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不多,却很繁忙。
我在北京化工大学附属中学工作,担任物理教授一职位,因为有着清华大学毕业的文凭而得到了校长的赏识。
所以,我又多了份工作,设计这所学校全级的试题,这才是我真正繁忙的原因。
尤其是初三,每一届的学生学习都很紧张,因此,考卷的需求量很大,初三有九门功课,也得学习九门,还要记住九门。为了中考的准备,学校规定,每一天都给他们提供整整九门的学习卷子!
这是个可怕的数目,一天做九张卷子,就算是做得来,除了吃饭睡觉什么的,几乎扣除了他们所有娱乐时间。
他们无奈,我更无奈。
他们只管着做卷子就行了。而我,又要设计卷题,校对,整理。伤脑筋又伤精力。
有好几个设计考卷的老师不是调组就是辞职了,唯有我还是一副任劳任怨,尽职尽责地工作。
校长很是感慨,
“燃天啊,当初绍兴那个吴校长介绍你来的时候,我就不觉得你这种年轻伢子能胜任工作,以前,我是小看你了,觉得你和一般的小伙子一样,会一些花言巧语,活力四射,时刻都不可能像我们这些中年前辈一样的沉稳啊,可现在我发现,你是不一般的小伙子。”
听着校长一副典型的前辈范说话的语重心长的语气,我总算被他话中的“中年前辈”这四个字吸引了。
我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
两鬓斑白,皱纹满面,背驼个小,还有门牙也没有了几颗。他这样苍老的样子,年龄真的能说是在“中年”这个阶段么?还是这就是所谓的未老先衰?
校长应该是中年人,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我见过他的女儿。
校长的女儿和薛楂一样大,叫左左,也是2000年的。
所以,他的女儿还这么嫩,校长应该还没到老年这个阶段。
她的女儿长得挺好,但有些叛逆,我听说在她上初二的时候不仅公开过早恋,还大大方方地在校园里约会。最后,校长一气之下,把她关在家门一个月闭门思过,不知什么原因,她的小男朋友退了学,据说是去了美国上学。
后来,她的性格也慢慢改变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叛逆了,多了一份冷淡,嗯,我想,以那次事件,她应该恨死男生了。但好像不如我所料。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校长室,那时我正在和校长谈话,左左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嚷着说要去看某个明星的演唱会,主要是来向她的校长老爸要钱。
但看到我的时候,懵了一下,然后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位帅哥是谁啊?”
“帅哥,你几岁了?”
“你的电话号码多少,我q你啊!”
她丝毫不知收敛,当着自家老爸的脸去搭讪她不认识的男性,而校长,僵着脸,吹着胡子瞪眼,小声的对我说,“她就是左左,我那个不知臊的不孝女!”
我听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校长的女儿,就是左左,忽然走到了我的面前,与我四目相对,“帅哥,你皱着眉头的样子也好好看啊~”
顿时我心中五味杂陈,听她的语气,我肯定她就是个花心的女孩。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太太,虽然她是在青春期倒追我,但相对于她,太太收敛多了。至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
校长脸都黑了,怒训她,“你胡说什么!薛教授们学校的教师!”
左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沉着脸,说道:“校长,跟你交谈的内容我都说明白了,我先回去工作了,再见。”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校长室。
左左还在我身后喊着:
“哎!帅哥!薛教授,你教哪个班的啊?有空我去找你?我单身哦!”
于是,我走的脚步更快了。
青春期的少女真的是不能忽视啊,嗯,我得好好教导我的女儿,千万不能让她变成这副模样。
从回忆中回过来,我继续校对手中的试题。
我望了眼窗外,墨黑的上空没有天星,没有明月。没有云涌,所以夜空黑得平缓,也黑得寂凉。
我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一眼就看到了“亲爱的。”这个词眼,我没感按下去,因为我早上答应过太太,说今天晚上我会早点回去陪她,可我要食言了。
我按下了另外一个号码。
“劳拉婶,嗯,我今晚加班,是的,不回去了。待会你告诉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