炮!”张御辞喊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枪声,田敬尧跑来汇报道:“团座,是新四军!”
“快调转炮口,先打新四军!”张御辞喊道。
原来是在休宁县一带坚持抗战的新四军第三支队独立团得到情报,26军一个团要投敌。而新四军独立团前沿发现26军军长李承中进入该团驻地,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新四军独立团团长郭成下令独立团骑兵营和两个步兵营向26军2团发起攻击,协助李承中平叛。
新四军的介入,叛军很快被击溃,参谋长田敬尧被击毙,团长张御辞只带一个卫兵仓皇骑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