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无人关注的地牢。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孩,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穿着破破烂烂的囚衣,左脚拴着脚锁,身上脏乱不堪,眼神空洞无神。
她叫渔歌白,22世纪时,她是一个有名的女警,她是军官家庭出身,父母都是警察,父母退休后,她便接手了S队队长一职。
在她接手后,S队成为了一支几乎变态的队伍,任何诡异的事件都通通破解。而她渔歌白也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人物。
“队长,那个罪犯又出现了,现在正在锁定他的位置。”一个急迫的声音突然响起,渔歌白一听,立刻绷紧了神经,皱了皱眉头说:“李宇,马上定位,三分钟之后我要看到准确的位置。”
渔歌白起身走进一个矮小的房间,深吸一口,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静静的看着它。顿了顿,她这一次必须要捉住他,并且亲手杀死他。
她将手枪别带在腰间,转身走了出去。
李宇的手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着,渐渐慢了下来,紧接着愣住了,“队…队长,罪犯在你家。”他有些不敢肯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渔歌白倒是非常淡定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地址,“知道了,我先自己去,二十分钟后,你们再过来。”“可是队……”李宇不放心的看着她,但他必须要听她的话,因为是命令。“队长,你小心。”
“恩。”渔歌白微微点头,便快步走出警察局,在警车面前停了停,随即又坐上去,在马路上飞驰。
十分钟后,警车停在了一栋欧式别墅面前,渔歌白咽了咽口水,深呼一口气,从车内走了下去,随即关上车门。
她站在别墅面前却开始紧张,手心微微出汗,她直步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渔歌白从腰间拿出枪,警惕的四处张望。
她打开了一间间房间的门,却都没发现异样,可偏偏是没有什么异样,却更让她觉得诡异。
渔歌白刚走上二楼,便看见父母躺在地上,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血在不停的流着。就在那一瞬间,她像是被什么撞击了般直直的愣住原地不敢上前。
突然匕首被人拔了起来,渔歌白鼻子一酸,眼睛微微红了红,用枪指着面前的男人,“叶逸城!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眼泪随着这句话的结束而落下。
叶逸城看着她好笑的说:“渔歌白,这可是上级的任务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低头玩弄着手上的匕首,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初老大要是知道你会对这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产生感情,恐怕就不会派你来了吧。”
渔歌白颓废的看着他,手中的枪渐渐放下,没错,她接近这对夫妻的目的是为了杀他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命是老大给的,就应该服从这个命令。
“渔歌白,你不要以为你去当了个警察,你就能洗脱你杀人犯的罪过了。”叶逸城好心说出事实。
是的,她杀过人,她原本是代号“S”的金牌杀手,一年前上级吩咐她来杀这对夫妇,但带得越久感情却越深,她直到现在都没能杀了他们。
“你快走吧,警察要来了。”渔歌白颓废的坐在靠着墙壁的地方,看着被他杀死的父母。
叶逸城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随即跳出窗外。
三分钟后,警车到达了现场,李宇急急忙忙的跑上楼,便看见渔歌白颓废的坐在地上,不远处便是她父母的身体。他突然愣住了,队长难道没有抓住罪犯吗?怎么会。
其他人纷纷走了上来看到了这幅场景。
隔天,审问室内,渔歌白坐在一张没有靠背的椅子上,淡定地看着对面的局长。
“渔歌白,再问你一遍,人,到底是谁杀的。”局长喝了口茶,依旧问着这句话。
“局长,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人,就是我杀的。”渔歌白平静的看着他,“我是代号“S”的杀手,以前的那些人也都是我杀的。”
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局长倒也没辙了,“好,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七点,将你枪毙。”
一旁的李宇一听,立刻急了:“局长,我们队长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她肯定是被人威胁的!”“我也相信她是被威胁,但她什么也不说啊。”局长无奈摆了摆手。
渔歌白也不想再多做什么解释,随着警员走进了监狱。
她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墙上小小的窗户,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没有幸与不幸,所有的痛苦和喜乐,都是自导自演的结果。
她若是听从上级的话把那对夫妻杀掉,或许就不会这样了。但若是杀了,或许会后悔一辈子。她终于可以解脱了,不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她甚至开始同情叶逸城,他和自己一样是金牌杀手,但每天都要在警惕中度过,现在她要解脱了,他倒是又得再苦一阵子了。
一阵诡异的风划过她的发梢,渔歌白警惕的看向周围,“叶逸城?”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是我,老大让我把这粒药丸给你。”叶逸城顷刻间出现在她面前。渔歌白看着他手指间夹着的那粒药丸,心里苦笑,看着上级是要在他们枪毙自己之前先杀了自己。
渔歌白伸手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叶逸城微微一愣,看着她,其实,他曾经也喜欢过她,喜欢她的直率,坦诚,但现在可能再也不行了。
他看了一眼她,飞快的走了。
渔歌白坐在地上,感觉到了药效,她面色扭曲,心脏处像是被匕首插,入般疼痛,后一秒她便晕倒过去,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