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占地宽广的要塞里,背风的位置建起了一排排的营房,营房之间的沙地也被特意用水泥进行了硬化。再往北的地方建造起了一座钢铁和水泥制造的实验堡垒,其余的地方则是大片尚未开发利用的空地,空地上放置着不少工程车辆,偶然可以看到一些和平主义者来回走动。
“你们终于回来了。”
四十多天的相处,一行对这个声音可谓熟悉,等候在最后一道检查站旁的正是蒂娜和她的两个铁杆部下。
“抱歉,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一行并非不知道军规的人,只是佩罗娜玩的实在太开心了,而且一直以来佩罗娜都是崇尚自由的性子,他也只能由得她去。
“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干什么事情之前必须向我报备并写好申请,这次你们俩写一份检讨算了,明天交给我。”
看得出来,这次他和佩罗娜擅自离队的事情让蒂娜很恼火,以至于她竟然带着两个部下一直等在这里,脸是黑的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其实,如果你是怕我们行踪不明导致泄露机密的话那大可不必担心,我和佩罗娜还有强巴尔三人对于苏薇要做的事情根本一窍不通。哪怕我们三人都失踪了,对世界政府来说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政府高层要的仅仅只是苏薇脑子里设计好的东西罢了,我们就是附赠产品,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虽然这么说有点难听,但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四十多天的航行中,四人早就感觉到了蒂娜对他们有意无意的监视行为,只是一直都没有说破而已。
“既然我接受了保护你们的军令,就一定会执行到底,既然你们已经是海军的一员,那就必须遵守军规,跟你们是不是重要没有丝毫关系,军人就是军人,凡事都要遵守军令。”
听这语气是要拿一行开刀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给了沿途的海贼,这第二把火就烧到他身上了。
“可我觉得吧,我们应该不需要你的保护,而且我们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你是陆战队的,我们是科学部队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比我强了?”
一行后半句话被蒂娜忽视了,但前半句话却被刻意放大了。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否认。”
“那要比一比吗?只要你能赢我,你就自由了!”
“呃,这不好吧,万一你输了可怎么办?”
“废话少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跟着来就是了。”
“蒂娜姐姐,是我的错,你们……额,算了,由得你们了。”
蒂娜转身朝着海军演武场的方向走去,问题已经上升到了是不是男人的高度了,这个时候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应战了,毕竟他还想当男人不是。一行跟蒂娜越说越偏激,佩罗娜本来是想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给他们劝架的,但蒂娜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她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事情已经到了必须靠实力分个胜负的地步了,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揭过。
一行要跟蒂娜准将较量实力的消息风一般的传遍了整个要塞,大批的海军士兵涌到了演武场,把擂台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紧急收到消息的苏薇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的身边跟着不少穿着白大褂的神秘人士。本部中将到来还是引起了士兵们的围观,何况苏薇又那么漂亮,士兵们都主动给她让出了一个观战的好位子,大家都在兴高采烈的谈论接下来的比试,佩罗娜看见苏薇来了,就挤了过去跟她站在一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蒂娜准将乃是受本部征召参加了此次顶上战争的名人,又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了解她能力的人都知道想要在十乘十米的擂台上逃过她的能力是很困难的,而一行恰恰对此毫不知情,他连蒂娜是能力者的事情都不知道。
对面这个穿着海军本部少校军服的家伙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名气不显不说看上去也不是很有气场。竟然胆大包天惹恼了蒂娜准将,还傻乎乎的同意在范围有限的擂台上作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战败的结果几乎已经可以预期,已经有人偷偷开了赌场,压蒂娜获胜的人要远比压一行赢的人多得多。
虽然不知道下面的那些士兵们在讨论些什么,但他们戏谑的眼神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在他们眼里这场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你可准备好了?”
两人分别站在擂台的两边,当人数聚集的足够多的时候,蒂娜对着一行问了一句。
“随时都可以开始。”
双方都已就位,规则也无需多说,只要有一方掉下擂台或者主动认输都意味着比赛结束。
“我也不占你的便宜,直接告诉你,我可是槛槛果实能力者,我的身体就是监狱。”
同行四十多天,在与海贼的遭遇战中蒂娜曾经使用过黑枪之阵对付海贼,但从未有对手让她亲自出手过,以至于蒂娜亲口承认一行才知道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事实,而且是那种听上去怪怪的能力。
“槛枪阵!”
抬起双手,蒂娜将十指略微分离对准了一行的方位,十根手指迅速伸长,化为黑色的槛栏朝着一行直刺而来,这一招也没什么厉害的,一行一侧身就很轻松的闪开了,只要是反应速度足够快,一般都不会中招,刺中擂台台面的槛栏如同钢筋一般扎进地面,在台面上留下了十个黑黝黝的小洞。
“刚才的招式只是让你了解一下我的能力,现在我要动真格的了,袷羽槛!”
伸平双臂的蒂娜双臂延展出槛栏,直到将擂台前后左右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才停止延展。虽然不知这槛槛果实的能力如何,但一行可不敢以身犯险轻易尝试,既然左右突围和后退的路都被封死了,那就往天上跑好了。
“剃!”
