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可能还沉浸在那段震惊中无法自拔,但教习们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又想起刚才的失态,顿感有些羞臊。
这虽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兴奋应该留在私下里,毕竟为人师长的尊威还是该维护一下的。
浅蓝的天空,形状各异的阴云,绿草横生的野场,随风摇摆的粗壮大树,树上色彩鲜艳的灵鸟,树下争相绽放的花朵......这所有一切的风景都及不上此刻站在台上的叶。
他太耀眼了,以至于此刻的太阳都有些黯然失色。
人群的目光盯紧他,半分都不肯移开。
任他们如何看,考试仍要继续,因为评考教习已经发话了。
“御器考核开始。”
随着教习一声令下,五人祭出各自的灵器,叶的却邪剑模样虽怪异,但至少大家都知道那是把剑。
其余三人不用说,都是剑,青的剑较清秀,徐硕的剑朴实无华,程来的剑宽厚沉重些。
只有一人祭出的不是剑,那人就是吴伟。
只见他异常自信的祭出一只傀儡鸟,那鸟生得六翼,喙极尖,身材纤细,精铁所铸。
他的灵器一祭出,空气中的所有目光与情绪都凝固了,变幻了许久,终于酝酿出哄然大笑。
“那玩意儿是什么啊?”
“家里头的玩具吧?”
“像只鸟,还是只奇怪的鸟。”
“喂,没病吧!”
“这人是不是真的痴傻啊?”
“快滚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一时间,热闹了许多,因为这些讥讽和谩骂声、热闹渐渐变成了哄闹。
台上的老田已经气得够了,所以他不再生气,只是面若寒霜,冷冷的看着他,任他如何献世。
很多言语钻进吴伟耳朵里,几乎都是一个意思。
可他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显得格外自信,这股子莫名的自信来自于哪里谁也不知道,只是他这么一笑,让更多人愈加生气,言语也就变得更加激进了。
只有一个人冲他笑,是叶,他眼神里的信任甚至于比吴伟自己眼里的还要多些。
也因为如此,场下的人突然忘了叶刚才如何惊世的表现,只是觉得这家伙虽然厉害但却脑袋痴傻,恐怕难成气候。
任他们如何嘲讽,吴伟不曾理会。
......
剑出如龙,疾射而去。
却邪剑之快,空间只留下它的残影,去势之猛烈,所过之处疾风尾行,只把那些污言碎语绞了个稀巴烂。
所以人都被这一幕惊得闭上了嘴巴。
他们不曾见过如此之快的剑,不仅如此,其中蕴藏的力量就算是离得很远都能感觉到,一往无前的气势更是凌人。
叶的却邪剑是快而迅猛,那青的剑则是轻盈自如,速度虽没却邪剑那般惊人,但也是飞快,胜在飘逸。
徐硕及程来的剑在后方,相互追逐。
他们的剑都冲进了第一处竹阵,甚至叶的却邪剑已经带着扫尽落叶的风过了半程之远。
吴伟的灵器还未出发,他不知在做什么法事,在傀儡鸟身上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阵,直到现在,他才将傀儡鸟扔至空中。
他双手合十。
惊!
他念出一个谁也不懂是何意思的字符,这字并不代表什么,也不是什么至关紧要的口诀,这个字就是为了衬托氛围,就是为了装逼。
那字喊出之后,六翼傀儡鸟突然像是活了。
六只翅膀在空中舒展开来,都是细长薄利的,如它的身子一样。
并未有什么声音传出,六只翅膀快速震颤,直到看不清它们在震颤,只感觉那处空间略显模糊。
一阵烈风突起,人们以为又是天气作怪,后才发觉其实不然,原来是那六翼傀儡鸟做的怪。
快!比烈风还快,因为烈风跟不上它的尾巴。
快!比众人的目光还快,因为目光不及,总会被它逃出视线。
快!比他们的情绪反应还要快,还来不及震惊,那六翼傀儡鸟就已经冲出了第一处竹阵,直达第二处竹阵,且速度不减。
快!因为叶的却邪剑也被甩到了后面。
后发而先至,这就是吴伟的六翼傀儡鸟,它虽然不会啼叫,却已经一鸣惊世人了。
六翼傀儡鸟并不理会人们是何种神情,它仍在疾驰,在第二处荆棘铁网竹阵中腾转挪移,好不潇洒。
这时却邪剑也进了场,取下五处红心靶便在复杂丛生的荆棘铁网上失了利。
青的剑因为轻盈飘逸,取下六处后便无法再进。
徐硕与程来甚至未进第二处竹阵。
但六翼傀儡鸟仍在前进,还是丝毫未曾减速,八处红心靶尽取之后,直往那无人探过得第三处竹阵去了......
......
余中和老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如果前一刻是因为吴伟三米未破板而感到羞辱难当,那这一刻只能是惊愕失色。
竹阵第三处,他们都知道这代表什么,虽然竹阵有三处,但从竹阵考核以来从未有人去过第三处。
没人知道设下第三处考核的先辈是何想法,但为了尊重先辈的意愿,这第三处竹阵一直存在着,但每个人都知道那只是个摆设。
他们这些教习也曾趁四下无人时暗中试过,至多穿过第二处。老田也不过取下八处红心靶,这是他的极限,他不曾和人提起,也不好意思说起。
他并不知道余中也曾试过,最多初窥第三处入口就败下阵来,大多时候也是八处红心靶的成绩。
很显然现在看来,吴伟御器的能力已然与他们持平,甚至还有要超过的迹象......而他现在还只不过是个修行才满三个月的孩子,这种才能是何等的令人惊恐。
吴伟并未想如此之多,他还以为穿过三处竹阵才能算得上是优秀,而恰巧他对此很有信心。