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守英看着前面人的背影。有个女生给了他一个东西?是什么?情书、还是吃的?她歪歪头,想看得仔细些。他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张望,像是在掩饰些什么。然后,她看见他扔下了一个什么东西,无奈,她眼睛不好,只得笑笑。走到他刚刚驻足的地方,停下,拾起他刚刚扔的—是一张包装纸、一张巧克力包装纸。他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这么快就换口味了?她神色暗了暗,笑了。留下寒风中的纸壳凌乱着……
一年暑假,她本想好好放纵下的。奈何母亲死活也不同意,硬是把她塞到了一个补习班里,给了她两个理由:1.马上升初中了,不能像小学那样整天疯2.两个月时间太长,得磨一个月……她还能说什么?
享受了几天,该去补习班了。万般不愿的她最终还是坐在了教室里,她来得很早,还没人。打量着周遭一切,心里默默祈求,还是想遇见一两个熟人的。她选了个靠后的单人的位子,有些寒掺,但管他的,在这儿还管舒服?她默默地想着。只希望老师宽松些,别像上学时那样就行。陆续进来一些人,但令她心酸的是,他们都是结伴而来的。炫什么呀,拉仇恨!她恨恨地想着。最后,只有她前面的位子是一个空位。好尴尬啊。她想着。但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小学的同学的呢。
在守英她们这个小镇上,只有一个小学,而又是在一个小镇上,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所以都不面生。但是她不一样。小学三年级那年,她转入了城里的一小,每年只有寒暑假才回来,而她又是个宅女,基本上一天到晚不出来。所以如今形成的格局是,如果她不和父母一起出门,除了临近的几个乡亲认识她以外,没人认识她。她也渐渐地习惯了这样,一年四季,除了过年不得不出来以外,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无一不是在电视机前度过的。也正因为这样,她成了近视眼。她也时常想出门,去找找玩伴。可小时候的玩伴不是不记得她了,就是变得她无法与他们好好沟通了。于是,如今她在乡中没有任何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了。父母亲逢人就称她内向,她也不辩解。说了有什么用呢?她想着。她的心中总感觉与父母之间有隔阂,无法越过的隔阂。反正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吧。她叹气。要是他们能懂就好了,她时常这样想。于是,现在的她总在期盼着:要是初中能有一个闺蜜或者知己就好了。
不一会儿,一位青年走了进来。好高啊。她在心中惊叹。下面不少人躁动着,似乎在讨论着自己何时也能拥有这双一米八的腿。痴心妄想。洛守英在心里默默吐槽。据他而言,他就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啊!苍天呐!为何长得帅的人都是数学老师呢?洛守英此刻想吐血,谁来救救她!正说着安排,“报告。”一个男声响起。大家齐刷刷地转过头去。洛守英愣住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洛守英一个人在最后。看着他和他的几个好朋友打闹的背影,又浮现他刚刚在数学课进来时那眼中对她的疏离。终是叹了口气,他不记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