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恶胆包天!!!”
浩然堂内,得知事情经过的张狂正在大发雷霆。
“这种欺凌同窗,目中无人之恶徒,我张狂若不将其惩治,我就不配当这浩然学院的院长。”
“明日召开全院训诫会,我要将他杖刑二十,逐出院门!”
“你先消消气,等冷静下来再做决定,那孩子是瞳术者,又是赤火宗里的,虽说只是郡里的旁支,却也是旁支里的长子。你若将他逐出,怕那些人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璞玉拧着眉头,虽然心中同样气愤,却强忍着冷静下来,思量过后,劝告张狂。
“呵,赤火宗?赤火宗又怎么样!我张狂偏不怕他们,不惩治他,我愧对学员,愧对浩然二字。”
“若你意气用事,怕是院长要被人取而代之,你难道不知道其他郡里的情况吗?现在由我们这些普通人执掌的学院还有几间?莫不是你要忘了我们的目标,连这一点点难过都难以忍受的话,只会让更大的痛苦降临。”
璞玉一席话让张狂哑了火,满腔怒火都生生咽进了肚子里,闷得他铁青了脸。
张狂坐到椅子上,目视前方,眼神空洞,思绪全在脑子里打转,额头的青筋暴起。
砰!
张狂猛一拍桌,站起身来,木桌应声而断。
“为屈就权宜,逐可不逐,但杖罚不可免,明日召开训诫会,公开杖刑。”
“可......”
“璞玉你莫要再说,若不惩他,我枉为院长!”
......
“樊炎,我从学员堂的人那里打探到,说是明日里院长要杖罚你,要不要跑出去躲躲?”
“什么?他要杖罚我?”
樊炎笑了起来,一副嚣张的模样。
“我倒要看看他一个凡人是不是真的敢杖罚我。”
......
次日清早,全院各级学堂的学生全被召到了练武场,院长张狂在台上背手站着,一脸的肃厉。
全院师生除了叶、湘青、樊炎同伙几人之外,剩余皆是满脸茫然,环顾左右,不知为何。
见全院师生都到齐了,张狂开口了。
“想必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突然把大家召集于此。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今天召集你们的原由。”
“昨天夜里,我得知了一件令人极其愤慨的事,有学员竟藐视尊长目无法例,将同窗学员打得不成人形,不知是何等恶毒的心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张狂一挥手,几个助教将坐靠在椅子上的程来搬上台。
看见伤的如此严重的程来,全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他叫程来,我浩然学院甲级六班的学生,就是他昨天受人迫害。作恶的人,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站出来承认,若不然待我将你揪出之时,加重惩罚!”
张狂盯向樊炎班级的方向,目光威厉。
樊炎被张狂的眼神盯的有些露怯,偏过头,不敢看他。
“没人承认是吗?”
“好!程来,说!是谁将你打伤的。”
坐靠在椅子上的程来有气无力,费尽力气才说出:“是......甲特班的......樊......樊炎。”
程来道出其姓名的瞬间,樊炎神色开始慌张起来,周遭的眼神纷纷投射而来,将他笼罩。
“樊炎!出来!”
听到张狂叫他,他知道大事不妙,转身想要跑。
张狂一个瞬身,飞下台,眨眼就行至他身后,一把将他抓起,带回台上扔至众人面前。
“今日我就要将这孽障杖刑二十大板示众,以训诫此间学员。”
说完,上来两个手持棍杖的教习。
“你敢打我?我可是瞳术者,是赤火宗的族人,你区区一介凡人也敢打我?”
樊炎此刻心内愈加害怕,却仍拿出跋扈的声势。
“打!”
张狂气红了眼,一把抢过教习手里的棍杖,脚将樊炎踩趴在地,对准他臀部狠狠抽打。
二十棍杖,棍棍狠厉,直打得樊炎不省人事,臀处也已是血肉模糊。
有人看得面目凝皱,此刻却不敢多言。
......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十安郡里赤火宗旁支家的门府里,杂役模样的人神色慌张的向一妇人禀告着。
“莫要惊慌,何事大惊小怪?”
那妇人行走间扭摆着腰臀,火红色的瞳孔更衬托出妖艳,她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对惊慌的杂役询问。
“是少爷回来了。”
“哟!是炎儿回来啦?”妇人听见儿子回府,喜上眉梢。“这可是好事阿,你瞎咋呼什么,我这就去迎接我那宝贝儿子去。”说着,抑制不住兴奋要往外走。
“可......可少爷是被抬回来的。”
“你说什么!抬回来?”喜乐从妇人眉梢降下,取而代之的是欲要探知的急切。
妇人步伐匆匆赶到门外,见得自己的宝贝儿子竟是趴在担架上被抬回来的,臀处皆是血糜,瞬时失声痛哭!
“是谁!究竟是谁把我的炎儿打成这般模样......”
“回夫人,是......是浩然学院的院长,张狂。”
“张狂......好你个张狂,我要将其碎尸万段!”
妇人眼里挂着心疼的泪水,恨意涌上心头,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
......
“夫人,夫人,切不可鲁莽行事。炎儿的事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咱得先了解情况,再做应对才是啊。”
“这情况还不够明显吗?肉都被他打烂了!滚开!你就是个窝囊废,把我的赤炎剑拿来,你不去,我去!”
“万万不可啊夫人,那张狂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但若就此打到学院里去,怕是上头的人不会用好眼光看咱们。”
妇人气得极了,一把将他推开。
“我呸!狗屁上头,我堂堂赤炎一脉的三小姐,下嫁于你这个旁支末流的窝囊废,现在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十安郡里,自己儿子还要被一介凡人屈打,我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现在你还要劝我莫要报复,你还算不算得上是个男人?”
“红狄,那张狂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他竟敢打我樊融的儿子,我必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咱这十安郡里的情况特殊,现在尘宗的那群凡人们在各处闹得厉害,咱们这又是凡人主权的郡,何不暂且忍让,借此由头把浩然学院的权分来,如此,以后的账再与他张狂慢慢算。”
樊融眼睛里露出的是狠辣阴冷的光,像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蟒蛇。
“你也就这点出息!”
红狄冷笑着,虽还为孩子的事愤怒不已,但她知道她丈夫说的办法的确更为妥当,这样更能让张狂那厮苦痛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