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叔与老三同乘坐一辆金杯车,被揍成猪头的庄小刀也在这辆车上。
“邦叔,要不先送刀削面去医院吧,看着好严重。”负责照顾庄小刀的一位小弟提议。
邦叔摇头:“没事的,看着严重,其实全是皮外伤,就算不采取任何医疗救治,大半个月自己就能痊愈,我们的身份比较特殊,送去医院反而容易被警察发现。”
这位小弟不再开口。
与小弟说完话,邦叔又看向老三:“老三,这事儿必须要给庄帮主汇报,这个电话,是你打还是我打?”
“邦叔,你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又是我的前辈,哪儿能轮到我打电话呀。”老三暗骂一声老狐狸,心里不管再如何生气,表面上依然需要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邦叔满意的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庄帮主的电话,接通后将庄小刀的事进行了汇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庄哥,刀削面被打虽然是突发事件,但是我担心可能会引起崇城警察的注意,为了安全起见,你看……要不要把任务押后?”
邦叔的通话音量不大,周围人听不见庄帮主说的什么,只见邦叔不停的在点头,时不时的嗯嗯两声。
大约三分钟后,邦叔挂断电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庄帮主要求今晚就得开始行动。”
“这么急?小刀的事可大可小,我们谁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报警,万一有人报警,警察查起来我们就有暴露的风险,这里可是崇城,不是我们的地方!”老三微微有些着急,他才不关心任务失败与否,他只怕警察找上自己,刚才在火锅店就意外遇见了那个该死的女警察。
“老三,你是亲耳听见我打的电话,这些话我也有说的,可庄帮主不同意,我能怎么办?”邦叔的语气有些冷,或许是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好,于是又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庄帮主收到消息,这次换届,我们侨城的领导要全部大换血,新的书记据说已经定下来了,是个出了名的扫黑狂人,庄帮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在崇城这边抢下一块地盘,一旦那位扫黑狂人上台,我们就迁到崇城来躲几年。”
老三问:“这次换届又不只是侨城,全国都在换届,难道崇城不换?”
“这个庄帮主就没说了,不过既然庄帮主决定了我们就执行吧;小北,停一下车。”
邦叔这辆金杯车是领头车,这辆车一停下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关掉所有灯光远远跟在后面的吉利博越也跟着停下来。
牛奋与沈蓉蓉在车上静静的看着,一会功夫,只见其中一辆金杯车单独驶离了车队继续前行,而其他金杯车却在此处纷纷调转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分道了,怎么走?”牛奋问。
沈蓉蓉考虑了一下,驾车跟上了金杯车队:“我猜刚才单独离开的那辆车应该是送被你大哥揍的那个人离开,要么去医院要么回老窝,可是这么一大群人突然改变方向,他们要去哪儿?”
“管他去哪儿,跟上再说!”
近一个小时后,白市驿。
白市驿是崇城的地下黑拳所在地,目前由蝎子帮控制,每月能为蝎子帮创造数百万元的收入,但据说其中的一半要上缴给劳仲风,只是不知传言真假。
“奇怪,他们跑白市驿来做什么?打黑拳?”停好车,沈蓉蓉熟门熟路的进入黑拳所在的地方。
跟在身后的牛奋诧异不已:“妞,你好像对这儿挺熟悉的啊……”
“算你运气好收手了,如果你继续在这儿赚外快,姑奶奶一定抓你,黑!眉!大!侠!”
沈蓉蓉说到最后冷冷的瞄了牛奋一眼,吓得牛奋浑身一哆嗦,爷爷个嘴,这死丫头原来早就盯上自己了。
“加油!加油!加油!”
“揍他!左勾拳!右勾拳!”
“踢呀,用脚踢呀!”
夜晚的白市驿一如既往的热闹,只要警察不严打,白市驿每天都会有黑拳比赛,它是赌徒们的盛宴,每夜都会吸引数百人前来赌拳。
除了赌徒,也会有专门来看拳赛的那种纯粹玩欣赏的,这类人就喜欢看到血腥场面,就喜欢看流血,就喜欢看肉搏,对赌博反而没兴趣,为了赚钱,蝎子帮实行了门票制度,不管是否赌拳,进场一律三十元。
门票制度实行才三个月,牛奋是不知道的,守门人把牛奋拦住索要门票的时候,牛奋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结果还是沈蓉蓉及时递上两张门票,才没让守门人怀疑牛奋是警察,放二人进去。
“OUT了吧?门票制实行已经三个月了,三十元一个人,记住,欠我六十元哟!”
