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是给吴栀打电话的，你知道她那人，说话很逗。”她讪讪笑，看他才洗了头，湿漉漉的，大概是用毛巾擦过了，一根一根的竖起来，有点像软刺的小刺猬，转念一动，“要不要吹头发，我给你拿吹风机。”
她跳下沙发，光着脚，在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擦上插头，“来，坐这里，我给你吹头发。”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他看了眼格外殷勤的扬一芥后，转移了目光，坐在沙发上，任她给他吹头发。
风从吹风机口呼啦啦吹出来。温度适中，吹在头发里，暖暖的，她的手不时扒一下他的头发。表现不错。他故作冷漠的说：“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连忙关了吹风机，移动到他面前，使劲点点头，“要我做什么？”
“把我的电话号码背下来，要倒背如流。”“……”
“我错了，真的。你看我，给你吹头发，这可是我第一次给男的吹头发。我好吧？”她笑眯眯的说，“让你为我费心了，下次我会注意的。现在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他忍不住笑了，一把把她拉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唇覆了上去。
带有淡淡的薄荷香。
两个人都吻得深入。吃掉一点，再吃掉一点。像两个围着蜜罐的小孩。吃了一点，就忍不住再吃一点。
适当的时候，他放开了她，“去洗澡吧。”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扬一芥不大明白，但还是站起身来，点点头，“噢，好。”
扬一芥抱着衣服进去浴室。他也站起来，喝了大杯水后，开始参观起这个房子。
蓝色和白色是主要颜色。深浅不一。是有多喜欢蓝色啊。他想。看到架子上有几本相册，他抽出来，翻了起来。
九点多，晓灿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你是周晓灿，对吧？”她说是。“我是周为的妻子。我有事想和你说。”
A市某个小书馆。
“你好，我叫叶际。”人很少，她在电话里说自己是嫩绿色外套，短头发靠窗的那一个，一进去就可以看见。的确是很容易看见。气质出众，外貌姣好，扔人堆儿里也可以一眼看见的那种人。晓灿一坐下，叶际就开始说：“我和周为已经离婚了。其实在私下我们就达成了一致，一旦他爸爸的公司周转过来，我们就会离婚。结婚前他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很爱的人。”
“填结婚登记表的时候，我瞥见他眼睛红了。他有次对我说过，他只想和他爱的人手牵手来民政局登记结婚，一生只来一次的。可是他不能做到了。”
“我真羡慕你啊。”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她在叶际面前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叶际大晚上为什么突然找她说这个，也不想知道。和自己约定好了要忘掉，但是听见她就是和周为结婚的那个人时，她还是出来了。“那么……你为什么会答应和他结婚，帮他。”从实际看来，叶际似乎没有什么好处可得。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原因。
周为和她说过叶际。他和叶际认识不到一年。他们认识，也不过是因为两家人的相互介绍。叶际家世财力雄厚，照理说，她有财力有地位有背景，没有什么她需要的，周为给了她什么，晓灿想不出来。
“呵，”对面的女人略有自嘲的笑了笑，“你觉得呢。”
晓灿沉默了——叶际喜欢他，已经很明显了。叶际看她的反应，多半是知道她喜欢周为的，“但是，我很懂得进退的分寸，在这段可以定义为交易的婚姻里，我得到的回报是丰厚的。嗯……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已经赢了。”
叶际说完，起身，“话我说完了，你现在不明白的，以后你就懂了。再见，晚安。”她提着包包走了。
只留下晓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位置上。
窗外下着濛濛的秋雨，窗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伸出手，在窗上写着什么，一笔一划。看着窗上的字，她的嘴边勾起一抹笑。非常好。
她走了不久，服务员上来收拾桌面，看到了窗上的字——去死吧你。
------------------------
抱歉昨天只有一更，今天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