瞬间脚踏地面几十次,在蒂娜的槛栏合围之前一行就轻松的跳出了被包围区域,同时施展御空术滞留在半空中。
御空术与海军六式的月步完全不同,月步需要借助脚力踏空的力量停留在空中,而御空术则是运转元气滞留空中的轻身术,以他现在的实力飘在天上一天也不会有问题。
“如果你不能封死对手向上的逃跑路线的话,那你的能力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速度上一行占有绝对的优势,如果蒂娜想要抓住他的话就必须在速度上胜过他或者直接封死所有的逃跑方向。
“本来不想用的,既然你那么想要知道我的能力上限,那就让你看一次好了。周围观战的你们也离远一点,最好退到距离擂台边缘三十米的地方比较好,省的波及到你们。”
收回双臂延展形成的槛栏,蒂娜走到了擂台的边缘,摘下头上的太阳镜,再次伸平双臂。同时还不忘提醒周围观战的海军离远一点,士兵们也知道准将大人要动真格的了,纷纷退到了三十米外。
沿着擂台的边缘开始,槛栏再次延展,最终形成一个四方阵将整个擂台包围在范围以内。
“之所以不用这一招,是因为使用它的时候真的不美观!”
出招并未结束,深吸一口气,蒂娜晃了一下脑袋,再次发动了能力。
只见她的头发根根直立,呈扇形向四周延展,一根根与头发丝粗细相同的槛栏从她的头上长了出来,像渔网一样覆盖住了下方的四方阵,遮蔽了整个天空。同时一根根的发丝缠绕在槛栏之间,就好像笼子外表覆盖了一层渔网,发丝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相当锋利。感觉上一行觉得这个招数很像鸟笼,而自己就是那只笼中鸟,栅栏之间的发丝杜绝了他想要钻出去的一切可能性。
“你还有地方可以逃吗?”
四周和天上都被封锁了,总不能遁地吧,一行对遁地术一窍不通,除非他能在槛栏合围之前在地面上挖一个大洞。
“嗯?挖洞!没错,可以挖洞!”
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在蒂娜合起槛栏之前在地面上挖一个足够他藏身的大坑出来。本来他是想使用变化术缩小身体或者变成蚊子苍蝇之类的从孔洞中钻过去的,但这种方式太吓人,想到挖洞的办法之后他就打消了使用变化术的想法。而且他的变化术并不成熟,是在前往阿拉巴斯坦的途中跟苏薇学的,他也没法保证一定成功,索性就不用了,省的被当成怪物。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运转元气到双拳,随时准备在蒂娜动手前在擂台上打一个大坑出来。接下来,只要他的反应够快,就能在一瞬间结束这场较量,他有这个信心。
“覆地印。”
在蒂娜双肩出现抖动的瞬间,一行一拳打在了擂台的地面上,石块铺就的地板像波纹一样开始抖动继而化成碎块,在一行有意的控制之下,地面上形成了一个长约两米,宽深各半米左的长方体大坑。
迅速躲在这个大坑里面,一行险之又险的躲过了从身体上方扫过的槛栏。
“剃!”
抓住战机,一行迅速翻身从坑里爬了起来,发挥速度优势在蒂娜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一步出现在了她的身体右侧,伸出右手盖在她的脑袋上方三寸处。这个时候蒂娜发出的槛栏还没有完全收回,但他已经随时都可以拍在她的脑门上了。
“是我赢了。”
虽然已经制住了蒂娜的要害,但他也十分狼狈,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土,赢得了比赛却输掉了外在,从头到尾蒂娜小姐都没有离开过她站立的地方半步。
一个输的潇洒,一个赢得狼狈。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话音刚落,蒂娜准将的头发无风自动,粉色长发波浪一般抖动,一缕头发像蛇一般朝着头顶三寸位置的手缠了上去,另外分散的长发自动延长,像绳子一般卷了过来,发丝与发丝之间开始打结,就如同织就了一张黑色大网。
“不好。”
右手离得太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缠住了,如果强行收回的话很有可能会拽掉这缕头发,说不定还会伤到蒂娜小姐的头皮,但如果再不躲开的话就要被头发做成的网捉住了,之前说过的大话就真的变成吹牛皮了。
“算了,吓唬吓唬她。”
并掌如刀,锐利的罡气沿着掌缘的位置开始流动,他不相信蒂娜的头发能够敌得过他的罡气,哪怕她的头发像钢针一样坚硬一行也有信心能够一刀切断,如果她再不收回头发的话,他一定会让她失去不少头发。
“嗯?”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蒂娜小姐很快做出了选择,延伸而出的头发迅速收回,缠着一行右手的头发也撤了回去,但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收回了之前的招式,头发回撤的同时她也左掌排出,五指指尖形成的栅栏刺出,她可不敢赌自己的头发是不是能抵得住对手的霸气。
“剃。”
右手收回,一行也不在继续进攻,转而撤回了原地。两人再次相对而立,蒂娜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难对付,全身都可以形成监牢原来也包括她的头发。
“你不该回撤的,如果你用武装色硬扛住我的栅枪,右掌在我头上拍一下的话,就是我输了。”
“是嘛?万一挡不住怎么办,扎五个窟窿你让我晚上怎么吃饭啊?”
按照当时的距离来说,一行的确可以在蒂娜左手的招式打中他之前先一步拍在她的脑袋上。但那样结果就不好了,擂台赛是比试实力高低,不是生死相搏,如果真的一巴掌拍在蒂娜的脑袋上,可能明天他就要被送上军事法庭了,何况蒂娜是这里的指挥官,让她丢了面子没有任何好处,如果轻轻拍一下的的话,恐怕今晚他就要死在擂台上了。
当天晚上,一行和蒂娜的比试就传遍了整个要塞,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虽然双方最终握手言和,但明显都没有拿出压箱底的能力,最终会打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只是蒂娜准将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动过,身上也干干净净,认为她赢得人也是大多数。
只是可怜了那些下注的赌徒们,无论压谁赢,他们都输了,毕竟两人最终是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