“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就是区区在下了,别的本事没有,陪睡、陪聊、陪吃还是能行的,六十元一天,免费赠送你试用一天,要不要?”
“一边凉快去,嗨~,你个色牛,说就说,不许动手动脚的啊!”
“手长在我身上,我想摸就摸,不服气你摸我呗……哎哟~,女侠饶命!”
两人疯闹着来到观众区,在其他人眼中,这对男女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谁也不会想到其中一人是警察。
数百人围着擂台嘶声呐喊,擂台上两个壮汉正在竭力打斗,白市驿的擂台也改了,改成与全国武术联赛一模一样的擂台,没有边绳,擂台扩大了一倍。
呯!
砰!
当牛奋与沈蓉蓉选好位置,擂台上胜负已分,其中一人被打下擂台,输者倒在地面半晌爬不起来,貌似伤得挺重,胜者眼角被打破正在流血,但没有其他伤势,看起来状态不错。
“我去,搞什么!”
“垃圾东西,太特么不经揍了!”
“哈哈,赢啦!”
牛奋对擂台上的比赛毫无兴趣,他在帮沈蓉蓉搜寻老三的踪影,可到处都是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于是低声问沈蓉蓉:“有没有找到那个人?”
“喏,在那儿。”
沈蓉蓉朝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牛奋顺势看过去,果然看见老三呆在某个角落里,正与身旁的一个光头壮汉说着什么。
光头壮汉,正是邦叔!
“你这眼睛是怎么长的?这都能找到。”牛奋真是服了,能在人头攒动中找到一个特定目标,沈蓉蓉的眼神还真是厉害。
沈蓉蓉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还有人挑战吗?还有没有人挑战?现在我数三声,如果三声后没有人继续挑战,那么‘酒肉僧’就是今晚的挑战王,所有押‘酒肉僧’是挑战王的朋友将会获得十倍的回报!”主持人走上擂台,用麦克风高喊。
现场沸腾一片。
“一!”
“二!”
“等一下!”
正当主持人准备喊三的时候,邦叔对一位小弟点点头,这位小弟暴喝一声打断了主持人,同时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循声望去。
喊话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男青年,身高一米七多点,板寸头,长得清秀帅气,身形均匀协调,完全不是那种很壮或者很瘦的形体,看起来像一头豹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这名小弟从众人中挤出一条通道快步走上擂台,与酒肉僧相隔数步对望。
酒肉僧虽然有个僧字,但其实并不是和尚,相反头发还比较浓密,之所以叫这个绰号是因为此人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曾经在少林寺学过几年,后来不知所为何事被少林寺踢了出去。
酒肉僧双手环抱胸前,冷冷的打量着对手。
“打过拳赛吗?知不知道我们的规矩?”主持人询问这名小弟。
小弟双眼注视着酒肉僧,回答:“不准使用真实姓名,不准出人命,我知道规矩,至于我有没有打过拳赛,这不重要。”
“那么请问如何称呼?”主持人又问。
“叫我断手吧。”小弟说出了自己的绰号。
酒肉僧一听就笑了:“断手?很好,我可以成全你,留下你一只右手写遗书。”
“谁断谁的手试过不就知道了嘛。”断手咧嘴一笑,不过是嘲笑。
既然有了挑战者,主持人自然是退开把擂台交给了裁判,裁判照例宣读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比赛开始!
然而比赛刚开始的一分钟内,双方谁也没有先动手,两人相隔数步围着转圈。
“打呀!你们倒是打呀!”
“转个屁的圈啊,快打呀!”
“不打退钱!”
一分钟后,裁判看不下去了,催促双方赶快动手。
“喝!”
酒肉僧受不了裁判和现场的压力,率先动手冲向断手,双手呈爪,左手率先探出抓向断手脖颈,右手随后从下方出击抓向断手小腹。
“少林龙爪手!”已经把注意力放在擂台上的牛奋脱口而出。
沈蓉蓉整个注意力都放在老三身上,压根没去关注比赛,被牛奋的声音吸引才看向擂台:“少林龙爪手?那个板寸脑袋岂不是要惨了?”
“那可不一定。”
正说话间,断手动了,身体向后退的同时,右脚卷曲用膝盖往斜上方一顶,刚好顶在酒肉僧右爪的手腕上将其顶得偏离了目标,左拳斜上勾拳打在酒肉僧的左爪手腕同样将其打得偏离了既定轨迹。
本来很别扭的应对方式,断手却打得极协调,效果超好,一下就消除了酒肉僧的攻势。
“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